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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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一件事，根据条件的不同，当事人的感觉也是不同的。
相同的格斯，根据性别的不同，给我的感受也是不同的。
但是除去房间不同，氛围不同，身体略有不同，本质上依然是相同的。格斯就是格斯，身体上的变化不代表他的灵魂也变了，幽体的变化并未将他的本质改变，这样的事实让我感到了欣慰。
看上去我想了很多其实我并没有想很多，被黑色布料所遮蔽的我的眼睛看不到的格斯，在我的黑暗视界里经由我的皮肤、听觉、嗅觉和味觉传递给我有关于他的信息组成了他在我手心之下的形象。
我想我尽量压抑了自己的冲动和手劲儿，不过可惜的是过了半个小时后他一巴掌推开我之后，我摘掉了眼罩，映入我的眼帘的格斯的身体上已然划伤了很多道痕迹，比起以前的那些更加深了。
我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想必我的挫败感溢于言表，格斯反而翻过身来安慰我，他按住我的肩膀，表情严肃认真。
“你大可不必这么失望，如果要我评价，你之前也像巡视领地的巨龙一样狂暴，用各种小动作在我身上留印子，看上去像是本能一样，你大概控制不住自己，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多了。”格斯似乎有点尴尬和羞臊，但随即正色，“当然我的重点不在于你把我当成你的领地，你的出身本来就特殊，按照你们家族的说法，泽迦利亚如果是父亲，那么生出来的后代不可能继承到舍瓦利尔的力量，你却是例外，所以你可能受到血液的影响。”
格斯放开我的肩膀，平躺在床上，他看着天花板，上面雕刻的纹路来自泽迦利亚设计，用类似魔道文字的图纹构成了一副类似于巨龙战争的画面，我不太清楚那讲述了什么，但是那个画面在舍瓦利尔的领地里随处可见，似乎拥有神奇的力量，而对我来说那里面似乎有一种压抑我的力量的效果。
“血液的影响，大长老也是这么说的……”我同样吧视线投向了天花板，喃喃自语地说道。
“所以这是不可避免的，你们舍瓦利尔的狂躁本能似乎与生俱来，战意沸腾得令我吃惊，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战意。”格斯接过我的话，这样说着。
我扭过头，看他躺在我的身边，格斯感受到我的视线，将脸转向我。
“你似乎有点不同了……”我轻轻说道，小心翼翼，被格斯这么说，我简直以为我是一头巨龙，张口喷出一道龙息就能烧毁一座攻城梯。
“确实不同了，我的骨头在响。”格斯轻声说道。
我“啊！”了一声，坐了起来。“会不会很疼？”我伸手想碰格斯，半途中又缩回来，我怕弄疼了他，又想碰他，左右为难，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才好。
格斯笑了起来，肩膀都在颤抖。“你慌张的样子很可爱呀！”他说着，笑得更大声了，过了几个呼吸时间，他才停下来，“不疼，只是隐约有钝麻的感觉，不要瞎想，如果真的疼，第一次变过来的时候就会惊醒你了吧。”他说道，语气轻松。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外貌上做文章，即使是赞美也会让我觉得不舒服，因为我长着泽迦利亚的瘦弱纤细的外表，得自母亲的漂亮脸蛋，让人第一眼就会将我归入到摆设的行列。
但是格斯这么称赞我我却不感觉到反感，而且会感到开心。因为这是爱人的赞美。
不过我注意到他没有动弹身体的意向。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执起他的左手，他好奇地盯着我的动作，我将五指扣进他的五指间，轻轻捏了捏，他皱眉，“你又要干什么？”
“你还用得上力气吗？”我问他。
他试着回握我的手，力道很轻，“不太行，准确来说，我有点乏力。”格斯眨眨眼睛，“睡一觉就可以了，我想。”
接着格斯没等我回答就闭上了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
我看着格斯已经陷入沉睡的样子，只好放下手中攥着的他的手。
“晚安了。”我俯下身，亲吻格斯的眼睛。
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了。
……
“所以你是一整夜没睡都在观察他的变化吗？”清脆磁性、并且浅淡优雅的男性声音，从伊齐基尔的口中传出。
“是这样没错。”
“那他还真信任你呢。”我确定他语音中那丝不愉并非我的错觉。
我踢了踢他的桌子，红栎木上漆了银粉，台面上刻了六芒星阵，深浅不一的凹槽中嵌进了他那些瓶瓶罐罐的宝贝，五光十色的液体在我的动作下颤抖了几下。
他抬眼看看我，放下手中调配的试剂。
“没有别的意思，我愚蠢的哥哥，你已经标记他了。”他将十指对叠，放在下巴上，眯起红宝石般的眼睛，以一种看着试药对象的态度盯着我，“字面意思，我不跟你打哑谜，因为你太蠢了。”
在我把拳头砸到他的脸上之前，他的身形就已经破碎成上千星光四散飘逸，接着我听到门口传来他的声音。
“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去问当事人，他的感觉会比你更清晰。”
我转过头，伊齐基尔靠着门框，青蓝色长发下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不适合战斗，身体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他，但是他来自泽迦利亚的天赋却是大长老所见最强的。
他的身后走进来的是格斯，格斯看上去对伊齐基尔的身体状况有些担忧，他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伊齐基尔，并且重新把他带进房间里。
格斯当然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精神奕奕，像一头强壮的野狼要去觅食。
“有没有一种重生了的感觉？”伊齐基尔笑着搭住格斯的手臂，“就像整个身体被重组了一样。哦，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些都是十分难得的材料，这次重组基本上可以洗掉你身上所有的白城的气息。”他的声音轻快又温柔，流露出过度的殷勤。
我的心里警铃大作，上去就抓过格斯的手。
“白城的气息？”格斯任由我抓着手，一边好奇地问伊齐基尔，他把生气这种情绪抛诸脑后，全心全意被这个问题所占据。
“你在那里呆了三年多，已经染上了白城之王的领域气息，在此之前，你身上应该是加尔赛力克的领域气息。”伊齐基尔神情严肃，用一种教导学生的语气，对格斯解释道：“领域气息，是属于上位者对领域内所有活物的标记，属于上位者管辖的领域内，有生命的存在都会因为长时间在领域内生活而染上领域气息。”
我不耐烦地拉开伊齐基尔的手，格斯正认真听着，见到我的举动，不由得一愣，随后看到我把伊齐基尔扯开，便急忙拍上我的肩膀。
“你对你弟弟动作轻一点吧，至少让他讲完这个呀！”
“这家伙太狡猾了，谁知道他又要对你做什么！”我不满地嚷道，还是松开了伊齐基尔。
伊齐基尔站稳身体，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衫，然后他用冰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确：你给我小心点，我很快会回报你的。
这个睚眦必报的混账！我心里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次重组，也就是将你性别转换，之后让伊斯贝尔的舍瓦利尔的领域气息留在你的身体里再重组，就是把白城的气息完全覆盖了，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是稳定期，都不能再有同样的气息进入，否则你会再次重组——我的意思你明白吧，如果不想再次性别转换，你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说完，伊齐基尔露出了一个可爱又友善的笑容，如同青蓝色的鸢尾花。
预感成真……知道他话中什么意思，我心头一紧。
扭头去看格斯，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又感激不尽的表情，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