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李小数

17、第 17 章

　　他们不知道我就站在小巷口。

　　回家的路上梁舒闻告诉我，楚哥要出国了，作为交换生。
　　我说什么？
　　梁舒闻没回答我，只是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梁晓良，你以后会想念你楚哥吗？
　　我顿了顿没有回答，转头却看见暖暖的夕阳洒在梁舒闻的脸上，他直直看着空气中的某处，目光涣散。他说：我会想他啊。

　　微风轻轻吹过，光影透过树枝摇晃起来。

　　我也会想他，哥，我也会。

　　之后的一路上梁舒闻没说一句话，只是跟我买喔喔糖，只是给我买巧克力。
　　我捧着一大堆零食回到家，我妈说梁舒闻确实像个做哥哥的样子，专门把弟弟带出去玩还买这么多好吃的。

　　我把喔喔糖和巧克力放进抽屉里，一个人进了书房。
　　大约一刻钟之后，有人敲门。
　　梁舒闻在门外：梁晓良同学在吗？
　　我说：是梁舒闻吗？
　　我哥笑眯眯走进屋找了个位置坐下：今天不练琴吧？
　　我点头。
　　他的神情渐渐严肃下来，看着我，深吸一口气：我有话跟你说。

　　梁舒闻告诉我他可能接下来的半年都不会回家了。
　　我说什么？
　　他说：梁晓良，终于没人跟你争书房啦。
　　我说为什么不回？
　　他顿了顿说：我想争取一下。
　　我说：争取什么？
　　梁舒闻摇头，他不想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告诉他：哥，就算你不说，我也什么都知道。

　　时光匆匆流去，一晃大半年过去，楚哥跟梁舒闻在我迎来初中第一个夏天的时候，一同搭上了飞往瑞典的飞机。
　　不错，你没看错，就是梁舒闻，我哥。
　　半年前那个下午，他所告诉我的“争取一下”，其实就是争取交换生的名额。

　　我一个人呆在梁舒闻的卧室，桌上的课本蒙上了一层灰。我托起上头的一摞书，拿起压在最底下的那几张谱子。

　　边缘有点折卷的白纸，模糊的铅笔迹。
　　梁舒闻悄悄写的一首曲子，还没完成，还没送给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