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一百零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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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清新、凉爽的空气拂过哈利的脸庞，他感到隐隐作痛；他大口吞咽这空气，把自己缩进庞弗雷夫人给的厚厚的毯子里面。罗恩和赫敏大惊小怪地围着他，罗恩用一种有点奇怪的声调说：“嗯，总之你没事就好。我是说——”
“见鬼的怎么会是你！”赫敏烦躁地绞着手指，眼睛瞪着远处正和邓布利多、卢多·巴格曼交谈的英俊少年。她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庞弗雷夫人又带着一种红色的药剂回来了，赫敏只好瞪大眼珠子，看着哈利被她强行灌下那支火辣辣的药剂。
哈利有些疑惑，他知道赫敏和安布罗修斯走得很近。但是此刻这个聪颖的女孩神色复杂，似乎一点也没有为安布罗修斯和哈利的平安归来感到喜悦和宽慰。
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哈利转过头去，看见卫维恩也从黑湖底下浮了上来。罗恩拍了拍赫敏紧紧绷着的肩膀：“你看，邓布利多教授不会不做任何准备的。他们安全着呢。”
赫敏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眼神依然飘忽不定。
邓布利多正蹲在水边和人鱼交谈，他发出了一种尖利刺耳的声音，哈利看了一会，金发巫师就向他走了过来。
“你还好吗？”
“很好，先生。”哈利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你冷吗？……呃，我是说，今天的天气很冷，您要注意……”
卫维恩笑了，他挥挥魔杖，把哈利弄干了。男孩愉快地摆脱了那条像束缚凡人的约束衣一样的毯子，对着金发巫师感激地笑了笑。
寒风吹过他因温暖而变得有些红润的脸颊，吹开了他乱糟糟的额发。然而，已经转头离开的金发巫师并没有注意到那道消弭无痕的伤疤。
一只水甲虫趴在赫敏的头发里，黑色的眼珠子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第二个项目结束了。霍格沃茨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获得了第一，虽然他也超出了规定时间一分钟，但还是得到了47分。
梅林·安布罗修斯运用了出色的重力咒和改进的泡头咒（尽管邓布利多心知肚明那种完美的效果绝不可能是泡头咒能完成的，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所以即使他是第二个回来的人，也得到了40分。
芙蓉·德拉库尔没有成功解救人质，只得到了25分。
霍格沃茨的成绩一跃成为第一，赫奇帕奇的院长这几天脸上都带着令人愉悦的笑容。然而斯内普的表情却越发阴沉了。如果说这个反应还是勉强可以理解的，那么麦格教授也显得忧心忡忡就让人疑惑了。
赫敏端着一杯南瓜汁，心事重重地扫过教授席上的人，又看了看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些血红色袍子的德姆斯特朗们，安布罗修斯还是没有出现。
大家都急于知道湖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哈利叙述了好几遍之后再也没有了耐心，带着几个三明治就先离开了。
“嘿，哈利呢！”弗雷德或者乔治一下子蹦到他们中间，拿起一块薄荷硬糖。
“我们有好东西要给他看！”另一个人手里扬着一份杂志，脸上露出和他的兄弟一模一样的坏笑。“不过赫敏在这里也一样。”
赫敏怀疑地看着他们，当它看到那封面上的活动照片时，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实质性的质疑——那是一个鬈发女巫，她咧嘴笑着，露出满口的牙齿，用魔杖指着一块大大的海绵状蛋糕。
“丽塔·斯基特？”罗恩难以置信地说。
“别这样，小罗尼！”韦斯莱双胞胎一人拍着一边他们小弟弟的肩膀说道。
“从我们这里看到它，总比从那堆斯莱特林那里知道的好。”乔治挤了挤眼睛。
不得不说，这句话赫敏还是赞同的。她和罗恩翻开了那本杂志，在中间发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那篇文章的标题是“梅林·安布罗修斯的风流史”，赫敏抽搐了一下嘴角，显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对这句话做出反应。不过很快，她就和罗恩统一了表情——他们吃惊地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标题的花体大字之下的照片：
两个人正在空无一人的帐篷里热烈激吻，就算是悄无声息的画面都能毫无保留地显现出他们当时火热的情状。栗色头发的少年紧紧地抱着金发巫师，环抱的动作看上去执拗而强势。他闭上眼睛，脸上的神情专注而深情，但是深刻的轮廓和上挑的眼角却让他显得风流而漫不经心。
这样的矛盾带来一种致命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嫉妒那个被他亲吻的人。
“咳咳！”罗恩红着脸咳了一声，动作飞快地翻过了这页，赫敏眨眨眼睛，没有拦住他。他们一致保持了沉默，低下头去看下一段：
……
格兰杰小姐是一个长相平平单野心勃勃的姑娘，似乎对大名鼎鼎的巫师情有独钟。圣诞舞会上，她成功地让安布罗修斯将自己选为女伴。除此之外，她和“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也关系匪浅。安布罗修斯也许并不知道这个令他如此痴迷的女孩并不是天生丽质，又也许，他认为这个自以为狡猾的格兰杰小姐难不倒他。
“她真的很丑，”潘西·帕金森说，她是一个漂亮、活泼的四年级女生，“他很可能制作了一种春药，她的脑子挺机灵的……
罗恩飞快地扫了一眼赫敏在舞会上的照片和平时上课的照片，然后翻了页，跳到了下一段，嘀嘀咕咕地说：“胡说八道！那些斯莱特林的话能信吗？”
“谢谢，罗恩，不过——记者可以在霍格沃茨随意出入吗？”赫敏脸上还残余着一些惊讶。
“三强争霸赛举行的时候能。”弗雷德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要我说，最大的不对是那两个人居然都没有意识到被偷拍了。”乔治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看吧，还有呢！”
罗恩和赫敏低下了头，继续读道：
但是，安布罗修斯在霍格沃茨短短几个月的旅程，邂逅的显然不止这些。众所周知，在第二个项目里，人鱼会带走参赛者最珍贵的宝贝。当整个霍格沃茨都在猜测被带进黑湖底下的是卫维恩勒梅先生还是赫敏·格兰杰小姐的时候——
他给我们带来了意外的答案：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英国巫师界无人不知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当哈利湿漉漉的祖母绿眼睛浮出水面的时候，我相信我听见了很多女孩们（也许还有男孩们）心碎的声音。
当然我更相信，在看完这篇文章之后，所有曾经为安布罗修斯先生黯然忧伤的痴情人都会再度燃起希望！
哪怕是最短暂的时光，哪怕温柔稍瞬即逝，谁能拒绝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望进你的心里呢？
“噢！”赫敏感叹了一声，然后安静了，她一脸嫌恶地把那本杂志推开，表情空洞地沉思着。
罗恩把杂志扔给他两个哥哥，小声地问：“你怎么了？不会真的是在‘黯然忧伤’吧？”
“什么？”赫敏不耐烦地说，“就不能用用你的脑子吗，罗恩！”
“丽塔·斯基特从来不关心什么是真是假，她不遗余力地抹黑别人，只求市场！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对谁这么客气！如果换成是别人，这篇文章会写成这样妙笔生花，让那些没有脑子的人对安布罗修斯‘情根深种’吗？”
“而且有很多事情，她不该知道，就和弗雷德说的一样。”
“对不起，我是乔治！”双胞胎兄弟中的一人忽然冒出来说道。
“抱歉。”赫敏尴尬地说。
“没关系，我是骗你的！”
赫敏愣了一会，说道：“谢谢，弗雷德。我不会在意这个女疯子说的话的。”她只是在意其他事。
赫敏抓紧安安静静地悬挂在袍子底下的时间转换器，表情凝重。
卫维恩再次被叫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了用稚嫩的声音哼唱的童谣：
“一羽之鸟，聚齐一堂，
Birds of a feather flock together,
物以类聚，猪也这样；
And so will pigs and swine;
耗子有自己的选择，
Rats and mice will have their choice,
而我也有我的方向。
And so will I have mine.”*
邓布利多放松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他手边放着一本杂志，丽塔·斯基特在封面上露齿而笑。老人微闭着眼睛，倾听着这几句歌词不停重复。
“这是我曾经在麻瓜的世界听到的童谣，很多孩子在唱。音乐，往往比我们现在做的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不是吗？”
“我以为至少还会有别人在这里。”
邓布利多笑了，他用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卫维恩一眼，疑惑道：“难道我要找别人来谈论我教子的私事吗？”
他和蔼地看着卫维恩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惯常提供了一杯温牛奶。
“你知道我无意催促你的决定，但是看起来你比我想得走得更深。”
“您知道了？”卫维恩抓住了漂浮在空中的牛奶。
“我的确知道安布罗修斯就是伏地魔，但关于他，我知道的想必不如你多。”说完，邓布利多又愉快地哼起歌。
“那么为什么不揭穿他？他留在学校只会越来越危险，您什么时候会这样无视学生的安危了？”卫维恩急促地问道。
“我从来没有忽视学生的安危。我只是相信你们，你和斯内普。”
“真让人感到受宠若惊。”金发巫师忍不住冷哼道。
他知道邓布利多从来不会轻信别人，就如同哈利一年级时，他没有完全相信斯内普，并且到现在不愿意让斯内普成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他清楚邓布利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更何况他，前科太多。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慢悠悠地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词：“……耗子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有我的方向。”
金发巫师微微一笑，蓝眼睛在烛光下沉寂如死水。
“你依然想说服我。”
邓布利多轻笑起来。
“我知道孩子通常都不愿意接受大人的意见。”他的眼睛慢慢扫过卫维恩倔强地抿着的嘴唇，“但是我得说，你实在该担心一下老人家的心脏了。”
他扬了扬他面前那本杂志，补充道：“要知道，尼可今天早上差点寄了一封吼叫信给我——这还是他不知道完整的真实情况的前提下。”
金发巫师的脸慢慢红了。
进入三月以后，天气变得晴朗一些了，但每次来到外面的场地上，凛冽的寒风仍然吹得他们的手和脸生疼生疼。星期天吃过早饭，赫敏独自一人来到了猫头鹰棚屋，她终于决定要和安布罗修斯，或者是一个她认识了半年却从未认识的人谈一谈。猫头鹰被狂风吹得摇摇晃晃，赫敏有些担心它会不会偏离目标。
不过，那只棕褐色的猫头鹰在下午就回来了，安布罗修斯的回信几乎和她寄过去的那封一样短。
晚餐过后，霍格沃茨八楼。
伏地魔饶有兴致地坐在船舱里看着赫敏有些凌乱的字迹。
“聪明的小女孩……”他轻声说，随手把那张羊皮纸扔开了。第二个项目后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霍格沃茨城堡里了，因为融合魂器的后遗症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哈利·波特有一个纯净无暇的灵魂，善良、感情充沛，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杀过人。和这个灵魂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魂片，带着一种让黑暗厌恶的气息。
前所未有、紧密相连的灵魂将他们一部分的记忆交织。他的力量比波特更强，所以能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比如他曾经的死亡，比如那些他不明白的、被邓布利多推崇的“爱”。
还有——
那一次次不知缘何，温柔怀念的触摸。
从哈利波特的视角里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不再是像往常一样疑惑卫维恩的无所不知。而是有些庆幸，他依然爱他。
他的灵魂依然不完整，所以只能把那种几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归结于对计划的顺利的轻松之感。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第一百零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