《雪未央》亦叶

39、塔卡玉的记忆，王的代价

　　塔卡玉从来就是知道国师大人，她的师兄风时邪对塔国并没有全部的忠心。可她也明白，她做什么也无法阻止师兄。只不过，这塔国颠覆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师兄本来就是有意逼她做抉择，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卫鞅是什么人？她想三年前的遇见，她的救命恩人，曾说，若有机会本王带你去皇朝看看。
　　她的记忆回转到三年前。
　　她记得那时候，塔国与倾城皇朝开战。战争是什么？十四岁的她不懂，那个时候她还沉浸在母妃的温柔里，享受一个公主享有的繁华。她记得那年，塔国的凤仙花开得格外漂亮，母妃好不开心，每日总要花些时辰去侍弄。她喜欢凤仙花，喜欢母妃在凤仙花里笑的模样。可她也忘不了，三年前，母妃的鲜血染红了凤仙花的样子。她记得那是她的姨母，静公主的母妃，似乎与母妃在争论着什么？她很想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可她的静姐姐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歇斯底里的挣扎，终究还是败给了大她四岁且一身功夫的皇姐。
　　当她有机会跑到母妃身边时，她看见父皇的剑刺穿了母妃。
　　“母妃，母妃。”
　　她的母妃留给她的只有一句话，“玉儿，好生去找你塔克舅舅。”
　　塔克舅舅，这个认知里她只知道她唯一的舅舅，已多年不曾见过了。
　　“父皇，你为什么杀了母妃？”
　　泪水终究还是停住了，她是塔卡玉，有些事她知道无力挽回。
　　回答她的只有父皇的沉默，她的姨母脸上却毫无悲戚的神色。
　　她的静姐姐却冷冷的对她说了一句话，“玉儿，得不到的宁可毁掉，这是身为皇室的悲哀。”
　　得不到？她不知道这塔国还有什么父皇得不到的东西。
　　“你们太恐怖了，我要去找塔克舅舅，告诉她，你们害死额母妃。”
　　塔克，这名字是唯一让姨母父皇变了神色的东西。
　　“玉儿，不可胡闹，安心做你的公主去。”
　　她的父皇用不可磨灭的语气训斥她。
　　“父皇，昔日你娶了姨母，母妃没有二话，你说过，玉儿将只会是你唯一的公主，如今你竟然训我。父皇，你是个骗子。”
　　她是生长在花室里的，有着公主般的脾气和任性。
　　当她跑开的时候，她听见的是父皇下的命令。
　　“给我抓住公主，不论死活。”
　　她庆幸昔年常爱胡闹，偷溜出去过好些回，母妃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她找了条秘密通往宫外的道路。
　　逃出来的时候，一路粉尘仆仆，她才十四岁，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她饿极了，也只能走上偷窃的路。往往都没有成功过，她宁可饿着，也要有个皇家公主的尊严。她以为她会就这样死了，可她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作为王的父皇的强大。她只能跑，拼尽力气的跑。
　　她跑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他的锦衣玉服有那么一刻晃得她眼睁不开。
　　那人将她抱进了马车里，她知道她安全了。
　　“你可是饿了？这里有些干粮，吃吧。”
　　她知道，没有比现在活着更有意义的事了。可她终不能无缘无故受别人的恩惠。
　　“你是谁？改日我会还给你的。”
　　他记得他笑的很好看，有一种她很想亲近的感觉。
　　“还？本王要的你可还不起，若是有机会，本王带你去皇朝看看，你就会知道本王什么也不缺。”
　　这个人自称本王，十四岁的塔卡玉知道皇朝，她接受了他给的盘缠，寻到了她的塔克舅舅。后来，她的父皇亲自接她回去，那天她的父皇装的很悲痛，只是她不再是十四岁的塔卡玉，她知道她手里有他们觊觎的东西。再后来，她的师兄，塔克舅舅的唯一的弟子，告诉她，昔年那个人名字叫卫鞅。
　　后来，她倒是在边关徘徊了几次，只知道倾城皇朝的王爷并不多，有一个老王爷，还是个将军，再者就是小王爷安乐王卫鞅了。最近的那次，是边关盛传安乐王特地接顾将军回去。她仔细乔装了好一番，才见到卫鞅。那个时候，他正在发脾气，莫不是卫鞅与顾将军的断袖之癖。那个人，她知道是他，他就是卫鞅。
　　她救下卫鞅不是偶然，而是师兄传的信。
　　后来，她才知道卫鞅心里的那个人是皇朝的公主，她名义上的嫂子。她知道她的嫂子，从来心思就不在塔国。可是她并不关心，对她而言，十四岁的塔卡玉是塔国的，现在的塔卡玉，只是想由着心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