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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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一场梦。
远山和叶呢喃着说不出话，整个人像是沉醉在不知名的泡沫里。她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头，缓缓地一步一步朝着窗边走过去。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她看到清早阳光的颜色，他就像不真实的一个影子，似乎是若隐若现的站在她的面前，令她不敢触碰。
她很慢地碰他的胳膊，初时是很轻很轻的，渐渐开始用力起来。他的衣服有粗糙的质感，他的身上仍旧有泥土的味道，远山和叶开始缓缓地环抱他，真实的触感让她的思维渐渐清醒起来。
这真的真的，不是一个梦么？
远山和叶很难说服自己，她几乎是本能性地开始掐胳膊，狠狠地，指甲旋进肉里，试图感到一点点的痛感。
服部平次听到远山和叶在自己怀里迷迷糊糊做梦一样地呢喃着，他努力听了半天，才勉强分辨出出她的话。
“嗯，果然不痛，果然是个梦啊……”
服部平次额角的青筋几不可见地跳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开口：
“和叶，你掐的是我的胳膊……”
这一切真就像个梦，梦里她远山和叶弄丢了服部平次，她惊慌失措大哭大闹，她下定决心哪怕翻越千山万水也要找到他。于是她整宿的不睡觉，她生怕自己忘了他的样子，生怕他再也回不来了。她哭的天昏地暗，发了疯一样的到他家里去等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家里，面带微笑地对她说，欢迎回家。
远山和叶的将信将疑一直持续到服部平次精简地解释了自己还能回来的原因之后。她大脑有点混乱，但仍旧迷迷糊糊地懂得了，是石崖下面突出的石头上事先被人放好了气垫，旁边就是一条山体隧道直通山脚。也就是说，西泽央根本就不是要自杀，如果服部平次不救他，那他此刻已然逃了。
哦不，这个词也许用的并不恰当，对他来说，或许正是服部平次害了他。
这样的事实将远山和叶对西泽央最后的那一点点同情心打得丝毫不剩，她于是咬牙切齿地对服部平次说，你快去警局，一定要跟他说个清楚！
当然的，远山和叶要陪服部平次一起去的要求被毫无疑义的否决了。
服部平次并不想再让远山和叶看见这些东西。警局，案子，犯人和数不清的陷阱，这些都不属于远山和叶。她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她那一双白皙漂亮的手上流淌着的是浓香的蜂蜜和奶油，她红润透亮的脸蛋上永远挂着温暖的微笑。他再不想要她跟其他东西有任何瓜葛，单是这样想想，他就不由自主的觉得害怕！
是，服部平次觉得害怕了，这个义无反顾冲进火海里的人，这个面对凶残的犯人镇定自若的人，这个从西北崖上掉下来仍可以冷静思考的人，在这个时候害怕了。只是因为，对方是远山和叶。
服部平次到警局的时候，门口站岗的警员一个呆怔踉跄，脚下踩空直接从站岗台上摔了下来。服部平次皱皱眉头，摸摸自己的脸，暗自揣测：我长得有那么吓人么？
神悠哉悠哉地在天上冒了一个脑袋，屁颠屁颠地在肯定答案后面点了三十二个赞，随后带领着一帮小天使们遨游天际，抱明月而长终去了。
警局里因为服部平次的归来而震动了，工藤新一听到消息时抱着宝藏盒子从二楼冲下来，看到服部平次的时候眼睛瞪得牛蛋一样大，手上一松，宝箱哐当一声摔到地上。
服部平次只能庆幸，警局的动作并没有那么快，不然他此刻恐怕就会站在自己的追悼会上了。
那该是怎样一种场面，服部平次浑身抖了三抖。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当是时，服部平次唯一的反应就是冲到摔在地上的宝箱面前，打开它仔仔细细地看了里面的每一样东西。
然后他合上宝箱，似是在自言自语道：“西泽他，一定很想知道宝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吧，”他说着抱起箱子，露出一个有些怜悯的笑。“我应当去见见他。”
审讯室在三楼的尽头，虽然偏僻却重重监控。服部平次进去的时候，审讯室里正有警员在做笔录，西泽央戴着手铐坐在铁栅栏后面，像一只无所依靠的孤兽。
正在做笔录的警员看到进来的是服部平次的时候无一不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唯有西泽央微微抬起眼帘瞥了一瞥，随即嘴角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
工藤新一跟在服部平次身后，打了个手势带走了做笔录的警员。审讯室的铁门哐当一声合上，屋里终于只剩他们两人。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西泽央先开了口，语气好奇而自嘲。“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早已留有后路的？”
服部平次把宝箱放在桌子上，幕府的纹章隐隐发出光亮。
“不，我并不知道你留着后路。”
“你的意思是，”西泽央微微侧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服部平次，“你真的以为我要自杀，却仍然不顾自己性命而去救我？”
服部平次挑挑眉毛，扯出一个笑容来：“好像没有你说的这么高尚吧，只是本能反应而已。”
“哼。”
西泽央狠狠地踹了一脚铁栅栏，栅栏发出哐啷啷的声音，震得整个审讯室都嗡嗡乱响。他将身子靠上座椅靠背，微微斜了斜眼睛，一脸的不屑。
“服部平次，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你用得着这样装腔作势么？”西泽央微微勾出一丝苦笑来。“你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罪人的命？说出去会有人信么？”
服部平次很认真的挺直脊背，眼神坚定而温暖：“或许你不信，但至少会有一个人信。”
西泽央微微侧目：“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含笑摇头：“远山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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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绝没有想到，审讯室的大门刚刚被自己关上，一转头他便看见远山和叶站在走廊尽头，正向自己走过来。
她的马尾辫束得整齐，脸色红扑扑的，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追过来的。工藤新一无可奈何地撇撇嘴角，他就知道，远山和叶再不愿丢掉服部平次，必然会寸步不离。但他实在没想到，这样的时候，远山和叶竟也能跟着服部平次到警察厅来。
远山和叶走到工藤新一面前，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用她好听的声音悄悄道：“工藤，拜托，让我看看审讯室的监控录像好么？”
远山和叶努力做出最萌的表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让工藤新一没有办法拒绝。明明知道是不合规矩的事情，他却也只能带着她到了监控录像室。
他们进门的时候，远山和叶刚好看到服部平次微笑着叫自己的名字。她微微疑惑地皱眉，目光迫不及待地聚到了录像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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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和叶？远山和叶……”西泽央笑起来重复，眼睛里是浓浓地不屑。“她一个不精明的女人，懂得什么？！”
服部平次却没有立即答复，他忽然伸手去开宝箱。箱子上正放着那张图纸，西泽央听到咔哒一声，幕府的纹章像是在西北崖上那样子大放异彩，他忍不住把目光聚集到上面，努力想透过木制的盒子，看清楚里面的样子。
“西泽，”服部平次把手放在宝箱的盖子上面，神情严肃。“你不是一直在为这个宝藏盒子在奋斗？你不是就为了这个盒子才创立的组织，炸毁的大楼？你应该很想看看盒子里究竟是什么吧，喏，”服部平次说着抱起盒子站到铁栅栏前面，那是西泽央能够得到的地方。“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西泽央的双手似乎都在颤抖着。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的一点执念支持着他走到现在，将组织建得这样庞大，一手促成一个个他曾经想也不敢想的恐怖袭击，心狠手辣地除掉每一个对他开启宝箱有害的人。如今宝箱就在他的眼前，服部平次简直觉得他的眼睛里都泛起了饥渴的光芒。
服部平次望着他的眼神里，又更多了一分怜悯。
西泽央此刻全部的精力都聚集在宝箱上。他努力地向前凑凑，尽可能地抬高铐住的双手，使劲地开启了宝箱。
有光亮从审讯室高高的窗子里透出来，宝箱里面包裹着一层深色的绒布，西泽央借着灯光认清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只石头戒指，雕刻着幕府的家族纹章，毫无生息的躺在盒子里面，独自占据了如此大的空间。
除了那个石头戒指，里面再没有别的东西。
西泽央颇为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正举着宝箱的服部平次，眼神里是浓浓的不解。服部平次微微点头，示意他仔细再看看。
于是西泽央开始重新审视宝箱，在石头戒指的旁边的一块镶嵌着的玉上，他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几行字。他再一次努力向前凑凑，情不自禁地念出声来。
“吾之爱女乃吾于世上全部之财富。今得以开启宝箱者，必是宅心仁厚之勇者，拿此戒指，吾愿将小女许配之。”
像是有一个惊天的雷声从天空中划过，西泽央支撑不住地几乎是摔到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并不住向后挪去。
“不！不，这不可能！幕府，幕府的家族是历史上最富有的家族之一！他们家主的全部宝藏，怎么，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这不可能！！”他怒吼着，忽然瞪向服部平次，眼睛里都要射出火光：“是你，是你自己取走了宝藏，然后编瞎话来骗我的！是你，是你！！”
服部平次将宝藏盒子放到桌子上。
“西泽，你刚刚问我，知不知道你还有后路。说实话，我不知道。”服部平次很认真地望着惊慌失措的西泽央，一脸坚毅和严肃。“我说我只是本能反应，这是真的。因为这世上唯有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他说着微微向前挪一步，整个人看上去高大而□□，像是一座山。
“你说是我偷换了宝藏，是我编得这样的谎言。那是你太浅薄。你想必从未体会过真真切切爱一个人的感觉吧，那是为她付出全部也在所不惜的感觉。留下这个箱子的幕府家主，在他眼里，家财万贯抵不上他一个心爱的女儿。我能理解，因为在我心里，全世界都抵不上一个远山和叶。你刚刚问，会不会有人信我。我可以告诉你，全世界都可能不会相信我，但和叶，她一定会的。因为她就是我全部的财富。”
服部平次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坚定而闪烁，有浓浓的温暖在里面含着，化开，然后全部聚集到那一个名字上，那个镌刻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远山和叶。
西泽央终于不再嚎叫，双目无神地瘫软在地上，再说不出话来。
审讯室的门在这个瞬间忽然从外面被打开，有警员进来打开铁栅栏将西泽央架着离开了审讯室。服部平次站在原地，目光望着宝藏箱子沉思了很久，终于抬手合上了它，抱起盒子转身准备走出审讯室。
但他在转身的一霎那忽然愣住了，目光惊愕的，像是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有一点点阳光透过审讯室的窗户照进来，地上有点点的光辉。远山和叶正裹着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站在他的面前，脸蛋上挂着不停落下来的泪珠。审讯室的门不知道被谁顺手带上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服部平次忽然觉得哽咽，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喃喃唤了一声：“和叶……”
像是导火线一般，远山和叶再也忍不住，忽然向前冲了几步，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住了他！
她的泪珠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几乎要落到他的脸上。服部平次一下子瞪大眼睛不知所措，手上的宝箱再一次哐当一声摔到地上。他能感受到她唇齿间的温度，夹杂着他熟悉的气息，让他无可救药的一点点沉沦下去。
他最终闭上眼睛，双手将她环抱在自己怀里，狠狠地占有式地亲吻。
这是他的女人，儿时那一条命中注定的手铐就已经将他们的一生紧紧拴在一起。他从童年起对她一见钟情，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在她身边。他曾经不懂自己为何会在她开心的时候那样地兴高采烈，不懂自己为何会在她落泪的时候心情沮丧。他曾经不懂自己为何会在看到她冲别的男人微笑时怒火万丈，不懂自己为何会在她无助的时候拼死拼活也要冲到她身边。但是现在，他已经深深地了然，那不过是因为，爱。
是的，他爱她，无关其它。
越来越多的阳光透过窗子映到地面上，一点点地爬上他们的眼脸，远山和叶只觉得眼前是一片深红的颜色，火一样的燃烧着。他的气息缠绵在她的周身，只让她觉得此生再无所求。他的手臂环着自己，那么狠的力道，像是要融入骨血。她已睁不开眼睛，阳光已经缓缓地漫上她的脸她的眼，带她看遍世间烟火，嗅到春暖花开的味道。
许久，她感到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宽厚温暖的大手正在抚弄她的发丝。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语，那么低沉温柔的声音，透过她的耳膜一直扎到心里去。
“和叶，你许一个愿望吧。”
远山和叶略略松开他一点，她的眸子里还含着水光的颜色，让他看不到底。她听到他胸膛里的心脏正在坚实有力的跳动，那一个瞬间里，她觉得这就是世界的全部。
她于是攀上他的胸膛，紧紧地靠着他坚实的肌肉。服部平次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在她耳边无限度的放大，像是要填满整个空间。她细腻而纤长的双手环住他的腰，使他情不自禁地把她完完全全地绕在自己的怀中。他感到她的脸蛋贴上自己的前胸，紧接着是她那甜蜜而动人的声音传来，清晰而明亮，顺着阳光的颜色，点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她说：“我许你一世平安。”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