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六章 新的秀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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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间流逝，至天熙皇帝登基以来，已过了三年，太后忧心皇嗣，找找选了吉日，第二届选秀开始了。
今年选秀是在四月，春雨绵绵，给皇宫蒙上一层朦胧色彩。
砚九照旧为秀女们检查，照旧对于贿赂一事很反感，但却不再多言。
不过今年选秀未出意外，选秀之人多了，也久了。
其中较为出色的是那位叫云瑶的姑娘，长相惊艳，连杜氏昌娘娘都逊色三分。这位云瑶云瑶自然是留了牌，但，能否让皇上相中又是一回事。
选秀结束之后，永信宫接到陈太妃的旨意，刘尚宫依太妃派了两名监察宫女前往永庆宫。期间，便有砚九。
砚九闻讯，心中咯噔了一下，还是镇定自若的跟随芳红而去。倒是另一个人，高玉，显得有些激动。
到了永庆宫才知道，原来是过几日浴佛节，太妃娘娘想请新进的秀女过来。从外头进贡了几盆珍贵的花，还有些昂贵的器物。想让两人看着。顺便管管永庆宫不安分的人。
砚九一直默默垂头认真听言，不敢放肆。
高玉也是紧张的绞着裙子。
因浴佛节是在三日后的初八，所以这三日她俩将住在永庆宫安排的住所里头。直至浴佛节结束。
高玉自动请去温室查看花卉，砚九只好去仓库看器物。
初八所需要的器物很多，也有许多浴佛专用之物。砚九朝着单子清点的时候，一个小丫头走进来，这个小丫头说到：“砚九姐姐，奴婢是芳红姑姑派来服侍姐姐的，姐姐叫奴婢小兰即可。”
砚九“恩”了一声，并不在意。
大概弄得差不多了，已近午时。小兰将砚九带回住所，刚进住所，便看见一人坐在高玉对面，正与高玉侃侃而谈。对方见高玉抬头，也转过头看过来。萧落愣了一下，冷哼一声，又与高玉说了甚么，便起身，斜眼瞥一眼砚九，一脸嫌恶，快步走出去。
砚九恍若未闻，挑了个位置，便拿起碗筷用膳起来。
高玉吃了两三口，觉得食不下咽，搁下碗筷，看了眼砚九，悻悻然也起身走了。
对此，砚九只是回头不解的看一眼此人背影，便继续吃饭了。
下午，砚九与高玉一齐到那日所用的场地查看。高玉虽然不情愿，但下午无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勉强同行。
到了晚间，高玉被萧落叫出去还未回来——两人住在同一间屋子。砚九坐着看器物单子，小兰在一旁看茶。
忽然，小兰吞吞吐吐说道：“砚九姐姐，奴婢......奴婢......奴婢有事，不知可否说出来？”
砚九看着小兰一脸为难，说道：“何事？说说看。”
小兰为难的垂头，张嘴想说又一副很恐慌的样子，不说又过不去。这般矛盾的姿态，看在砚九眼里，让她重视起来。
最后，小兰凑近砚九，低声道：“砚九姐姐，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见到砚九点头，才鼓起勇气说：“砚九姐姐，奴婢曾经瞧见姚公公将一瓶药拿给钟嬷嬷（从冷宫派到高阳宫看守万夫人的嬷嬷）。还听见姚公公说，要杀人灭口，杀了永信宫的一个宫女......”
砚九瞪大双眼看着小兰，她知道小兰说的是甚么，小兰的话仿佛让她本已经平静的内心又激起一层波痕。下一秒，她想起沧灵对自己的嘱咐，硬是让自己看上去无事。她深呼吸之后，小声道：“小兰，这些事切莫胡言。许是你听错瞧错了。”
“可是......”
“时候不早了，我该歇息了。你先退下吧。”砚九合上单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小兰无法，只好起身离开。走至门槛，回身欲言又止的望了砚九一眼，眼底满是复杂之色，砚九来不及猜测，小兰便转身离去。
小兰在砚九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的凝视砚九的身影许久，最后轻声呢喃了几句，才彻底离开。
过了一会儿，高玉便回来了。
高玉看都没看砚九，倒头便睡。
倒是砚九吹灯躺在床上难眠。今日小兰所说的，好似是给她警告一样。难道太妃娘娘已经知道了吗？可是，小兰为何要跟他说姚公公有了杀意？还是，只是试探？可是，为何要在时隔两年才来？幸好她听了沧灵的话，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可能真的后果不堪设想。虽然她想翻案，可是现下证据不足，没法子。看来，现下她必须谨慎对待，若是出了岔子，不仅翻不了案，可能自己都有危险。
砚九将这期间的利害关系都理顺之后，才慢慢的入眠。
三天很快就到了，永信宫担心两人忙不过来，立刻派多几位协助。时辰将近，秀女纷纷到来。
砚九等人也有幸再次见到那位云瑶姑娘，今日她穿着鹅黄绣白玉兰长裙，米黄碎红撒花交领纱衣，头上插/着一朵桃花绢花，美艳中又显得小家碧玉。她一出场，立刻夺得在场的眼球。她恍若不知有人嫉妒有人羡慕的目光，仍旧笑意盈盈的与人攀谈。
沈丹感慨说：“真是有大家风范。”
沧灵听罢，嗤了一声，不知何意。
浴佛节结束后，砚九与高玉逐一清点完成之后，才正式完成任务，回永信宫。
回到永信宫的第二天，宫里传来一件大事。
那位云瑶姑娘，被册封为碧美人。
经过沧灵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
昨日浴佛节结束后，回宫已是一更天。春季的一更天早早便黑了，而云瑶姑娘本就受人羡慕嫉妒，于是，云瑶不禁被人撇在一边，还受人陷害，落入湖里。不过，云瑶姑娘是幸运的，正逢皇上从清贵人温氏的承影宫看完二公主用完晚膳打算回御书房批阅奏折，路过御花园，听闻动静，命人救下。
皇上瞧见浑身湿透，病弱西施的姿态，一时怜香惜玉之心起。命人将其带去梳洗。梳洗回来之后，瞧见云瑶姑娘惊为天人的美貌，便宠幸了她。
今日一早，便传来册封圣旨。
沈丹感慨：“这真是荣幸。”
沧灵依旧嗤了一声，不知何意。
不过，几日后，大家算是明白沧灵暗指何意。
碧美人仗着日日有皇上宠信，搬了宫殿之后，便开始目无王法，仗势欺人起来。宫里的宫女太监都受过她的欺辱，但碍于她受宠，敢怒不敢言。而一些地位低下的妃子更是避之而不及。连清贵人，她都敢不尊重，昨日还当面不给昌妃娘娘面子。此事闹得颇大，但皇上好似不知，依旧宠信她。
而这几日太后下懿旨，将相中的几位秀女，赐给王爷。
不到一个时辰，便传来皇上的十四皇弟霖王急忙进宫请旨收回旨意。原来是霖王不愿娶妃，不愿纳妾，太后气得放下狠话。
霖王也是倔脾气，直接跪在永福宫殿外，淋着雨，誓不罢休。
跪了几个时辰，霖王病了，太后忙着照顾霖王，也顾及不了后宫了。
而庄妃娘娘干脆关门整日吃斋念佛，远离外头的事情，不见任何人。过自己的小日子起来。
一下子，皇宫群龙无首，碧美人更加肆无忌惮。
月底已至，监察宫女开始进行后宫盘查。砚九有幸出值。
众人分了几对，由一个尚仪带领。砚九这对负责西宫妃嫔住所。正巧来到碧美人的宫殿。王尚仪遣人进去通报，其余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刻钟后，才有宫女请他们进殿。
碧美人慵懒的歪在罗汉床上，身着玫红抹胸，宝蓝丝绸裙，只披了一件雪纺褙子，露了大片春光，极尽妩媚。
王尚仪等人乍一见，惊住了。慌回神立刻垂头，不敢直视。
碧美人抬起修长纤细的玉手，让跪坐在一旁的小太监涂抹鲜艳的蔻丹。凤眼一扫，漫不经心的说道：“诸位辛苦了。本宫的宫女各各都谨守本分，不敢逾越，自是最本分的。想来，诸位也是白跑一趟了。”
“娘娘......”
碧美人言下之意，众人岂会听不明白？王尚仪面色微愠，但不敢直白表露。“娘娘，虽是如此，但自古礼制如此，奴婢不敢轻贱。”
“放肆！难道本宫的话，还作不了主了！本宫宫里的人，本宫自然知根知底，即便有不安分的人，也还有本宫在，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本宫的人！”
“奴婢不敢！”
王尚仪忙跪下，众人紧随。
碧美人不屑一顾，晾众人一会儿，才不温不愠道：“起来吧。”见众人起身，才道：“本宫瞧着姑姑也是明事理的人，并不会为此事斤斤计较。姑姑你说呢？”
“娘娘，这......”
“啊秋！”
忽然的一声插\\进来，显得特别突兀。众人的目光齐齐移向制造声响之人。砚九脸上发烫，自知犯错，立刻请罪：“娘娘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砚九还真不是有意的，自从踏进碧美人的寝宫开始，便有一股幽幽的甜腻腻的香味飘荡，起先砚九鼻子并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闻久了，鼻子受不住便是在所难免的。
碧美人不言语，王尚仪见此，暗忖一声糟糕，也赶紧请罪。
“请娘娘息怒。”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六章 新的秀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