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愿你，生如夏花Ⅰ》安紫茵

20、霍格莫德

　　“莱塔，待会儿去霍格莫德的时候我带你去蜂蜜公爵吧，”玛丽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那里几乎所有种类的糖果都有，上次的变声糖就是在那里买的——”
　　“嗯，那莉莉呢？”莱塔打断玛丽的长篇大论。
　　“莉莉？她又去找斯内普了。”一提到斯内普，她的语气又变的不屑起来。
　　“斯内普？”莱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哦，你是指西弗勒斯吧。”
　　“西弗勒斯？”玛丽惊讶地叫道，不远处几颗亮色脑袋转过来，“莱塔，你和小天狼星待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斯内普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她不经意间把詹姆的名字省略了。
　　莱塔也听出了这句话有些别扭，但她没有多说什么。“我觉得，他还好吧，至少对——”她的声音在玛丽越发厉害的瞪视下变小了。
　　“还好？”她讥讽地重复着这个词，好像它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一般，“小天狼星！”她冲着长桌另一边喊话。
　　“怎么了？”小天狼星从一群正在抽牌的学生身后探出头来。
　　“你过来！”玛丽干脆地说。
　　过了几秒，小天狼星走过来，詹姆在长桌另一侧也跟着过来了，好奇在脸上毫不掩饰。“怎么了？”他再次问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玛丽抱起双臂，冲着莱塔扬扬下巴。
　　小天狼星和詹姆交换了一下眼神。
　　“很明显，鼻涕精就是一个热衷于黑魔法的小斯莱特林。”小天狼星尖锐地指出。
　　“鼻涕精？”
　　“就是斯内普。”詹姆接道。
　　“对，他以后要是成为食死徒我可一点也不吃惊。”小天狼星说。
　　“那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莱塔尖刻地问。
　　“是——没什么关系，”詹姆被迫承认，“但是，他为什么总缠着莉莉？”
　　莱塔明白了问题的实质所在。“就是因为你喜欢莉莉，就要让所有都喜欢莉莉的人倒霉？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詹姆语塞，只好向对面的小天狼星使了个眼色。小天狼星明白那意思是“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维—丽娜，鼻涕精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小天狼星语重心长地说，“我可以对梅林发誓。”
　　莱塔把小天狼星的话直接忽略掉。她心情颇好地打量着霍格莫德村那些矮矮的小房子和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开始了无休止的想象。比如说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个老妇人为什么看起来愁眉苦脸？是为生活所迫，还是在为一双儿女操劳？
　　“你要去哪儿？”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也打断了她的思绪。
　　莱塔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她已经离三把扫帚的门口有几步之遥了。“哦，对不起。”
　　小天狼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似乎在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他刚想推门而入，却被莱塔一把拽住了：“玛丽和詹姆呢？”
　　“玛丽好像去找伯莎乔金斯了。她比我们高几个年级，”小天狼星一笔带过，“我去端饮料，你去找个地方坐。”
　　莱塔到了上次她和玛丽的老座位，又继续开始那些虚幻的想象。这时小酒馆的门被推开了，玛丽和另一个莱塔从未见过的胖乎乎的女生走进来。
　　“你是维丽娜吗？”那个女生走过来，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在她头上摇摇欲坠。
　　“嗯。”莱塔点点头，不过对方把“re”这个音节误读成了“ri”使她感到很不舒服。
　　“我是伯莎乔金斯，”她自我介绍道，“你怎么没和小天狼星在一起？”
　　伯莎直截了当地提问让莱塔不知道怎样回答，偏偏在这个时候，小天狼星端着两杯饮料走过来。
　　“小天狼星，你好，”伯莎露出了笑容，但不是像黛比那种笑，“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莱塔还把头转向窗户的方向，她使劲地盯着一个在路边叫卖的商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已经开始红起来。
　　“哎，伯莎，咱们走吧。”玛丽推搡着伯莎，似乎很后悔把她带到这里，她朝莱塔和小天狼星露出了一个“见谅”的微笑。
　　“玛丽，你干什么？”伯莎嗔怪道，“我还没问到答案呢。”
　　“我待会告诉你还不行吗？咱们去那边吧。”
　　直到她们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酒馆中时，莱塔才转过头。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他们还是坐在几分钟前的位置上。她能感到小天狼星的目光落在了她周围，她不喜欢这样。所以，莱塔端起黄油啤酒的杯子吸了一口。“谢谢。”她生硬地说。
　　小天狼星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看杯子，又看看莱塔。“怎么了？”莱塔立即问道。
　　他慢吞吞地说：“你拿错杯子了。”
　　“不是黄油啤酒吗？”她看看摆在桌子中央的那个杯子，杯底趁着几片花瓣，“嗨，拿错就拿错吧。”她又很不在意的喝了一口，心中却在暗暗懊悔为什么拿错了。说实在的，她还是很怀念这种饮料的，上次喝应该还是在圣诞节的时候。一想到圣诞节，她立刻想到了维拉，维克多，还有那次令人伤心的决斗……情绪在不经意间变得低落起来。
　　“可是——我已经喝了。”
　　莱塔勉强把这口啤酒咽下去，不料却呛到了。“咳咳咳，你怎么，咳，不早跟我说？”
　　“我还没说你就把被子端过去了！”
　　“那你就喝那杯吧！”莱塔将杯子转了一下，继续喝着黄油啤酒，液面已经降下去了一大块。
　　“可是我不喜欢——”小天狼星经过很激烈的心理斗争才说出来，“——喝紫罗兰水。”
　　“那你为什么拿啊？”莱塔继续悠闲地喝着饮料。
　　“因为——我没想着自己喝。”他的声音突然降下去了，就像杯子的液面一样。
　　莱塔隐隐约约猜到了这句话外的意思，可是，那怎么可能呢？她突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小天狼星会摄神取念？
　　“嗯，”莱塔的唇角上扬了一点，“那——这样可以了吧！”她把只剩一半的黄油啤酒推到小天狼星面前，又把另一个杯子推到自己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小天狼星。
　　“不，应该这样，”小天狼星煞有介事地说，他把紫罗兰水倒在了黄油啤酒的被子中，又把杯子交换了一下位置。
　　莱塔哭笑不得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这杯紫红色液体。“小天狼星，假如我把这杯喝了，你就把紫罗兰水喝了怎么样？”
　　“好啊。”小天狼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们两个同时端起杯子。莱塔用余光瞥到小天狼星喝了之后才开始喝。其实，黄油啤酒掺上紫罗兰水还是挺好喝的。莱塔在心中暗想。
　　“怎么样？”莱塔将玻璃杯轻放在木头桌子上，用狡黠的目光看着小天狼星。
　　“差点没熏死我。”小天狼星像狗一样的张着嘴喘气。假如莱塔事先不知道杯子里是紫罗兰水的话她肯定以为小天狼星吞下了一把胡椒小顽童正避免朝自己喷火的情况发生。
　　“哎呀呀，紫罗兰水加黄油啤酒真是太好喝了，”莱塔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摆出一副扼腕惋惜的样子，“早知道我就把黄油啤酒都喝了。”
　　果然，小天狼星的灰色眼睛眯起来，莱塔赶紧说：“我逗你玩呢，你别当真。”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古怪起来，过了一会，他才幽幽地说：“其实我就喝了一口，剩下的我都念消失咒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消失咒？”
　　“这个嘛，早就学过了。”
　　“哦，”莱塔装作恍然大悟，只可惜不太成功，因为她的唇角又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她抽出魔杖，朝玻璃杯点了一下，“那这个你学过吗？”
　　小天狼星惊恐地发现杯子中又盛满了紫罗兰水。
　　“续满咒，”莱塔微笑着解释道，“布莱克先生，让我看看你怎么把这杯饮料都喝下去吧。”她将胳膊支在桌子上，双手交叉，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天狼星。
　　“放心，这里面没有毒药，”莱塔好心提醒道，“不过，你要是再敢念消失咒的话，我让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三把扫帚半步。”
　　无可奈何，小天狼星只好咬咬牙把整杯饮料都喝下去。“这样总可以了吧？”他用袖口擦擦嘴。
　　莱塔心中微微惊讶。其实前面说的很真的那句话只是一个玩笑，她真的没想到小天狼星会照做。莱塔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小天狼星不满地叫道。
　　莱塔笑着摇摇头，又伸出魔杖点了一下被子。小天狼星看到她这个动作时差点没跳起来。所幸这次杯子中盛的只是清水。小天狼星像遇见救星一般将一整杯水都灌了下去。
　　“谢谢。”他闷闷不乐地说。

　　“咱们去蜂蜜公爵看看吧，”小天狼星提议道，“你以前去过吗？”
　　“嗯？没有，我就去过三把扫帚和文人居，”莱塔说，“但是我听说过，它是卖糖果的，不是吗？”
　　“是啊，”小天狼星在门口停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女士优先。”
　　莱塔被小天狼星滑稽的动作逗得乐不可支。
　　小店中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莱塔扫了一眼正在手忙脚乱收银的店员，心想他平时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的客人，或者他是新招的收银员。一个留着棕色卷发、围着花色围裙的女人正在往货架上外一盒盒颜色各异的糖果，之前货架上只剩下几个东倒西歪的空盒。她定睛一看，就是玛丽和莉莉曾经带给自己的那种变声糖。在那个货架前面还有一个大木桶，里面盛了半桶比比多味豆。空中还悬浮着无数个蓝色泡泡——那是吹宝超级泡泡糖留下的杰作。人流把他们两个人冲散了，莱塔踮起脚向四周搜寻了一番，发现他抱了几盒糖排在了队伍末尾。她看看周围专心挑糖的人们，看来，像她这样的人还是出去等比较好。推门之前，她还心情颇好地伸手碰了碰飘在空中的蓝色泡泡，泡泡只是想气球一样往上顶到了天花板。
　　莱塔靠在店门口的墙上等了半天，不，也许是几天，半年，或是一个世纪，小天狼星才抱着一堆盒子走出店门——比刚才好像还多了几盒。最上面那盒糖摇摇摆摆了一阵终于掉在台阶下。莱塔蹲下捡起那盒糖。
　　“‘酸味爆爆糖’？”她读到，“你想把谁的舌头烧个洞？”她把那盒糖放在了最顶端。
　　“鼻涕精，”小天狼星不假思索地说，莱塔皱了皱眉，“你怎么出来了？不买点糖回去吗？”
　　“嗯，太挤了，”她透过玻璃窗看看拥挤程度有增无减的小店，“也许他们该考虑扩大店面或者是，换个店员了。行了，咱们走吧。”小天狼星抱着一堆盒子跟在她身后，一不小心，那个印有“酸味爆爆糖”的盒子，又掉下来了。莱塔白了他一眼，把盒子捡起来。
　　“喂，我说小天狼星，”在盒子第五次掉下来时，莱塔早也忍不住了，“你就不能找个袋子吗？”
　　“袋子？好主意。”小天狼星回答道。他走到莱塔身后，一时间莱塔又以为他掉了个盒子。可紧接着，她就明白了。
　　“小天狼星！快把你的糖从我的帽子里拿走！”
　　“谁让你刚才都一直袖手旁观来着？”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说。
　　“我只是让你找个袋子！”莱塔瞪着他，只好抽出魔杖凭空变出来一个，“喂，还不快拿走？”她没好气地说。
　　小天狼星从几米之外走过来：“现在我一看见你的魔杖就害怕。”
　　“难怪你溜得比兔子还快，”莱塔说，“你要不要再陪我去一趟三把扫帚？”她笑得让小天狼星胆战心惊。
　　“不用了。”他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