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凳子风扇灯

21、第 21 章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老房子重装修的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留下两个人做最后的清理工作，剩下的人全部去了翟翟的装修公司那儿。
　　翟翟的装修公司选的地脚不错，是个繁华的地段。
　　石大鹏一行人进了大门，环顾了一圈。地方很大，上下两层，原来这家是个饭店，现在不干了，看起来这里是经过简单收拾的，可是还是乱七八糟的。石大鹏心里暗暗合计怎么样把这个地方弄好，但又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想法。
　　翟翟挂了电话，虽然有些厌恶，可还是硬着头皮走向石大鹏。
　　“你们还挺准时的，这地方还行吧。”
　　石大鹏没有说话，倒是陈宇狗腿的说了两句：“哥们，这地方可够大的。你这公司开起来可不小啊！”
　　“还行吧，我公司的装修就摆脱各位了。来，这是图纸，我自己先估计了下，各位师傅再帮我看看，今天把料都买齐了，把场地彻底收拾出来，明天开始就开始干。”
　　哥几个面面相觑，图纸？哥几个干活啥时候看过图纸了，都是现干现量，要弄的东西也是大概成个形在脑子里，啥时候弄过图纸了。
　　石大鹏也没办法，他抓过图纸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奈何图纸弄的跟天书似的，他根本看不懂，他把图纸给了陈宇、万三、金胖子他们几个，结果，大伙儿都摇了摇头。
　　石大鹏就有些傻眼，只好说“这个，翟总，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几个都是没念过书的，平时咱们干活也没人给我们图纸让我们干，都是我们根据这个房间的实际情况现量现干的，所以这个图纸我们谁也看不懂。你看？要不这样，你那个费点事，跟我们详细说说，我们先干着，到时候你看着不对，我们再拆了冲弄，你看行不？”
　　看不懂图纸？翟翟顿时有些看怪物似的看着眼前的人。老同学把这个人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竟连张图纸都看不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原先他毕业就进了正规的颇具规模的装修公司，一干就是好几年，他负责设计图纸，下面的工人按他的图纸来装修。可现在他自己的公司是他好几年就想好了怎么装修怎么布置的，图纸他改了又改修了又修，现在终于可以让他满意了，怎么现在眼前的人告诉他看不懂图纸。看不懂图纸还干个pi啊。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个好的时机，真是天助他也，这不正好是个借口把人赶走么。
　　“看不懂图纸？？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
　　“翟老板，你看我们平时都是接接小活儿，还真用不看图纸那么麻烦。再说，左了也就那么几样活，刮大白，下管，走线，贴墙纸，铺瓷砖，你跟我们仔细说说，我们也能干。”金胖子是个实在人，他大咧咧的解释着。
　　这可把翟翟气的够呛，翟翟心里面把老同学骂了个狗血喷头，心想你这儿领的都是一群土八路吧，又怪自己之前没问清楚。现在这个情况可真不好办。只能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原来公司的老王请过来帮忙。这个事儿，可真棘手啊。
　　“那先这样吧，今天就麻烦哥几个把现场清理出来，那几面墙，除了承重墙以外，都要拆了，等我找到能看懂图纸的人，咱们再开工。”说完翟翟拿出电话，打电话找人离开了。
　　“牛气什么？个破图纸哪那么重要，哥几个没图纸，活不照样干得好，真tn的操d。”万三嘴里边不停的嘀咕。
　　“行了，万三，少说两句吧。”石大鹏只能劝着大伙赶紧干活，这上下两层楼的大大小小的包间拆起来也不那么省事，几个人没一会就干的大汗淋漓。石大鹏决然没想到，那个衣冠禽兽的翟翟在背后想着怎么给他赶走呢。
　　翟翟，出了门，就直奔老同学张立勇那儿去了。
　　一见到张立勇他就止不住挖苦上张立勇了。
　　“你这分明就是野战队，赶上抗美援朝时的小米加步枪了。怎么你的人连图纸都不会看啊。”
　　“图纸？咱这儿又不是正规装修公司，我们平时干活就是根据客户的要求，直接就设计施工了的，还真就用不上看图纸啊。”
　　“你可把我坑苦了。他们看不懂图纸，我的公司怎么装修啊。”
　　“你跟着一起干不就完了吗？别告诉我，你只懂设计，实际施工就一窍不通啊。”
　　“跟本不是一回事好吧。我还有别的事要跑，工商税务消防派出所，招工，拉单子，找货源。我现在是创业初期，我很忙的，你懂不懂，我哪有时间自己负责装修啊。不是，你也太不靠谱了吧。”
　　“老同学，你要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我不靠谱，我放着那么多活不接，把人全给了你，我不靠谱。”
　　“行了，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现在正试着找我以前单位的老王，看看他能不能跳槽过来，不过他要是过来了，石大鹏就得走，我这儿可只能有一个工头。”
　　“你啊！！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你就是看石大鹏不顺眼，算了，你要不愿意，我就把他掉过来。”
　　“算我谢谢你老同学，你这人情我记着呐。那个，我先接个电话，你等等。”
　　电话是老王打过来的，刚他给老王打电话，老王没接，想是在施工，没听到电话。
　　“喂，小翟啊，怎么样，你最近。”
　　“王哥，我还行，你呢，现在忙吗，方便讲话吗？”
　　“方便方便，你说。”
　　“是这么回事，我这边自己要开装修公司，我自己的公司需要装修一下，而且以后公司开业了，还得需要想你这样的人才，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过来，工资我一定给的比北宏高。”
　　北宏就是原来翟翟呆过的公司，也是老王现在呆的公司。其实行业这几年发展下来，不论是设计师，还是装修师傅，跳槽的事是经常的，这也是翟翟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他想着老王的技术过硬，而且老家也在这边，总归是劝说动他的希望大一些。
　　可没想到老王还是给拒绝了。
　　“这样啊，小翟。不是王哥不过去帮你，实在是我这边走不开，你嫂子身体不好，这边的医疗条件能好些，我得留在这边儿照顾她。还有我儿子今年上初中了，学校是好不容易进去的。我不能去那边工作，把家扔了啊。所以，兄弟，你看，真不好意思。”
　　翟翟也说不出什么来，其实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创业阶段，未来的发展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也就季成这小子能破釜沉舟的跟他放手一搏，别人还真不见得有这个勇气跟着他混。
　　翟翟只好又跟老王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心里又开始不住的思量这事该怎么办。
　　老同学看他愁眉不展，只好提议说。“要不这么地吧。你这个公司你也不用那么急着开业，其他的事儿先让你那个助手去跑吧，你塌下心来负责装修你那个公司。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兄弟给你出力帮忙。我这几个人，你也随便用，我那把我这边的装修业务砍了，以后有活我都给你，也算我入个人工股，你看行不？”
　　翟翟知道这是老同学在帮他，要说公司刚起步，好的装修师傅是很难找的，现在老同学的这几个人比较稳定，虽然技术还有待观察，但是这个提议还是很好的。
　　“那就这样吧。”两个人又对以后合作方式利益分配详细谈了下，总算谈得差不多了，张立勇又跟他说：“对了，要是这样，石大鹏就得在你那儿了，我这边都没活儿了，他回来还不得喝西北风啊。要我说，老同学，你就大人有大量，收了那小子呗。我跟你讲，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翟翟想想，现在也真没别的办法，先把公司装起来再说吧。
　　第二天，翟翟跑去公司的时候，除了石大鹏他们几个工人在以外，季成也在。翟翟给大家都做了介绍后，大家简单打了招呼。翟翟和季成沟通了一下公司注册的一些细节，又布置了新的任务，只是，现在季成的工作量变得更大了，季成果然还是个年轻人，振奋精神又转向了一天的战斗中。
　　翟翟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公司的情况，清理工作做得不错，小隔间也被拆的差不多了。看着这个马上成为他事业起点的地方，他的壮志雄心俨然被燃烧了起来。
　　翟翟换上工人穿的衣服，让石大鹏几人惊了双目，这翟老板是怎么了，看这模样是要亲自上阵。
　　石大鹏几人围了上来，翟翟把图纸展开放在中央，他开始解说了。
　　“兄弟们，昨天对不住了。各位看不懂图纸没关系，我跟各位师傅说说，咱们一起来弄。”
　　几番讨论下来，十几号人有了分工，买材料，下料，搬东西，大伙忙的脚朝天。
　　石大鹏经过图纸事件之后，发现自己的眼界太小了，他延续着师傅们口口相传的老路，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变得天翻地覆。也是，要怪还是怪自己，那些年除了赚钱别的什么都不在意，看来是要被时代落下了。他没得别人可问，朋友同事中，他不知道别人肯定也不知道。
　　他想去问问翟翟，想要能看懂那些图纸要看些什么书，学些什么东西，可是他不敢问，翟翟的厌恶眼神使他望而却步。
　　但是这几天与翟翟的合作说起来还算的上是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