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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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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不断传来吵杂的声音,男人粗鲁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的劝酒声、划拳猜令声、女人娇嗲尖笑声……所有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脑海中不断浮现不堪入目的层层画面,不论男女都毫不修饰的将自己那最原始的欲望表达在外。
一把把“淅沥哗啦”的金属撞击声加上不少哀叹着灵魂的低沉语调从外面传了进来,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总有人在那里仿佛个胜利者般的豪笑着。过了不久,一阵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咋然而起,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破口大骂,从那语音可以听出肇事者是个爱尔兰人。大概他和对方一语不和就吵了起来吧!
从细缝里飘进来的浓雾令他那敏感的鼻子十分不舒服,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是身体的所有机能却还在继续运转着,仿佛等待着下一个苏醒的日子来临般的努力。那烟应该是东方大陆制造的,因为味道实在难闻得要命,从没有人可以把烟做成这样的,何况还是劣质品种,一闻就让人受不了,谁还敢抽上几口?
现在外面大概是夜晚吧?所有的东西在夜晚都可以发出响声,白天听不见的声音在夜晚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还能辨别出是什么发出的响声。可是,他在这个箱子也只能听到附近比较大的声响,其它的声音则都被隔离开。
在这里大概有多久了呢?久得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醒着所看到的景象是一片的殷红,那红色犹如在皓白的雪地上看到的大红花一样突兀。血的腥味似乎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那麻木的头传来一阵饥渴的欲望,好似久未见光的病人一般,几欲附首在地上细细添抿那不断延着花理石流淌的血液。
那血好香,几乎是他所闻过所有的血中最香最甜的。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引领着他那早已失去知觉的身躯倒在了地上,眼前除了殷红还是殷红,连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鲜红的……他记得,他所爱的人也有着一双鲜红的眼睛,比血还美丽的眼睛在一旁嘲笑的看着丑态百出的他……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愚蠢……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艳丽……难道爱一个人是如此的艰难吗?……还是因为……爱,对他来说,太过沉重了……
他想要的并不多啊,只是一点点的幸福而已,为什么连这都不给他……难道他只能拥有血红色的世界吗?
大朵大朵的花在他流淌的血液里慢慢绽放开来,鲜艳而美丽,还带有一点妖媚和诡异……呵,原来他的血里也可以开出这么美丽的花朵来……从未见过的品种静静地在那细弯的红色河道里盛放着,红色的花瓣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地狱的使者……连死都不怕的他这个时候居然害怕了起来,害怕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本能的想要活下去……可那成弯月的红眸却狠心的将木桩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体……
他要死了吗?连她的爱都还没得到就死了吗?……这也太悲哀了,不是吗?
枯萎的双手缓慢的伸向那昔日美丽的红颜,细而长的手指在空气中不甘心的抽动着……他想要最后再抚摩下那令他眷恋的细嫩肌肤,还想再亲亲那柔软甜美的双唇,用手去梳理她那浓密卷曲的美丽金发……可是,不行了,一切都太迟了……他的手伸不到她的面前,连手指都够不到她和他的距离,迷蒙泪水将她的身影都模糊了……他拼命的眨着眼睛,想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地印在心上……即使她不爱他也没关系,他只想记住她的一切……可是,他所能感受到的却是灵魂的流失……与生命的熄灭……
不知道,他死后会不会成为鬼……如果可以,那么,鬼还会流眼泪吗?
——大概不会吧……因为他没有死,也没有成为鬼,所以,他不知道鬼会不会流眼泪……
被所爱的人出卖……被所爱的人杀害……全世界会有这样遭遇的人大概不多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
那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身影,那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容颜和那永远都不会忘却的名字……
碧……
毫无声息的呼唤在他无法动弹的唇角边消逝无踪……曾经那么溺爱的名字,是想忘也忘不了的……曾经相爱过的瞬间,即使在她背叛后依然难舍难了……那回忆,犹如相思一般难以忘怀……
他好想哭泣,可是紧闭的眼睛却什么也流不出来……他的血早在那鲜红色绚丽的笑容中流失殆尽,连体内的水份也在那一瞬间蒸发成朦胧的烟雾……剩下的,只有对她的思念……
耳边依然清晰的传来喧闹的声音和叫嚷的欢笑——他没死,所以他想知道鬼能不能流眼泪……他真的好想哭,好想感觉那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的瞬间——那证明他还活着。可现在的他,到底是死,还是活呢……
意识逐渐的模糊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又要陷入沉睡中……下次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 * *
(以下“”是英语,‘’是汉语)
“霍金斯,你去看看那棺材怎么了!”
“呸,老子我正爽呢,要去你去!”
“爽爽爽……,你有种就去爽个够,看布鲁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这两个在说话的人离那红色镶金边的棺材最近,霍金斯是看守和保管它的人,而另一个则是威尔,他是个赌徒,特别喜欢赌博和玩女人。他们正处在一艘航行于海洋上的豪华客船里,这是从沙俄开出,航行的路线从太平洋行使过印度洋,最后到达英国的旅游观赏船。此刻弥漫了烟草味的热闹船舱就以阶级等分的英国来说,是属于最下等的三等船舱。当船在俄国接送客人时所发售的船票出了三等舱外,都磐售而光的被那些想家想疯了的人和热爱旅行四处游荡的人给买了下来,至于这三等舱反而连有能力负担的平民都没兴趣。因为这个时候,英国正上演着激烈的斗争——国王查理一世为维护王权统治,挑起了内战。
名为“希望号”的豪华客船为了让客人能住得放心、玩得舒心,特意把三等舱改成了堆放行李和杂务的地方。此刻那被霍金斯和威尔推来让去的红色棺材正是这客船上某位客人的“行李”,说什么是将死于异乡的人运回故乡去安葬。本来所有的船员都不同意运载这棺材,怕在半路上会出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布鲁居然答应了,还专门派了霍金斯看守着。于是,大家又多猜测这棺材里面不是死人,而是装了大把大把的财宝!
此刻这些刚轮班下来休息的船员在霍金斯看守的地方开起了赌台,还叫上了几个从俄国带来的妓女相陪。而玩得正在兴头上的威尔一个不小心,居然瞄到放置在自己左边的棺材动了一动,虽然只很小的动作,可是他的确看到了。本想叫霍金斯去看看,可这懒汉居然给他吼了起来,还一副死也不离开赌台的样子瞪着他,看来他是输惨了,想找机会赢回来!
布鲁是这艘船的船长,也是他们的老大。为什么说是老大,因为在三年前,他们正在干着海盗的勾当。不过当时形势所迫,他们不得不将海盗船改装成客船,然后往返苏联和英国两地。这么做并不是说他们已经洗手不干了,而是拿客船当掩护继续抢劫的老本行。而鉴于最近风头紧,他们都特意挑选一些单身无亲无故的有钱人下手。只要当船驶进太平洋,他们就把目标人物给做掉,不但神不知鬼不觉,还可以顺便捞一笔船票费。
同行都说他们窝囊,他们自己也这么觉得,可老大布鲁却不已为然,一副我行我素的作风。而这么一来,那些早对布鲁有意见的人也就离开了这个团体,另谋生路去了。在布鲁看来,那些离开的人不是更风光了,就是死了。他倒了乐得清闲,反正现在的人手足够操作这艘客船,无聊的时候还能打劫一些沿途经过的国家的客船。
“威尔,别以为老大看重你就拽起来,当心我把你上次独吞肥鱼的事给说出来……”
“你……”霍金斯的威胁十分有效的让威尔闭上了嘴。
上次动手时,威尔做了个目标外的人,还独吞了他身上所有的金币,本以为当时一个人也没有,可偏巧让过来找他的霍金斯碰见了。前者阴冷的笑着,后者一副了然的挑了挑眉,两人都不说话。后来大家最大的好处是:霍金斯当什么都没看见,而威尔吞了那笔钱,以自己受到布鲁重用的优势将船上最轻松的工作让霍金斯做。于是,原本当搬运工的霍金斯就成了行李杂物的看管人。
本以为这是个肥差,可谁知道这趟运载居然上了个棺材,真晦气。霍金斯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现在更加烂了,一把甩掉手上的牌叫嚷起来:“混蛋!妈的!老子今天就是背!居然连输了十几把,最后连个尾都吊不上!肯定是给那棺材害的!妈的,看我不收拾它!“
一阵“嘣嘣”的响声,霍金斯把气都出在了棺材上。那完好油漆得光亮的镶金边红棺材身上留下了几个黑脚印,金边也给他弄掉了一块。
看到这情形,威尔也只能苦笑了。毕竟霍金斯在当海盗的时候就是个打架杀人的好手,而他不过是个军师,动动脑袋罢了。幸运的是,当布鲁改行跑船后,他那脑袋可真成了抢手货,逐渐的取代了霍金斯在布鲁心中的地位。而也因为这样,霍金斯总是跟他对着干。
“这棺材还真结实……”看着地上的金色粉末,霍金斯嘟囔了起来,“这大概是真金磨的,不知道剐下来能卖多少……”看来他是输得很彻底,连这么一点金色粉末的主意也打了起来。
刚要去拿刀子试试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快,快……快去看——海里捞上一个人!”
“嘿,这常有的事还用得着那么慌张,难不成是宝贝?”
“哼,恐怕是麻烦吧!”
“管他的,看看去!”
“等等,老大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得惊动客人……”
“靠,都放在甲板上了,还能不惊……”
“喂——,快来看啊!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
霍金斯一听,马上夺门而出,刚好比威尔快了一步。他打的如意算盘谁不知道,每次从海里捞上人来,只要是女的一律先给弟兄们享用,如果是男的就先看看有没有背景,有的就敲诈一笔,没有的就当场干掉,干净利落!
不过,大多数从海是捞起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丑八怪,要不就是被鲨鱼吃得只剩一半。记得上次他们兄弟享用的一个漂亮女人是个法国姑娘,身材不说,光是脸蛋就够叫人看的,而且还是个处女!当时可把大家给乐了个半天,哪个男人喜欢天天上窑子找女人,而且还都是些贱货。他们也不是没有女人可找,但老大不喜欢他们明目张胆的抢掠女人,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期里,更是要多加小心。
上次那个法国姑娘就是个惨痛的教训!
当大部分人都玩过后,布鲁才收到情报说那女的是个法国大家族的女人,这次出门是去见未婚夫,不幸遇了海难漂流到这里被他们捞起。当时若不是布鲁当机立断把那哭得惊天动地的女人给杀了,他们恐怕就要过上逃亡的生活了。
而最幸运的是,因为捞人的时候是在半夜,船上所有的客人都睡了,没人看见他们所做的事情。不然,他们唯一的退路就是杀光这船上的人,然后一样要过逃亡的日子。
这次,不知道他们又捞起了个什么人物!
霍金斯一把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上次那个法国漂亮妞他连手都没碰就被布鲁杀了,这次他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哟!长得还挺漂亮!”
“好细致的白皮肤……”
“看那头发!”
“行了,行了,一切等布鲁来了再说。”
吵嚷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他们知道要是像那次没经过布鲁的同意就动手的话,人头一定不保。于是,所有的人都很有默契的从那被捞起的人身边退开两步的距离,成一个小圈的围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很快的,接到消息的布鲁披了件外套快步赶到现场。
“哪来的?”简短而威严的话语让在场的人不觉得肃静起来。
一个守夜的惊惊颤颤地回答:“我在上面看到的……当时,我刚要叫克劳德接班……就看到海里飘过来一个东西……我仔细一看……那东西面朝上仰这,一直靠过来……后来,我看清楚了——是一个女人!一个外国女人——”他说到最后几乎喊叫了起来。
布鲁很有耐心的听完他说的“废话”后,继续问到:“知道是哪国人吗?”
“肯定不是我们知道的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一个船员再次说了一句众所周知的废话。
“威尔!”布鲁叫了在这个船上唯一有知识的人的名字,“你说说看!”
“是,老大!”在外人面前,大家称呼布鲁为“船长”,而私底下则叫他“老大”,这是为了区分他们在不同场合时的身份。
威尔走上前,仔细的观详了一番后,说:“她是东方国家的人。我看过一本有关那国家的书,上面说那地方的人有着黄色皮肤,黑色的长发和黑色的眼睛。从她那黑色的头发看来应该是东方国家的人。至于为什么她的皮肤不是黄色而是洁白如雪,我恐怖无法解释。”
布鲁沉默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船上居然会来一个东方的“客人”,而且还是从海里捞上来的。按照规矩,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们的背景和身份的女人,一律给弟兄们享用。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女人不吉利?
“老大……”有人等答案等得不耐烦了,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既然她是东方来的,那不论我们做什么都没关系吧?”
“笨,当然没关系!”霍金斯紧跟上一句,他早在看到这女人那细嫩的白皮肤开始就算计了起来。“老大,上次那个我还没……这次应该给我吧……”
说着那猥琐的手伸向了洁白的身体,喉咙里还发出了饥渴的声音……
“住手!“布鲁大喝一声,震住了霍金斯快碰到那身体的手。“谁都不准碰这个女人!立刻给我杀了!!”
“老大!”众人惊喝。
“我叫你们做了她,没听到啊!”感觉到那女人有醒来的痕迹,布鲁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那是身为海盗所拥有的第六感。
“可是……老大,她……”那么美的女人,他们还没碰就得杀了,怪可惜的!
“你们要什么女人都可以,就是她不行!”布鲁见没人动手,干脆自己拔出刀走向浑然未觉危险将至的女人面前。
霍金斯一见那快到手的妞就要成为刀下亡魂时,一个步箭冲上前,以自己那魁梧有力的身躯挡在了女人面前。
“你干什么!走开,霍金斯!”布鲁血红的眼睛瞪着他。
“老大,等我玩完了你再下手也不迟啊……”
“笨蛋!她有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懂吗?”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要将霍金斯一起撕裂。
除了威尔听懂了布鲁的意思外,其他的人一副不解的看着布鲁。在他们的国度里,甚至于其他任何一个信奉神的国度里,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是恶魔的象征。就算他们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盗也不得不屈服于神的脚下,一切违背神的旨意和存在的物体他们都将其毁灭。不要嘲笑他们像那些胆小的人一样,只有向神祈祷才能安心的度过每一天。毕竟,像这样在死神怀抱里过日子的人并不是都不怕死,他们非常害怕自己在抢掠的过程中身亡于大海之上,就因为害怕,所以他们向神祈祷让自己远离死神的怀抱。也因为这样,每次出海抢掠他们奋尽全身的力量去砍杀敌人。
威尔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布鲁是为大家着想,可是把一个人看成是恶魔的化身也太荒谬滑稽了,尤其是他们这些思想通明的海盗!
“老大……你……你说什么?什么恶魔?”霍金斯回头看了看甲板上的女人,不觉得咽下了口吐沫。那湿潞的衣群包裹着她的身躯,将她那美好的曲线曝露在大家面前,一览无垠。
布鲁把刀狠狠地插入甲板:“她是恶魔的使者,罪恶的化身!她会将我们带到地狱,永不得救赎!那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就是证明——”他指着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碧落,那无法掩饰的黑色眼眸惊恐的看着四周。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和母妃说话,而且还看到皇城起了大火,所有的人都在奔走逃命,而母妃和冷宫里其他的人却十分镇静,好像有什么计划似的。她本来想问的,可是母妃什么也不说,只和其他人着手准备了许多布料……后来,她好像闻到一股十分香甜的味道,脑袋一阵晕眩让她站不住的倒在地上,之后只依稀听到母妃哭泣的声音和水潺潺的流动声……
奇怪,她到底是怎么了?碧落环顾着陌生的环境,耳边一直听到奇怪的声音,好像在说话,又好像在争吵——明明是语言,可是为什么她就是听不懂呢?
眼珠一转,落在了寒光闪烁的刀身上……
夜晚的月光使那光洁的刀身看上去平添了一抹噬血的残忍,恐惧和失措让它看起来更加冷酷无比。四周围的人群不时发出的奇怪声音和语调几乎让她发狂,可不知为何脑海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她不过是观梦人罢了。但,夜晚的冷风吹拂着她湿漉漉的身体,双手传来木头硬邦邦的触感,还有牙齿打颤的声音——这些绝对不是梦!
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里面夹杂了男人特有的味道,还有强烈的鱼腥味和微弱的血味。她舔了舔干燥的唇,企图让自己真正的冷静下来。她是母妃的孩子,从小就从母妃那学会了面对不同情况时该做的反应,而且她是个公主,虽然是个被人遗忘的公主,但再怎么说她的身份允许她在皇宫里走动自如,她看到过比这还恐怖的情景,也经历过比这还危险的事情——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她是公主,而且在皇宫里没人会去在乎她、理会她。所以,不论她做什么,出了什么事,都没有人会来责备她、帮助她。但不论如何,她都是安全的。
可,现在不一样。这里所有的人她都不认识,而且每一个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凶神恶刹。她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尤其看到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她更加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母妃大概已经不在了,她把自己放入了连接外海的太液池,让她顺着水流流出大海,幸运的话或许会被人救起,不幸的话就是葬身鱼腹。
而如今,她简直比葬身鱼腹还不幸——一个有着奇怪褐色头发的男人正以猥琐的目光打量着她。那细小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精光让她不寒而栗,好像皇宫里的妃子看到父皇时的眼神——群起而夺之!
就在那个男人的手快碰到她的时候,那把插在木板上的刀不见了,而在她的脚边多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啊——”
霍金斯捂着左手腕,跪倒在地上。他不相信布鲁真的砍下了他的手,可近在眼前的断手活生生的呈现在他眼底,那手似乎不甘心的在抽搐着,但很快就不动了。
“老大——”众人惊呼,没想到老大说也不说就砍了霍金斯的手。
布鲁冷冷的看了霍金斯一眼,血红的眼里满是不削和残光。他慢慢的转头,看向躺在甲板上的碧落。
碧落一惊,全身缩成一团。眼睛四处飘动着,企图寻找出路。
可在一艘船上又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此时,威尔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露出一条缝隙来。他不愿看到这个女孩被布鲁杀死,不只是因为自己对她来历的好奇,也因为她那从未见过的黑色眼睛。
布鲁举起了刀,在所有人错愕和不舍的眼中向碧落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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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好意思啊,各位大大!我今天上来才发现这章发漏了后半部分,现在补上哦~(难怪我总觉得这章的字数怎么好象少了那么多~郁闷过后才发现……呵呵,大概是当时上传时系统发生了什么事吧,把后面的给自动删了~)
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浪费你们手里的西红柿哦~
不过,如果是拿蛋糕什么的来扔我,那是无限的欢迎啊~最好是草莓的~还是超大的那种~~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