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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

  •   这一周努力读完了《家》和《海边的卡夫卡》,颇多感触。

      先说《海边的卡夫卡》,从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眼起,我就在想,这本书和卡夫卡到底有什么关系。后来发现书中男主人公之一,那个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称自己为“田村卡夫卡”。甲村图书馆里,佐伯房间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名叫《海边的卡夫卡》,正是书名。

      于是我又想,这个离家出走的十五岁少年给自己编个假的名字何其容易,为什么非叫“卡夫卡”这么个奇怪的名字?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奥地利现代主义作家弗兰茨·卡夫卡。他和卡夫卡到底有什么关系?这本书我断断续续看了好久,这个问题也一直萦绕在心头,直到这周外国文学史课上,老师讲到卡夫卡和他父亲的关系,我才忽然间恍然大悟。

      “卡夫卡的负罪感:人认识到自己的弱点而不能克服,抱负无法实现,义务无法完成。”

      “《判决》这部作品表现了父子两代人的冲突。这个貌似荒诞的故事是卡夫卡负罪心态的生动描述,故事的框架是典型的的卡夫卡式的,是他内心深处负罪感具象化之后的产物。”

      以上两段话摘自外国文学史的笔记。《判决》中,本德曼和父亲发生了冲突,父亲盛怒之下“判决”他去跳河自尽,于是本德曼立刻走出家门,直接投进了河水中。看起来情节荒诞至极,但从本德曼和父亲的关系中可以看出很明显有卡夫卡的影子,教材上说,本德曼父亲对他的判决其实就相当于是卡夫卡父亲对卡夫卡的判决(差点写成卡卡西)。卡夫卡从小经常被他父亲吓唬,以至于总对父亲有种深深的负罪感,当他取得成就时,并不会感觉是自己的才华和能力,而只是觉得幸运。

      上课那天晚上我再读《海边的卡夫卡》,终于明白了。田村卡夫卡不堪承受父亲加之于自己身上的恶毒诅咒,这才离家出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卡夫卡的境地确实很像。他不愿意杀父□□(和姐姐),因而逃到高松,躲进甲村图书馆。可是就在他失去意识并且满身鲜血醒来那天,他的父亲被人杀死了。如果说那时他还极力挣扎过,想要摆脱诅咒的阴影,试图证明那天自己并不在中野区,不可能是杀人凶手。那么当他在和极有可能是自己母亲的佐伯发生不正当关系时,已经开始自暴自弃。而当他在梦中和樱花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很显然已经在顺势而为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似乎不受自己掌控,面对父亲的诅咒,自己无力摆脱。在这一刻他正好拥有和卡夫卡同样的负罪感。于是她开始自暴自弃。他本以为当把预言的内容都实现之后,自己就不再有可以担忧害怕的事情。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他心中那个叫乌鸦的少年也这样说过——“旨在消灭战争的战争是不存在的”,田村卡夫卡破罐破摔之后,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依然存在,并没有因为诅咒内容已经实现而减轻一分一毫。

      从意识到这一点内涵的时候开始,我感觉到村上春树这部作品是有些深刻和伟大之处了。

      接下来说说《家》。我承认最近真是泪点越来越低了,古代文学史课上老师给看元杂剧,有些唱词感动得我在课堂上眼睛酸酸的,而读到《家》中鸣凤投湖自尽那段,更是险些就真的掉下眼泪来。

      丫鬟鸣凤和三少爷觉慧彼此相爱,有一天,鸣凤得知自己要被老太爷送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小了,她不愿意,可是没办法,于是去找觉慧商量。接受新思想的新青年觉慧彼时正因为学生运动、办新报纸什么之类的事情而忙着工作,第二天早上要付印的文章当天夜里还没有写好。鸣凤来到他房间的时候,觉慧只是安慰她不要因为自己冷落她而难过,过两天就好好和她谈谈。可是她哪里还有“过两天”?当她想向他诉苦时,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制止了她,只说“现在你先让我安安静静做事,过两天就好了”。于是走投无路的鸣凤不愿忍受屈辱,只好投湖自尽了。

      觉慧的形象在我看来并不是完美的,这也正是作者的高明之处。毫无缺点的形象相当于毫无优点,进而等于没有性格,那种形象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人人爱,实际上是最苍白无力、留不下任何印象的。

      觉慧虽然接受了新思想,在组织活动、办报纸、写文章等方面十分积极,但他对大哥觉新的不理解正是因为他是家里长房最小的儿子,所有的家族责任都不需要用他来承担。而他在外面惹的那一堆事情,都要由他哥觉新来善后。应该说,觉新虽然有点懦弱,但的确算是个负责任的好哥哥。

      觉慧虽然喜欢鸣凤,对家里的下人、对被压迫的穷苦人民也都有同情,但我比较反感的一件事是当他从外面回来,看见婉儿出嫁,而不是鸣凤出嫁的时候,不知道鸣凤已经自尽的他十分惊喜地问“那么鸣凤没有嫁?”他为自己的恋人没有出嫁而欣喜若狂,可这个时候却关心不到哭得撕心裂肺的婉儿了。不过这也正是陷在爱情当中的狭隘而有些自私的真实的人性。

      后来渐渐读到梅的病死、瑞珏的难产而亡,越来越难过,觉得书中的人生真是沉重。

      不过阅读总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至少在我的生活中是不可缺少的。我如果几天不读书,一定无法写作。而前几天刚好读完《人间词话》,对诗词颇有感触,恰好要写《世说新语》的作业,语言运用起来就比较顺手。

      今天写完小说,就明显感觉到有抑制不住的悲伤缓缓溢上心头。在网上搜索古代爱情诗词,打算寻找题目时,看到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诗句,简直忍不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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