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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No.1 对于鼬来说,有关卡卡西的每件事,每件物,都是无价之宝。

      在卡卡西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鼬了,那时的鼬,还只是怀里抱着的小娃娃,黑色柔软的头发,和同样黑色的眼睛,小脸圆圆的,能哭能闹,让卡卡西印象深刻,年幼的他第一次见到婴儿,所以他对那个小小的人儿特别感兴趣。鼬也非常喜欢他,后来甚至发展到不见面就哭闹的程度。
      卡卡西总喜欢蒙面,他觉得隐藏自己是作为一个忍者最基本的事情,他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就像自己崇拜的父亲。那时他非常想追上父亲高大但严厉的背影。
      他从小就聪明,忍术,体术,不论那一项课程,都完成的比其他孩子完美很多,可他还是不满足,他与父亲的距离还是很远,甚至,从没缩短过。

      那是个明媚的晴天,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照在地上,变成一个个小太阳,明亮但不刺眼,卡卡西和鼬呆在一起,一个孩子一个婴儿,坐在长椅上,远远看着就像被阳光包裹在一起,金色的尘埃时隐时现,卡卡西和鼬清澈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折射着阳光,美好的有些不真实。那天那时,卡卡西得知了父亲的死讯。
      那一年,旗木卡卡西七岁。

      对于旗木朔茂的死,卡卡西表现的异常平静,甚至让老人们有些担忧,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难过。

      这些被时光尘封起来的往事,当时还是婴儿的鼬全然不知,他只能依稀记得一张被面罩遮住的侧脸。轮廓因逆着光而格外清晰,透明的液体从一只很好看的黑色眼睛里渗出来,再滑落,逃过了被阳光折射的机会,落得悄无声息。鼬甚至都不记得那滴液体是被风吹走了,还是被面罩的布料吸干了。他只记得那么一瞬,让他难以忘怀的一瞬,他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这一幕,只知道那是他记忆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那个侧脸像极了卡卡西。
      对于鼬来说,与卡卡西有关的每件事,每件物,都是无价之宝。

      No.2 “别太为难自己。”

      波风水门殉职那年,是九尾动乱,水门抱以保护村子的热忱之心与四代火影的身份毅然冲上了战场,然后再也没回来过。
      那个金发随性的男人是卡卡西的老师,他一直像尊敬已故的父亲那样尊敬他,并且也像想超越父亲那样,想超越他。
      那时还只有五岁的鼬已经初露锋芒,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资质,和卡卡西同样,被冠上一个天才的称号。鼬很乖巧的守在宇智波宅里,被大人们叮嘱了照顾还是婴儿的弟弟佐助。佐助很静,就睡在婴儿床里不哭也不闹,看护他是件简单的工作。
      从窗户缝钻进来的风不停动摇着烛光,明明灭灭的照映在鼬和佐助脸上。夜晚的风算不上惬意,对于抵抗力很弱的婴儿来说有些危险,于是鼬起身想去把窗户关严,却在窗户开的不大的缝隙里,见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一头好看的银发,戴着面罩。是卡卡西。
      准确来说,是正朝着这里前进的卡卡西。
      鼬觉得很奇怪,他不知道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卡卡西为什么会来宇智波宅。他正疑惑时,被突然出现在窗户外并放大了很多倍的卡卡西的脸吓了一跳。而吓人的罪魁祸首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哟,晚上好,鼬。”
      也许是因为瞄到了屋里熟睡的佐助,卡卡西的声音压得很低,鼬相信,如果不是离得这么近,他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晚上好。”
      “我可以进去吗。”
      他和卡卡西之间一向喜欢简单的对话,没有鼬听腻了的奉承,没有卡卡西厌烦了的夸赞。鼬向后退了一步示意自己这就去开门,窗外的人竟自顾自的推开木质的窗扇直接跳了进来。
      真是乱来。鼬默默想。
      “大人们都在对付九尾,你不去帮忙吗。”
      木叶的一向宗旨,让未成年的孩子尽量远离战场,但毕竟,卡卡西是个六岁就当上中忍的天才。就算在村里抓个优秀的成年忍者过来,卡卡西也能跟他过上几招。
      “天才也是未成年。”
      鼬在那一瞬间有些愣神,他望着正在注视佐助的卡卡西,有种赤裸站在他面前的错觉,当然,是精神赤裸。不过鼬已经习惯了,自打他记事开始,卡卡西就能轻易看出他的想法,就像自己是个透明人,让人一目了然。
      他没注意到的是卡卡西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不甘,他非常想保护村子,这份心情让他坐立不安。他害怕再失去任何东西,像失去父亲那样,或者,像失去带土和琳那样。他是个连挚友都没法保护的可笑天才。
      带土的死在他心里刻上了一道磨灭不净的痕迹,即使时间会把失去挚友的痛冲淡,那道伤疤却永远留在那里,不痛不痒,历历在目。
      可是他还是没有哭。就像父亲离开的那天,他没哭。
      只有鼬知道他掉过一滴眼泪,尽管鼬并不知道它是为什么而流,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只知道那是卡卡西。
      “鼬,我有点怕。”
      他还知道,卡卡西不是一个会轻易说怕的人。
      他的声音混着微凉的风幽幽飘过来,在鼬身边念了一遍又一遍,听得他胸腔疼。
      “九尾不会打到这里的。”
      卡卡西将目光移走不再看熟睡的佐助。他心里有点恼怒,因为鼬明明知道他指的不是这个。虽然鼬只有五岁,但至少他从不像同龄孩子那样,每个都顶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不用考虑怎么提升自己的体能,怎么更快速的要敌人的命。而鼬习惯性微皱的眉心和酷似大人的神情让卡卡西非常想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带土死后他回到村子那次也是,他本以为鼬会像其他人那样问些什么,比如为什么遍体鳞伤,为什么用护额遮住左眼。
      鼬什么都没问,他看出了卡卡西的异常,直觉告诉他,什么都不问才是最好的。可是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他非常担心他。
      又有风从被遗忘的窗缝里钻进来,吹的烛光摇曳,也许是感觉到温度的下降,佐助突然哭闹起来,鼬熟练的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哼唱母亲教的摇篮曲。
      那首曲子并不普遍,也许是什么乐器曲的小节,卡卡西只在那天听过一遍,空气规则的波动却像刻在他骨头里一样,难以忘记。
      佐助终于不再哭重新睡着了,睡脸映在卡卡西黑色的瞳仁里那样安静。
      “他比你小时候可爱。”
      话是这样说,卡卡西一点都不喜欢佐助,觉得佐助可爱是真的,不讨厌也是真的,但就是喜欢不起来,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鼬的那种喜欢,一丝都没有,即使他们那么像。
      “也许吧。”
      卡卡西对鼬不冷不热的回话撇了撇嘴,虽然他的嘴巴藏在面罩里没人能看到,他拼命想找些话题把尴尬盖过去,鼬破天荒的先开了口。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小鬼不要一直你啊你的,好歹我也是你前辈。”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于是只能看似不经意的略过这话题。这样紧张的夜晚,住宅和街道,整个木叶村都非常冷清,卡卡西不喜欢太过安静的夜晚,他会觉得心神不宁。因为他有个坏习惯,一静下来就喜欢想东西,周身烦琐事宜的首选,就是父亲,这次又多了一个带土。带着风镜笑起来比向日葵还灿烂的带土,在他脑子里徘徊不去,愧疚与自责想念与疼痛,全部交织在一起拧成一团黑色的茧。然后他想到了鼬,比他小七岁的鼬总能让他安心,忘记一些不该想起的事。
      鼬突然沉默下来不再答话,眼帘垂着盖住些黑色眼仁,嘴角含着一丝弧度,烛火照在他脸上,倒影在卡卡西眼里,变成一抹温暖的亮点。
      卡卡西突然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失神,让他不知所措。
      “我想我该走了。”
      话音还未落地,鼬已经看不见卡卡西的身影,只有那扇窗子摇晃着不肯停下,却已经没有风再吹进来。

      第二天清早,四代目火影为封印九尾保护村子殉职的消息传开了,当然也传到卡卡西的耳朵里,他一开始并不相信,抱着一丝希望说是讹传。但是连他自己都明白,他在自欺欺人。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火影因公殉职,而是波风老师逝世。
      波风水门的葬礼办的很隆重,名字也刻在慰灵碑上,离带土的名字有些远,在他眼里交相辉映。
      被护额遮住的左眼突然生疼,疼的他蹲在地上起不来,但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父亲说过,忍者不容许眼泪。卡卡西一直努力遵循。鼬唱的摇篮曲再次回响起来,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像那疼痛一样,无休无止。
      就这么疼死算了。这样的念头出现,也只是一闪而过。

      卡卡西与鼬的再次见面,是四代目殉职的第三天。这天阳光很盛,耀眼又温暖,让卡卡西想起波风水门金色的头发。他再次来到慰灵碑前,和以往一样的忍服,一样的面罩,一样的歪戴护额,不一样的是,左眼里本属于别人的眼球上面,多出了一个勾玉,也许是因为悲伤过度,或者其他的什么,以失去亲人为契机成长的血继限界也不是没有,他很意外的开启了三勾玉写轮眼。那种疼痛也没再有过。他注视着青黑色的慰灵碑,不由感叹波风真是个好老师,死了也给他留点东西,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卡卡西。”
      鼬的声音还没完全脱离奶气,语调却比大人还平静,听起来有些不舒服。卡卡西没有回头,他知道鼬会走过来。果然,鼬走到慰灵碑前,手里拿着一枝盛开的、不知名的白色花朵。
      他将那朵白花放到慰灵碑上,就立刻转身离开了卡卡西的视线,并没像其他人那样做祈祷。至始至终卡卡西一句话都没说,他以为鼬已经走了,却又听到那个让人有些不舒服的声音。
      “别太为难自己。”
      被一个五岁孩子担心的感觉真不怎么样。卡卡西想。
      他低下头,银色的刘海隔绝了阳光与瞳孔的接触。不自觉地,突然又想到了带土,带土在那个世界,有琳陪着,应该过的比他好,那样的话他就安心了。

      不在的人不在了,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着。
      毕竟时间是不会停的。

      这是卡卡西当时理解到的一些东西。那一年,木叶上忍卡卡西,十二岁。

      No.3 一张被面罩遮着不知容貌的脸,竟在鼬眼里成了最美的风景。

      随后的日子,卡卡西如愿以偿进了暗部,也因为一些意外,他终于明白,自己爱上了宇智波鼬。
      那是在某年的冬天,和往年一样不是特别的冷,但雪下得很大,把整个木叶都变成白色,说不出苍凉还是素雅。已经在暗部工作有段时间的卡卡西,得知了宇智波家大少爷加入暗部的消息。
      德高望重的大家族宇智波,拥有写轮眼的血继限界,这个家族大少爷宇智波鼬被给予了相当高的期望,而仿佛注定的,鼬真的是个天才。对于天才这个字眼卡卡西很不以为然,因为他以前也被称作天才,但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只是个凡人。
      “卡卡西。”
      鼬平稳的语调依旧没变,嗓音多了几分成熟沙哑,若用性感来形容,倒也不是不合适。鼬被暗部忍服勾勒出线条的身影后面是铺天盖地的白,他的狸猫面具歪戴在头上,挡住一半护额,一双漆黑的研究如往常一样捉摸不透,盯着卡卡西不肯放开。
      每次鼬这样盯着他叫他的名字,他都会有美好的晕眩。
      “我进暗部了。”
      我终于又近你一步。
      “我听说了,恭喜你。”
      你真不该来。
      卡卡西像往日一样笑着,由于面罩遮挡看不见嘴角的弧度,眼睛却已经眯成两弯月牙。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走完了一整条街,雪一直下个没完,落满两个人的肩膀和头发,鼬的黑发染上白色,让卡卡西想起一夜白头这词汇。而卡卡西银色的头发沾上雪花并不能看的太真切,只是轮廓有些变化,银白溶在黑夜里竟有点晃晃的。鼬都看在眼里,然后通通收进了心里。
      那夜之后卡卡西和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鼬总是用认真且专注的眼神看他,漆黑的眼睛像两颗珠子,他也会很不客气的看回去,每当那个时候鼬总是会露出罕见但美妙的笑容,卡卡西就这么看着,看了又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天是木叶最盛大的节日,那个温暖的村子举行着一场灯火满溢的祭会,每个人都穿着漂亮的新浴衣,手里拿着甜食或烧烤,聚在一起看烟花。快到上学年纪的佐助被母亲牵着走向捞金鱼的小摊,小小的背影和鼬简直如出一辙。
      河边两个身影顶着一银一黑的发色,身上是相同款式的浴衣,浓郁的深蓝色被月光笼罩起来。鼬的身高已经接近了卡卡西,虽然还没超过,身材却比他的看起来更有安全感,这一点让卡卡西有点在意,同时也很不满意。
      砰地一声响动引回了卡卡西的思绪,他赶快昂起头,还是错过了祭会第一朵烟花绽放的瞬间,有些遗憾,不过这种遗憾还是被后来的美丽冲淡,每一朵烟花都有着只属于自己的颜色,随着砰砰声响炸开在墨泼似的夜空,那些颜色转瞬即逝的挨个映在卡卡西黑色的瞳仁上,左眼的疤痕没有了护额遮挡,完全暴露在鼬的事业里,带着点刺眼的意味。
      鼬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疤痕是怎么来的,但是他还是什么都不问,他的直觉说那是卡卡西的死穴,要么忘掉,要么,别碰。这是为了他好,所以鼬选择不碰。
      “鼬。”
      卡卡西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突然舍弃了还在拼命盛开的烟花,转过头来瞅着鼬,久违的睁开带着疤痕的眼睛,鼬看不太清他的神情,那一红一黑的异色双眼格外清晰明亮,给鼬的感觉非常矛盾,既真诚,又妖异。鼬认得,那是自家的血继限界。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问点什么,但被卡卡西抢先了。
      “你会离开我吗。”
      这问题来的有些突然也有些奇怪,鼬却想都没想很笃定的回答,“不会,永远不会。”
      银发人听完,开心的笑弯了两只眼,也许是烟火太过绚丽,一张被面罩遮着不知容貌的脸,竟在鼬眼里成了最美的风景。
      那是当年,鼬给卡卡西的一个没能实现的承诺。

      No.4 他看见鼬说,卡卡西,好好的。

      回忆起当年往事的卡卡西终于回过味儿来,他被宇智波鼬给骗了,像个傻瓜一样被蒙了这么多年,也像个傻瓜一样等了这么多年,等到的却是一个沾满血迹,并伤痕累累的护额。他的尸身一定也像这护额一样吧,卡卡西绝望的想着。
      其实这些年间鼬也是回来过的,穿着漆黑做底红色祥云图案的长袍,脸上的八字纹深了些,不再年少,淡漠稳重,英俊依旧。他在失神间不小心中了一记月读,眼前的世界都变成可怖的红黑时,卡卡西觉得自己像被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事实不然,鼬怎么会舍得割他,他只是想□□他。
      卡卡西一直对此怀恨在心,虽然现在他再恨也没有用了。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不应该相信鼬,也不想抱多大的希望,他却怎么也阻止不了自己去相信他。
      卡卡西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喜欢佐助,他与鼬之间一定会有个佐助介入,他会为了佐助而死,这是命。但他不后悔把千鸟教给佐助。
      把属于我的忍术教给与你流着相同血液的人,也算是我们之间的一点交集了吧。
      这是卡卡西最后的一点私心。

      “鼬,你骗我。”
      雨下得很大,乌云像是要把一切都吞没似的猖獗,雨点打在木叶的树上。青黑色的慰灵碑也同样沾满雨水,一个个凹陷进去的木叶英魂的名字都变成小水渠,像死者在哭泣一样,滂沱雨声滴滴答答的钻进耳里。
      慰灵碑上并没有宇智波鼬的名字,他只是个被人遗忘的叛忍,身为木叶忍者的卡卡西,甚至连悼念他的资格都没有。
      他突然感受不到雨点的侵袭,抬头看了看才发现,一把红色的油伞正撑在自己头顶,撑伞的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鼬,你回来了。”
      卡卡西觉得自己现在极力忍耐哭泣的声音一定不好听,但他听不到,雨声把它们吞没了。
      黑发的男子动了动嘴唇,那双血红眸子一如彼时的温柔,雨太大,卡卡西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他看到了他的唇形,读唇语也是忍者必备的技能之一。
      好好的。
      他看见鼬说,卡卡西,好好的。
      雨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雨声随着卡卡西虚构出的鼬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如魔咒一样嗡嗡作响。
      他和鼬注定不能有结果,就像分别站在河的两岸,只能遥遥相望,触摸不及,却谁都舍不得走开,即使走开,也是心心念念对方的身影,不能相忘。
      雨点又重新砸了下来,让他的头发滴下水珠,衣服难受的贴在身上。没有红伞,没有宇智波鼬。趁着雨声可以掩盖他的声音,雨水可以冲刷掉他的眼泪,卡卡西终于还是哭了。

      No.5 这世上总有许多不如意,但请尽量的,别把不如意留给未来 —— 火之木叶

      木叶村的住户并不很多,每天只有平均不到十个婴儿降生,众所周知五代目火影是个胸部和酒量成正比的赌徒,没人知道的是她作为一个医者,最喜欢的就是帮助孕妇接生,她喜欢听到初生婴儿第一声响亮的啼哭,那让她觉得村子乃至忍界都还有希望。
      已经接手了不下百个婴儿的火影大人今天比较紧张,她第一次给男人接生,但她并不为这超乎自然界规律的现象惊奇,因为那个孩子正是她用自己的手,一点点克隆出基因培育成。给男人接生并不复杂,只要把肚子剖开取出孩子就行,听起来血淋淋的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不能奢望给一个男人安上生殖道。

      由纲手一手从培育到接生的孩子有一双黑如珍珠的眼,圆溜溜的看起来非常机灵,还没丰盈的头发摸着和鼬小时候一样柔软,卡卡西总能在儿子身上看见他的影子。

      宇智波鼬和他坐在长椅上,他们一起被阳光包裹起来,在他不小心哭泣时,黑发小婴儿亲了他的脸。宇智波鼬抱着小佐助,垂眸微笑,温柔的脸映着烛火在他漆黑的瞳仁里变成一抹温暖的亮点,没有风从窗子吹进来,他却觉得心被吹乱了。宇智波鼬头戴狸猫面具站在他面前,一袭黑衣裳,身后是铺天盖地的白。宇智波鼬露出鲜少但美妙到可以让他用一切去换的微笑,他就这么看啊看啊,怎么看都看不够。宇智波鼬的脸被绚烂的烟花映照,手指摸上他的面罩,温度透过布料钻进他心里,他告诉他永远不会离开他,虽然那是个谎言。宇智波鼬穿着晓的黑袍子再次回到木叶,用唇形告诉他,我回来了,就因为这个,他不小心中了月读。宇智波鼬在雨里帮他撑伞,雨夜里一切都灰蒙蒙的,只有油伞和他的眼睛,清晰鲜红,青黑色的慰灵碑上没有他的名字,大雨滂沱,他们听不见对方的话。
      宇智波鼬眯着血红的眸子笑的温柔,陪他走过了一辈子,前半生在眼前,后半生在梦里。

      隔壁和蔼可亲的老太太总能在浇花的时候看见被她称作银发小伙子的卡卡西回家,摘下看起来就有年头的老旧狸猫面具递给他的儿子,再在小鬼头诉说今天经历的吵闹声中,小心的掩去被岁月尘封的某些东西,笑弯了眼睛,走近家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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