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三 被隐瞒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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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双手十指交叉。“我希望，等一下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要打断我。先听我说完，好吗？等你知道你应该知道的东西之后，我会回答你的问题的，除非我有足够的理由不告诉你。”
巫威廉冷着脸地点了点头，从某些方面来说，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一样控制欲强胜。
“谢谢。那么，首先我想知道，你的记忆现在是齐全的吗？除却你每一次苏醒的时间之外的事情，你也都想起来了是吗？”
巫威廉稍微搜寻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他专注于回顾那些记忆，没有看到邓布利多眼里浮现的、算得上是激动的神情。
“我想，你最大的疑问应该是你每天喝的魔药对吗？”邓布利多看着男孩点点头，笑了笑。
“我很高兴在你发现了那是魔药之后还选择喝下去，不过我不得不说——轻易地相信未知的事物是件危险的事情。”
“但是先生，威威是我的家养小精灵，它、不会伤害我对吗？”男孩握紧了杯子。
“噢，你对家养小精灵很了解，它们虽然长得不尽人意，但很善良忠诚。”
哈，这就是老蜜蜂为什么会和黑魔王气场不对的原因之一，老把善良挂在嘴边什么的太恶心了。而且家养小精灵的忠诚可以确定，但是善良这种品德，当初创造它们的巫师大概忘记把它塞进那些长相丑陋的小东西里了。
巫威廉绷着一张脸放空神情，默默在心里吐槽。
“因为我们的小朋友的性格问题，你已经知道药剂的一部分作用了。”邓布利多调皮地望着男孩，“我敢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熬过那么复杂的药剂了，当然，作为一个魔药大师，你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帮了我不少忙。”
原来那个“牛奶”那么复杂！那它到底是拿来干嘛的？老蜜蜂能不能不要老是想挤牙膏一样说一点点就停下来？
“辛苦了，教授。”巫威廉想了想，说道。
他放下杯子拍拍校服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做好，睁大水色的眼睛极为真诚地（实际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地）与邓布利多对视着。
要满足老人家的聊天欲实在是太恐怖了。
“没什么。”邓布利多反射性地回答，眼里露出一丝诧异。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刚刚在想什么，一贯具有穿透力的眼睛也静静地呆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面。为什么要给这具身体加持天生的大脑防御术啊，尼克还真是——太过于追求完美了。
只好看看能试出什么了。
“那个药剂除了维持你身体的运转之外，更多是魔力调和的作用。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保持这意识的时间会越来越长。”邓布利多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持续到圣诞节之后，你就可以不用继续服用了。”
巫威廉：……编剧这个设定好奇怪！
邓布利多仔细地关注着男孩的反应，半月形眼镜后面藏着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嘴角的笑容依旧柔和，不动声色地转移了一个话题：“我猜，除了这个之外你会很在意分院仪式？”
巫威廉从刚刚的问题中跳出来，继续用死鱼眼传达：他在意得要死！他不是自愿进斯莱特林的，他和黑魔王养成没有半毛钱，哦，是半个纳特关系！
邓布利多起身拿起放在他办公室的分院帽，递给男孩：“也许你愿意再试一次？”
巫威廉拿着脏兮兮的帽子，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和分院帽的任何对话，这很奇怪。他抿了抿唇，力图从这个诡异的梦境中寻找逻辑：“被分到其他学院，是不是可以转院？”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弯下腰拍拍男孩的肩膀，“我们没有这个先例。”
“但是先生，你说过，你和尼克先生会支持我的选择。”卫维恩眨眨眼睛。
“你确定这是你的选择吗？卫维恩。”湛蓝色的眼睛穿过眼镜，直直地望向另外一双颜色相近的眼睛。
巫威廉开始局促不安地抓紧分院帽脏兮兮的边缘。
“哦！男孩，你抓痛我了！”帽子嚎叫道。
男孩手一抖，扔掉了帽子。
……
“看来，我并不适合格兰芬多。”巫威廉面无表情地抽抽嘴角，精致的脸看起来无辜得很。
邓布利多：……
“呼！”巫威廉跳下椅子，视死如归地走向分院帽，往头上一塞。
“啊！！！~”这是某帽子被粗鲁对待之后荡漾的尖叫。
巫威廉想捂住耳朵，不幸的是，他的耳朵完全被分院帽包住了。
【没人想过要给它减个肥吗？它都盖住我半个头了！】
“我很遗憾，没有。我可是格兰芬多留下的帽子！”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
【哦，伟大的格兰芬多。】巫威廉在心里用朗诵般的恶心语气念道。
“我就说你是个斯莱特林！就算你当时没有思维我也能分出来！”分院帽嚷嚷道。“只有斯莱特林才会和格兰芬多永远不对盘！”
【没有思维？什么意思？大脑封闭术？防护性道具？】
“哼，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具有高深的摄神取念能力，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怎么可能挡住我？我读的又不仅仅是你的思想，还有你的记忆！你的性格！”
巫威廉：身为分院帽你这么爱炫耀，甚至连家底都被人套出来这样真的好吗？
分院帽唧唧歪歪地继续道：“我是说，你分院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不过你现在也很奇怪，天生的大脑封闭术，我只能读取到很模糊的印象……哦！要是罗伊娜还在的话，她肯定对你的脑子很有兴趣。”
【……什么意思？】对不起信息量太大他接受不来！
“好了，别想些乱七八糟的，让我来看看你的潜质。嗯……很有好奇心，也很有天赋……嗯……”
【你看完没有？】
“也许，把你分到斯莱特林并不是个完全正确的决定。但毫无疑问，只要你愿意，那里可以助你走向辉煌。”
【可我不需要辉煌……】男孩抽抽嘴角，继续在心里默念着。【那对我毫无意义。帽子先生，如果你说完了……】
他摘下帽子，对一直望着他的邓布利多说：“先生，我想它的结论可能没有变。”
邓布利多接过帽子，把它放回四角凳上，问道：“那你的选择呢？”
巫威廉的眼神黯了黯：“既然事实没有改变，那么选择可有可无，反正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男孩仰起头对长者说道：“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可以回去了吗？”
“当然，我的孩子。”邓布利多起身说道。
尽管老人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男孩脆弱的防线，但他慈祥地笑了笑。他为男孩打开门，动作轻柔得就像轻轻地捧着一只不慎受伤的幼鸟，把它从猎人的陷阱里放飞。
邓布利多看着男孩离开，明亮的蓝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
他今晚本该好好地试探一下男孩，或者说，试探一下那具名为“卫维恩·勒梅”的身体里的灵魂。
可那个孩子孤僻、自闭，他用一双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没有任何情绪地望向自己的时候——
“他多像你啊，阿利安娜。”老人把脸埋在手心里，轻轻地叹息。
男孩双目无神地走回地窖，和邓布利多还有分院帽的交谈让他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他望了望身侧，巫兰芷并不在。
巫威廉撇撇嘴，保姆不在，可不能走神走得太厉害。
在他大概还比这个身体小两三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婚了。
他的家庭很有戏剧性，母亲是个模特，中国人，很喜欢欧洲文化。父亲是个考古学家，兼职大学教授，英国人，很喜欢中国文化，喜欢到在中国定居，结婚生子。
顺带一提，他和妹妹的名字也是爸妈根据个人爱好一个人取一个的。
他们其实很爱对方，这从他妹妹只比他小一岁大概能证明。但是他们又都更爱其他东西，比爱情更爱。
当然，这不是说明他有什么心理疾病（他死也不会承认的=皿=）。他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某些东西，剥夺了他完整的家庭罢了。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阻止不了什么。
那么又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根本无力改变的事情呢？
父母的离开也好，突如其来的昏倒也好，莫名其妙的梦也好——在意又有什么用呢？
他不是傻子，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联系。而且，带着温度的人和美味温热的食物，他不认为一场普通的梦会有这么真实的感受。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还是像十多年前那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一样，抗拒不了这一切。
他的希望早已死去。
他的奢求已然无望。
他的孤独形影不离。
他只能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一切发生。因为他害怕睫毛一旦重合，眼眶里满载的液体就会迸涌而出。
或许是很消极的想法，但是那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唯一能够面对过分任性的父母的方式了。
“呃……”巫威廉捂着被地窖门撞到的额头，“还是走神了。口令是什么来着？”
“荣耀。”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三 被隐瞒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