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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七月的阳光很灿烂,梁舒闻说这句话的时候窗外又起了一阵风,微风吹着叶子摇啊摇啊摇,梁舒闻就看着窗外走神。

      我看着他,然后转身推门出去了。

      晚上梁舒闻吃完晚饭后跑到书房来找我:梁晓良同学在吗?
      我没做声。
      他自己推门进来:练琴呢。
      我嗯了一声。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说:能停一下吗?
      我停下来,看着他:有事儿找我?
      梁舒闻看着我,点头,愣了一下又摇头。
      我说:你有什么事儿?
      梁舒闻不说话,只是笑。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没事儿的话你就出去吧。
      他嘿嘿笑:这书房是你的啊,我怎么就不能呆了?
      我看了他一会儿,他也看我。
      最后我没做声,目光回到谱子上,继续。

      一刻钟后我发觉自己实在是没法再练下去了。
      “诶,梁晓良你这回期末总分考了多少来着?”
      “喂你哥我跟你说话呢。”
      “你这回暑假准备干什么啊?”
      “诶,梁晓良你进步挺大的嘛,这曲子你哥我当年都没拿下呢。”
      “你这回期末数学考了多少分啊?”
      ……
      “很吵。”
      “嗯?”
      “我说你很吵。”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
      我搁下琴,看着他:你干嘛?
      他看着我,嘿嘿笑:你还没吃饭。
      我说:我等会儿出去吃。
      梁舒闻点点头笑。我拿起琴,正准备继续拉,转眼却看见他还没走:你干嘛?
      他说:我等你一起。

      晚饭过后我陪着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九点后我洗漱完毕准备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梁舒闻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过来敲我房门:梁晓良同学?
      我醒神,撑开眼皮:在呢。
      他自觉进屋,一路径直走到我床边,我挪开一个位置让给他,他笑眯眯坐到床头。
      我说:有事儿?
      他摇头。
      我说:没事儿你过来干嘛?
      他说:就是觉着你这屋凉快,我过来蹭蹭阴凉。
      我说:我这屋比你那屋还凉快?
      他点头:当然,你这屋可比我那屋梁凉快多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说:没事儿,你休息吧,我凉快了就出去。
      我没做声,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
      我躺下,然后看到天花板,闭眼。

      果然,梁舒闻没坚持到一分钟就开口讲话了。
      “喂……睡着了么……”
      “还没。”
      “你说……”
      “什么?”
      “没什么……”
      “……”
      “你说……”他见我没睡着,干脆趴在我床头,跟我脸对脸:你说要是一个人对一件事情的态度暧昧不明,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我愣了一下:一件事?什么事?
      他顿了顿,张张嘴闭嘴又张嘴:先甭管什么事儿,你就告诉我你的想法。
      梁舒闻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期待的神情,微微的灯光洒在屋里,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我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明了,我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说点儿具体的。
      他愣了一会儿:就……打个比方吧,那什么……额……诶?梁晓良你笑什么?
      我看着他,我说:还是我来帮你打比方吧。
      他愣了愣。我接着说:一个人对一件事儿的态度暧昧不明。打个比方,比如说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而这“另一个人”似乎也喜欢“这个人”,手也牵过了嘴也碰过了,可真到了“这个人”对这“另一个人”坦白的时候,“另一个人”又忽然好像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意思,态度暧昧不明。
      梁舒闻诧异地看着我,我接着说:梁舒闻,你要问我这“另一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我觉得,他八成是个犹豫的态度。
      他呆了半响,反应过来,勉强笑着说: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我怎么给你绕糊涂了?
      我说:老妈上个星期看的电视剧里有这么类似的一幕,我就拿它举个例子。
      梁舒闻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后松了口气:嗨!我说呢,你怎么这么能扯,原来是电视上的啊。
      我点头:是呀,那电视情节曲折跌宕起伏可好看了。

      七月份的末尾楚哥来了我家两趟,梁舒闻和他在客厅看电视聊天,我在书房里练琴。
      每回楚哥走了之后梁舒闻就会来书房找我说话。
      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他倒是越说越有劲。
      王老师说我最近倒是专心了许多。其实不然。比如说我练琴时偶尔会走神。

      有一次我走神的时候刚巧被梁舒闻逮着了,他走过来问我:你这儿拉错了,干嘛呢你?走神啊?
      我说:没。
      他说:你有。
      我回头看他:没有。
      他顿了顿,嘿嘿一笑:你绝对在走神。
      我看着他半响,过了会儿我说:是的。
      他凑过来:在想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随便乱想。
      他狐疑的看着我:肯定在想什么事儿……诶?你……不会是在想什么人吧?
      我愣了一下。
      梁舒闻一脸兴奋:是谁?
      我没做声。
      他突然凑近:说啊,是谁?
      我扭头看他,书房的灯光洒在他脸上泛着淡淡白光,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此时此刻他一双眼睛黑的发亮。

      我忽然记起那个影子在地上“牵”在一起的小巷,还有他询问我关于“暧昧不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的时候……
      “说呗,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
      我说:那个人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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