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重生》白洛笙

15、第十五章

　　自从季乔订婚以后，我的日子倒是过得很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七个多月的时候身子明显笨重了很多，碍于我的身体，领导提前批准了我的产假。

　　窝在家里做起了正儿八经的待孕妈妈，好在苏慕真的是个非常称职的大夫，把我照顾的非常周到，有时候我坐在阳台上看书晒太阳的时候，不免就会想，似乎我的好运气总是用不完。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有一些人站在我的身后，替我分忧，为我忙碌。

　　程然然每次下班来我家都是带很多好吃的，再不然就干脆包揽了我的饮食，住到了我家，说一个孕妇自己住，怎么都不安全，她觉得还是陪着我放心些。

　　眼见着过了正月十五，又过了清明，再过一个月就是预产期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是越发的调皮起来，程然然说大概是个男孩，我笑笑说兴许是个女孩。

　　眼见着四月天伴着丝丝清风就这么吹了来，河边的垂柳拂动，微波粼粼，是个草长莺飞的好天气，肚子里的孩子挑了个黄历上很好的日子降生了，出生的时候是白天，九点刚过。

　　守在产房外面的，是苏慕和程然然，其实孩子刚刚生出来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户口要怎么落？我属于是未婚生子，看来孩子还是得落到我的名下

　　本来觉得生孩子是件很费力的事，临进产房的时候还做了九死一生的准备，没想到小家伙省事得很，又是顺产，生的很是轻松，护士将孩子抱到我面前让我看了看，说是个男孩。我看着躺在襁褓里的宝宝，觉得他长的真像季乔。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下午的时候醒来程然然坐在我的病床前削着苹果，看到我醒了，连忙把烫在杯子里的半个苹果递给我，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热的！”

　　程然然笑了笑，说：“产妇不能吃凉东西，护士刚才嘱咐了要给你把东西弄热了吃。”

　　我点点头继续吃着，一边嚼着苹果一边问：“宝宝呢？”

　　程然然笑笑说：“正在洗澡呢，这个时侯是统一的洗澡时间。哎，你不知道这小家伙，可壮实了，跟他一般大都没他力气大，咱这儿子，可给咱长脸了。”

　　我点点头答应着：“恩”。

　　看得出程然然比我还喜欢孩子，我说：“苏慕呢？怎么没在？”

　　我问这话的时候发现程然然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支吾半天说：“季乔来过了，苏慕跟季乔出去了。”

　　我没觉得吃惊，好像这是意料中的事情，点点头答应了。

　　估摸着宝宝也该洗完澡了，就催着程然然去抱来给我看看，程然然还打趣说：“看你急的，这就去抱来。”

　　程然然笑着出去了，却等了好久都没等来，我有些着急，就下了床打算出去寻寻，顺着妇产科的走廊一直向东走去，好像没记错的话东边应该是婴儿房，当我走进婴儿房的时候，寻遍了也没看到我的宝宝，心想许是程然然抱出去玩了，反身转了出去，打算去外面找找。

　　不知道在医院遇到许莹莹是什么状况，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它当作不是状况对待。

　　许莹莹看见我没有躲，而是直直立在我的面前，盛气凌人，我因为刚刚生完孩子，还不能穿高跟鞋，连五公分的高跟鞋也下岗了，在家待业，又是穿着一身病服，突然觉得这回气势上是输的彻彻底底，不禁对医院的服装有些埋怨，心道：你就不能多做几套病服？分分类？产妇有产妇的病服？精神病有精神病的病服？

　　但是许莹莹没有给我继续自由发挥想象的空间，她走近我的时候，故意低了低头，嘴唇停在了我的耳朵上，她说：“就算失去一些东西，也是你咎由自取。”

　　我以为他说的是季乔，并没有多想，许莹莹说完后踩着十二公分的金丝高跟鞋咔咔咔咔的走了，我反应过神来，就朝病房走去，却在路过护士值班室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吵闹的声音，因为吵闹的声音大了些，门口就围了好些人，但是我清晰的听见里面跟护士大吵大闹的人不是别人，是程然然。

　　推开几个挡在门前观望的护士，说：“麻烦让让，里面那个是我朋友，我得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门口的几个护士给我让开了道，我顺着让开的道路挤了进去，我看到程然然很激动，眼里一直有隐忍着的泪水，眼眶都被晕的红红的。

　　我说：“然然，怎么了？”

　　程然然背对着我的身子听到了我的声音猛地一颤，竟是声音哽咽，好半晌我没有听到她的答话，正准备问问站在旁边的医生，那医生倒是自己开了口，他说：“唐小姐，是这样的。。。”

　　医生的话还没开始说，就被程然然一声怒吼给吼了回去。

　　我被程然然给喊傻了，那医生显然也是被怔住了。

　　这时我发现苏慕也回来了，站在护士值班室的门口，还有.....季乔。

　　但是有些事情你越阻止，就越阻止不了，我觉得这话说的真对，尽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不相信，也不接受，但是我必须接受。

　　医生缓缓开了口，他说：“唐小姐，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这次事故，我们医院不会推脱责任，但是我们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

　　我没有应话，因为我不知道医生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有些秃顶的医生继续道：“这是护士给孩子洗澡时候，一次严重的失误，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婴儿救生圈会出问题。”

　　婴儿救生圈？出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脑袋突然轰的一声，感觉有点眩晕，但我还是支撑着没有倒下，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发生了什么？”

　　有些秃顶的医生带着歉意和惋惜，道：“您的孩子，今天溺水抢救无效。”

　　“抢救无效？医生你说什么抢救无效？我的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很壮实的，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发现我应经失去了理智，“对，一定是医生搞错了，我还没有给宝宝起好名字，我只看了他一眼，他怎么能这样就没了呢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身体似乎被什么抽空，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唐小姐，实在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真恨不得杀了他，掐着秃顶医生的脖子狂喊：“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啊。”体力渐渐不支，程然然哭着拉着我，苏慕在一边扶着我，我听到谁喊：“镇静剂，镇静剂。”胳膊一阵麻疼，我慢慢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