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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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日记之前，选秀未到先指婚】
（——————我是知道宝姬写法后终于安心转换名字的分割线——————）
四哥骗人！
“……，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费扬古之幼女乌喇那拉氏为皇四子嫡妻！”
宣旨的太监悠悠的念完，圣旨一拢，往下一看，啧，这接旨的人呢？瞧这僵硬的表情，也太不真定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消息一出除了皇上外这一下子的估计谁都没法真定吧，毕竟……
康熙三十一年的选秀已经过去快半年，四个月前康熙下了两个重要旨意，指福州将军、正白旗汉军旗都统伯石文炳之女瓜尔佳氏为皇太子妃，又指太子少师、满洲都统公彭春之女董鄂氏为皇三子福晋。如今这两家都已经接到就通知书。
作为当事人的阿玛，费扬古，此时正拿上拜帖上门贺喜中，临出门说过中午还要同过去的老朋友聚会联络联络感情，总之就是暂时不在家。至于其他的人，大哥星辉八月里刚从蒙古副都统调至满洲副都统，现在仍在途中还未到京；二哥富昌在外任职游击不在家中；三哥富存是二等侍卫正在宫中领班；四哥五格经过暗箱操作新上任委署前锋侍卫兼佐领一名，估摸不是正和同事磨合就是在被上司指挥得团团转呢。
再往下数，星辉之子雅亲和保住一在杭州任指挥使一在外任职布政司，二房的除了庶长子德保任职兰翎侍卫外，还都是白身，剩下的小子们全还在打酱油的年龄。
幸而觉罗氏还有个浩命在身。
她定了定神，先稳稳的领着人谢过恩，再上前接过圣旨，同时顺手将一封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塞了过去。家中可做主的男主子不在自然也不好就这样请李德全进屋喝茶。觉罗氏用目光示意了大丫头春喜去拿茶水点心招待其余的宣旨队伍。李德全收在袖子里的手捏了下大红包，薄薄的轻轻地，可他只用手指一刮就知道，那是大面值的银票。能在康熙身边做到这分位，单看此时他心中再满意，笑脸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就知道他功夫深得很：“恭喜那拉夫人了。”
觉罗氏笑着应承了又客气两句就问：“此前并无此消息，怎么突然间就……”她也不好说皇上是不是弄错了人了，只要含蓄的提醒上一句。“小女儿还是垂髫之年。”前头说了，宝姬是康熙二十一年六月出生，算周岁是十岁，实际上也就九岁零两个月！努力的抑制自己不要露出不和谐的表情，她又模糊的添了句：“这前头还有位长女儿尚未嫁娶，如今也只是刚到金钗之年（十二岁），这……”真的没搞错么！
李德全心中认同，面上却依旧高深莫测样：“皇上圣明烛照，无所不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顿了下，然后放低了声音。“年前的时候，皇上就对瓜尔佳氏与董鄂氏赞不绝口。皇太后多次召见命妇进宫，偶尔也会询问上几句。”
觉罗氏还想再问问，但李德全已经换口：“杂家得回去回话，就不耽搁那拉夫人了。”
李德全一动，下头的人也跟着起来。觉罗氏立即转头看过去，春喜会意，让两个下人将桌子抬回去三个婢女去收回茶碗和点心，自己则带着人退到一旁，别给挡了路，等宣旨队伍收拾整齐了，院中也干干净净的了。
将这番动静都看在眼里，脑子里又闪过某个一直稳稳当当的小身影，李德全心里明白该怎么回话了，便笑眯眯的离开了。
宣旨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那拉府的大门便嘎吱一声关起。紧接着不到一刻钟，外头的人就知道了，继皇太子妃和皇三子福晋后，康熙又接着指了个皇四子福晋！
康熙给自己找了个儿媳妇没什么，只不过……
“选秀不是都结束快半年了么？！”
“重点是，费扬古大人的女儿参选了么？”
“没听过。”
“等下，费扬古大人还有女儿？”
“说的是原步军统领费扬古大人不是内大臣伯费扬古大人！”
“步军统领，哦！嘶，要是这位费扬古大人的话……那现在的关键应该是，费扬古大人的女儿几岁了吧？！”
“啊对，乌喇那拉家的费扬古大人都已经年过……古稀了吧？”七十二了都。
“那他的女儿……”怎么着也得二十了？
“……”老少配么？
此时，正让外头人摸不着头脑的、养在深闺人未识的“费扬古之幼女乌喇那拉氏”正和自己额娘觉罗氏大眼瞪小眼，处于震惊与不知所措当中。
此时正是康熙三十一年十月底，在这八年里，宝姬的生活发生了不少的变动，其中最大的变动是在康熙二十三年。
康熙二十三年的十二月，宝姬和费扬古竟同时大病了一场。宝姬时年三岁幼龄，最是容易夭折的年纪；费扬古也是个已经六十六岁将近致政之年的花甲老头，这样年纪的两个人冷不丁的病了，且还是同时病倒了，那真的是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宝姬的病情反反复复直到第二年三月才开始渐好，而她醒来看到还躺着的费扬古也是吓得哇哇大哭，她才刚下决心要好好孝顺自己的老爹爹要给他养老送终呢！同样病了好个月的费扬古摸摸她的发顶，并没有多说什么。四月里两个人的身体开始渐渐好转。大概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二十五年二月，费扬古上旨以老病乞休，康熙并未为难，还赞许他“夙夜勤劳、殚心料理，使里巷宁谧、辇毂肃清，止息勒索之风。向来效力有年、今尤克称厥职”，并加赠予一云骑尉。等大挑结束，二姑娘静姝被指婚，大姑娘也找了个算不上富贵但性情老实的婆家，费扬古就毫无预兆的宣布了要回老家，觉罗氏没有犹豫的答应了。接着就是打申请作报告——八旗成例，旗民不得擅离佐领外出。若要探亲、办事等外出的都必须与佐领告假。这除了是防止打仗找不到兵选秀寻不到女外还为了加强控制。费扬古是已休致官员，盛京又有那拉家的土地，且那拉家有佐领职位，和康熙报备过，事情好办得多——宝姬自然是要跟着走的，但宝姬的姐姐却是死活不肯跟着走而五格则是闹着要跟去。
五格的行为放现代那绝对就是个品行不良的坏学生，居然为了回老家连学校都不去了！不过在这儿却不同。这时的满人还不讲究文化素养不重视读书，在他们看来，五格只要骑射好，就是不去读书也没什么。费扬古也是康熙重视汉学才将想他学，他要真不乐意学，难道还真能逼着他学么？所以到了最后，费扬古就带着觉罗氏，被胖揍了顿的五格、宝姬和大群的奴仆们回到老家种田去了。
也是到了盛京，宝姬才知道原来自己竟还是个混血儿——觉罗氏的额娘，也就是宝姬的外祖母是扎鲁特蒙古台吉固禄的女儿，所以她在当了二十二年的汉族人之后穿越后不仅当了四年的满族人还是个四分之一的蒙古族人！在被一名身高两米的亲戚扛上肩头的时候，宝姬还有点懵。
这种来回奔跑于老家和外祖家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康熙三十一年。宝姬十岁了，再三年就到选秀的年纪，规矩此类该正式提上日程了；五格快十九了，至今还是白身且没议婚，再在盛京待下去的话一双儿女的前程就该都被耽搁了！于是，在气候开始转暖的六月，全家再度收拾好东西风尘仆仆奔回京，希望能够赶上大挑给五格选到个好人家。
她们是在七月里到的京，也就是说宝姬随全家回京也就四个月，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她连门都没出过一次，就被莫名其妙的指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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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门紧锁、门窗关闭、下人全退。
觉罗氏正襟危坐，看向自己的女儿。“宝儿。”她一开口，宝姬就抬起头。觉罗氏察觉她神情不对，到了嘴里的话就换成了：“怎么了？可是有不适？”
宝姬梦游似的吐出四个字：“四哥骗我……”
五格是费扬古的老来子，自然受宠爱多于教导，又是个生性活泼的，就更肆无忌惮了。当年他对选秀这事也是半知半解，只觉得妹妹若不去选秀的话就可以迟些嫁人了就去闹费扬古和觉罗氏，这些年关系越发好了也就就更不乐意她早嫁了。
乌喇那拉氏是个大姓，乌喇那拉氏家中的主要男性的官位大都在二品徘徊，是以算起来的话乌喇那拉家在这京城里也只能算是中上等人家。若觉罗氏的这个宗室觉罗的等级高，觉罗氏肯定是不同意的，因这样的人家再多个砝码一去选秀就是当个宗亲主母都是杠杠的，若是能弄个亲王或郡王福晋当那就更好了！可问题是她这个宗室觉罗并非嫡系，且身上名号也只是个小小的固山格格而已！
皇上喜欢宗室觉罗之后指婚，可帝心难测，费扬古又已经休致，乌喇那拉家这样的家世拿出来，往高里拔可能性不大，最大可能就是旁支正室。看孩子自然是自家的好，觉罗氏觉得自己的小女儿长得好又乖巧懂事，值得最好的。不是说宗室不好，可是就是宗室也有好有坏，且如今宗室旁支多多被养成游手好闲之人，宝姬若嫁给了这样的人，总觉得是委屈了，可要可往低里走了那可就真是委屈。思来想去，觉罗氏就对五格的话没表明同意却也没有拒绝。甚至于，她在心底还隐隐有了未来女婿的人选——还未征得皇上的同意，就擅自决定八旗女儿的前程似乎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但谁能真没一点半点事的私心呢，她也只是想要女儿过得好罢了，况且这想法并没有宣之于口。费扬古是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的，却保持了沉默；她也和对方有了默契，要做的也就只是等女儿长成了而已。
可是现在康熙一道圣旨下来，就把全部的计划都打乱了。
待会要和大姐姐写信说明下，之前提过的事情怕是不成了。觉罗氏脑海里闪过此念头，然后暗吸口气就冷静的告诉她：“不，你四哥没有骗你，他只是没有说，皇上可以让你免选秀，但也可以给你指婚而已。”又指出一点：“皇上既然已下旨，便是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是的，皇上已经下旨，就是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除非你想要抗旨，否则这婚是结定了。
觉罗氏的话宝姬也懂，只是脑子里却像是装了浆糊般还有跟棍子在不停的搅拌。她浑浑噩噩的坐在那里，好一会猛地清醒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刚才那位谙达念的是哪位阿哥？”
她仿佛是听清了，又好像更糊涂了，但总算是知道自己成为的是阿哥福晋。先不管自己为什么会成为阿哥福晋了，也不管十岁指婚比十三岁指婚惊悚了，现在重要的是，她成为了阿哥福晋可是康熙的儿子们……似乎都没有好下场？！宝姬像是慌张又像是冷静的拉拔着适龄阿哥，前头的大阿哥是早就成婚的，皇太子和三阿哥的福晋是都定下来了，适合的就剩下四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八阿哥了。看过清穿文的都知道九龙夺嫡，就算不知道名字至少也知道一二三四、八九十、十三、十四，这些有名的阿哥都是深渊，可围观看戏却不可靠近焉。有时候不出名是好事，不出名就代表着，他可能没本事但至少不惹事！五阿哥七阿哥？没听过！那若是他们的话……
“四阿哥。”
“……。”宝姬下意识的闭起眼，而后再度睁开，冷静的问道：“额娘，您说什么？”
“四阿哥，就是皇四子。”觉罗氏耐心的又说了一次。
四阿哥……看多了历史穿越文的好处就是，你可能忘记了历史课上的知识，却仍旧记得每本小说中反复强调的‘史实’，例如，皇太子最终没坐上大宝，例如康熙的四阿哥才是最后的真正的胜利者，是夺得宝座的雍正帝！“我是去当福晋的？”
“是。”觉罗氏还是很耐心。
“……假的吧？”
“真的。”
是真的。宝姬得到了她额娘的再三肯定后脑中闪出一个问题，四阿哥没第二个福晋了吧？！
真不怪她会如此吃惊又不敢相信。
她对四福晋的了解仅限于清穿小说和网上历史分析员的解析——
据说这位四福晋和四阿哥同岁；
据说四福晋姓氏乌喇那拉氏，父亲是内大臣费扬古，而乌喇那拉氏是著族大姓，内大臣是个正一品大官，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据说她血统高贵、身份显赫；
据说她出身世家，才学惊人；
据说她温柔高贵、恭顺端庄、宽厚仁和；
据说她曾收养过幼年的乾隆，对乾隆有知遇之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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