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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六章 赤血连心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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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璃坐在看上去十分奢华的天鹅绒小沙发上,腿上盖着红色的羊毛毯,虽然屋子里生着噼里啪啦的火焰,但寒冷的冬天总是让人忍不住两腿打颤,看着对面正在整理书架但却越摆越乱的魄,奇怪地问。
魄的手颤了颤,咣,一本书掉了下来。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事情让女仆去做就行了,魄哥哥你又不擅长。"璃说,她忙去对面帮他拾起来,低下头,柔顺的金色发丝垂了下来,懒洋洋的双眸显得格外可爱迷人,意外得有些蛊惑的味道。
魄手又一松,一本又一本的书相继掉了下来,差点砸在璃的脑袋上。
"魄哥哥!你在干什么啊?!"璃不由得有些窝火。
"对不起。。"魄没有看她,喃喃着,眼看一尊陶瓷雕塑又要掉下来。。。
"魄哥哥!!!!"璃好像真的生气了,站起来。
"。。"魄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忍耐什么。璃点了点他的额头,嘟起嘴:"魄哥哥你真的好讨厌!已经册封为王储了还那么粗心!将来怎么治国啊!"
"。。璃妹妹。"魄有些犹豫,认真地看向正在帮他整理书架的璃,"你。。"
是不是真的喜欢惑?
他内心有些焦躁,还有些不舒服,想问她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全身上下很不自然的难受。
怎么可能不喜欢惑?
一直以来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这丫头,是真的爱着那个男孩,他的挚友,甚至为了他可以忍受惑和那个温毓小姐在一起,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只为了不让惑被逐出族门。
但就是在这样肯定的绝望迷海中,他还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是,想有个理由可以抵抗内心深处的那一抹爱恋罢了。
"那个,你真的。。真的。。"心强烈地跳动着,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在大脑,晕沉沉的。
"对了,我和惑哥哥的婚礼,魄哥哥会参加么?"
他努力挤出的笑容霎时凝固了,破碎在那一刹那,化为灰烬扬在风中。
"当,当然。"看见少女明艳纯真的笑容,他突然很想哭,
大哭一场。
"那就可以了,我一定把最好吃的芝士蛋糕留给你!魄哥哥的最爱!"
傻瓜,我的最爱,
是你啊。
"璃妹妹!"
"嗯?"
"你。。。"
"什么啊?你还想吃什么?可以优先选择哦?"
"要不要。。喝杯绿茶?"他到口边的话语又咽了下去,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个想法也不是突然的,数数个夜晚,他曾无数次斟酌着这个令人羞耻的计划,但都到这时候了,不得不该实行了。璃开心地点点头,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我要魄哥哥亲手沏的香喷喷的绿茶!"
"当然可以。"他转身去拿茶叶罐,左手却攥紧了一个小玻璃瓶,很好的隐藏在黑色的袍袖中,不让人发觉。
掂了一撮茶叶,放入白瓷杯中,拿起水壶,微倾,冒着热气的水柱注入了杯中,正好到四分之三处,手有些颤抖,拔开玻璃瓶的瓶塞,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在滚烫的茶水中化为泡沫消失不见,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了。
魄扬起笑容,把茶杯递了过去:"喏,你的香喷喷的茶!"璃吐了吐舌头,接了过来,抿了一小口,一脸享受的样子:"感觉比原来甜了一点,不过好香醇,不愧是王储殿下的茶!"
"那是自然。"他回答说。
"好烫啊。。"她不断吹着气,魄微笑:"慢着点喝,没人和你抢。"
"嗯!"她怎么感觉那么昏沉沉的,魄哥哥,房间怎么在旋转?为什么她好想睡觉,好困。。为什么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对不起。。"
。。。。
当璃醒过来时,她感到手肘处一阵酸痛,接着她立刻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这里点着好多的红蜡烛,烛焰不停晃动着,看花了她的眼睛。最后,视线停落在自己身上,惊恐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心脏,背后被冷汗黏得湿湿的。
她的衣服怎么变成黑色的长裙了?
有人换过她的衣服?
不对啊,自己明明。。刚才在魄哥哥的房间里,正喝着绿茶。。
"璃妹妹,不舒服么?"魄突然从角落里走过来,昏暗的烛光让他的脸映衬的诡异阴森,更像一个恶魔。璃有些恐惧,后退了一步,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声:"不要过来!!!"
"你怎么了?"魄似乎没有任何诧异,笑着问。
"你干了什么?!"璃看向自己的手肘,上面赫然有一道惊人的伤痕,它呈紫青色,不断有金色的液体从里面冒出来,十分令人反感。
"璃妹妹,对不起。"
"是。。赤血连心咒?!"她不确定地问道,内心竟是如此不安。
"嗯。"魄直视着她,苦笑,"不过我只想实现一半。"
内心的悲愤与酸楚一下子倾泻而出,璃面色苍白地看着魄,魄担心地走上去扶她:"没事吧?没事吧璃妹妹!"璃一下子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瞪着那双血红色的双眸:"你怎么可以。。"还没说完就"哇"地一下突出一口鲜红的血,溅在厚厚的石板上,随之,那黑色的身影悠悠地倒了下去,伴着魄惊恐的喊叫声。
魄哥哥,你这个傻瓜。。
。。。。
"父亲,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惑刚结束一个重要的会议就收到密函,急忙赶了过来,连一身黑西装也没有换,头发有些微微的乱,国立林葛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帷幕后,握着那根象征着权利和尊贵的手杖,却没有出声。
气氛安静的可怕。
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最后一抹宁静。
"惑,走近点。"国立林葛的声音出奇的温和,反应能力一向快的惑不由也愣在了原地几秒钟,父亲,从来都没有和他这么亲切的说话过。。向来都是严厉的,警觉的,怀疑的,甚至是毫不怜惜的。这样巨大的转变,只会让惑,不寒而栗。
惑缓慢的走上前去,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他的头发,他警觉的下意识的一躲,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刚才是要摸他的头发,心中诧异,只得说:"您有什么事?"
他的父亲坐在哪里,都是天生的王者,带着骨子里的倨傲与果决,领导着这个族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充满了智慧,但从来不因亲而迟疑,不因生而决断,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从小惑就暗暗佩服他的父亲。
可他是旧党。
他却走上了新党的道路。
他仍然遵守着纯尊混卑的旧规则。
他却呼吁平等的观念。
他们渐渐变得陌生,疏离,尽管他们是父子。
国立林葛收回了那双手,望着自己那唯一的儿子:"我会取消你和温毓小姐的订婚。"
"哦?这么大方?"惑心中更是狐疑,心下一想,似乎也猜出了什么。
"同样,你也不能和那个女孩结婚。"
"不可能。"
惑坚定而清晰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房间内,一尊花瓶中的鸢尾花微微晃动,传来淡淡的清香。
"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么?"国立林葛有些愠怒,但又不忍心瞒着儿子,苦声说。
"儿子从接她回家的第一天起就明白了她的真实身份,但儿子相信她,爱她,无论何时,儿子都不会嫌弃她,与她携手度过未知的未来。"惑的话让国立林葛大惊失色,他几乎是句句颤抖,细长的手指指向那抹黑色的身影:"你。。你早就知道了?!"
惑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属于黑暗的阴冷:"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您,我尊贵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