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腹黑攻略》纳兰语兮

3、第 3 章

　　忽然起了一阵风，风轻拂过网球场周边的树枝，枝叶摇曳而落。
　　在网球场的另一边，那个有着墨绿发色的少年，他额前细碎的刘海随风微微摆动，刘海下是一双神色淡漠的琥珀色眸子。他右手握着网球拍，弯下膝盖，做好随时冲到网前的准备。
　　工藤薇抬手将棒球帽向下压了压，头发里面有特意用发卡固定住帽子，以防做剧烈运动时帽子被甩出去。她左手握着网球拍，端着一贯浅浅的笑容，突然跳起身来，一个外旋发球打了过去。
　　耳边出现了意料之中的惊讶声。
　　“什么！那个男生也是左撇子啊！”
　　“那是外旋发球，那个男生也会！”
　　……
　　墨绿发色的少年似乎比工藤薇想象地要镇静很多，他见到惊艳全场的外旋发球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诧异，而是很淡定地在她网球拍击球的一刹那就已经判断出了这个球的球路，在球着地并弹起来的瞬间，便已经移步过去，做好了挥拍的准备。
　　“啪”地一声将球打了回来，而且落脚点是对方的对角线！
　　工藤薇看出了对方的用意后，加快了脚步，赶在球落地前做好了挥拍准备，她抬眸见少年正向网前奔跑，是想在网前主动进攻吗？
　　呵，我偏不要遂你的意，工藤薇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挥拍把球打了过去，目标是他正在奔跑的右脚。
　　果然在他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挥拍时，球着地并弹了出去。
　　“0—15”
　　第一次过招，工藤薇便占了上风，接下来几球她都是很刁钻地往他的死角处打，轻松地拿下来她的发球局。

　　只是工藤薇不知道，此时在练习场后面的教学楼里，一扇窗子对外敞开，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靠在窗边，凝视着练习场上的一举一动。
　　窗内龙崎教练手拿电话，对方打来的是越洋长途。
　　“你好，我是工藤哲也，请问是龙崎教练吗？”电话里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低沉压抑。
　　“恩，我是。工藤……哲也……”龙崎教练喃喃着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我是您的学生工藤加奈的丈夫，工藤哲也。”像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疑惑，工藤哲也又进一步解释说。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加奈的丈夫……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龙崎教练恍然大悟，虽然她教过的学生有很多，但越前南次郎和工藤加奈这两个名字她是不可能会记不起来的。
　　这两个都曾经是那样耀眼夺目的网球新星，而且经历也出奇地相似，都是在将要达到人生网球的顶峰时突然退出网坛没有了声息。
　　可是工藤一家不是早就搬到英国去定居了么，而且当年加奈又出了那么让人遗憾的事情……她和工藤一家也早已经没有了联系，为什么工藤哲也会突然打电话过来呢。
　　“老师，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我和加奈的女儿工藤薇转学来青学，而且她拿得是她哥哥的护照去日本，这个我已经派人去更正了，日后还要拜托老师多多照顾……”
　　“加奈的女儿……”龙崎教练忽而眼睛一亮，她不是没有听说那个女孩子的事迹，她和她哥工藤兰连续蝉联两届欧洲少年混合男女双打冠军。
　　她还在对这次全国大赛的男女混合双打搭档选拔焦头烂额，看来工藤薇的到来将会是很好的人选。
　　“知道了，包在我身上，请你放心！”龙崎教练眼角的皱纹缓缓舒展。
　　“那不打扰老师，我先挂了。”
　　“再见。”
　　龙崎教练放下电话，看向依窗而立的少年：“手冢，你觉得这个从英国回来的女生怎么样？”
　　“再厉害也是要参加选拔的，我先下去惩罚那些扰乱纪律的人。”手冢国光的镜片上反射出冰冷的光，他走出办公室。
　　龙崎教练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老旧的相册，一页页翻阅过去，突然停在了一组照片上，照片上的女生和她一般的个子，亲密地挽着她的手，摆出各种青春活力的姿势，笑得青涩而甜蜜。
　　而少年时期的越前南次郎，还是一个楞头呆脑的小子，扛着一副网球拍，一脸不情愿地站在她们旁边。
　　那个时候因为女子网球社教练生了一场大病，她便代替成为女子网球社的临时教练，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工藤加奈。
　　认识了这个视网球为生命的女生。

　　网球场上。
　　这时对面的少年抬起那双棒球帽下的眼睛看向工藤薇，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琥珀眼眸，只是眼底流转着一股桀骜不驯和不服输，让她很不舒服，恨不得一个网球砸过去。
　　“有意思，不过你应该不是左撇子吧。”少年嘴角噙着一丝邪气的笑意。
　　工藤薇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地看向他，难道这么快就已经被他识破了吗？但旋即她脸上已经挂着一贯浅浅的笑容，“是么，那你应该是左撇子吧。“
　　这倒不是她的猜测，是因为哥哥工藤兰也是左撇子，好歹和左撇子一起打了那么多场比赛，这点觉察力还是有的。
　　少年笑了笑，并没有否认，他把球拍从右手迅速换到左手，而右手拿着网球，作发球状。
　　工藤薇也将球拍换到右手，事实上，虽然她左右两只手实力差不多，但右手力度要明显比左手大一些，想必他也是如此吧。
　　看来两个人都不是那么诚实地在展现自己的实力打这场比赛，还在相互试探着对方，呵，好戏现在才要真正拉开序幕。
　　“呐，我有个疑惑。“言毕，少年一跃将网球抛起，一个外旋发球打了过来。
　　“什么？“工藤薇移步到球前，做好回球的姿势。
　　“那就是——你的性别！“球伴随着他的话语，高速旋转着地并弹起，然而却朝着工藤薇的脸飞来，不知道是他的话让她愣了愣，还是惊讶于这球居然如此迅猛。
　　工藤薇一晃神竟然来不及躲开，只将身体向后微仰，网球精准地勾着她的棒球帽帽檐弹出，帽子也随之飞了出去，盘堆在帽子里的长发一瞬间披散下来，惊呆在场所有人。
　　没错，她工藤薇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生！
　　网球在她身后落地，“砰……砰……“
　　一阵风轻轻拂过，她披肩的紫灰色长发随风乱舞，凌乱地有些恍惚的美丽，仿佛是一个误入凡间的精灵，美艳不可方物。
　　“嘿，原来我猜对了。“对面那个拽小子压了压他的帽子，“3—3。”
　　这时，手冢国光已经走到练习场的门口，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但他依旧板着脸说：“扰乱纪律，全体罚绕练习场跑二十圈。”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立正道：“是。”便集体走出练习场，包括那个拽男生。
　　工藤薇捡起棒球帽，抬起头来，见是早上那个学长，便脱口而出，“真巧，没想到在这遇到你，面瘫学长，你也是网球社的啊……”
　　“全体罚跑四十圈。”手冢国光依旧冰冷着一张脸，打断她的话。
　　四十圈？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工藤薇识趣地赶紧闭上嘴，弱弱地问了句：“那个……学长……我不用罚跑吧？”
　　“不用，你不是网球社队员。”手冢国光淡淡道，但语气间有些不甘心。
　　在众人杀气腾腾的眼神里，工藤薇拉着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逃似的离开了青学男子网球社，估计他们算是记着她了，神啊，四十圈啊！

　　翌日，工藤薇只好乖乖穿着青学难看的女生校服去学校，披肩的紫灰色头发有些微卷，宛如上好的丝绸，只别着一只水晶小熊发夹稍作修饰。
　　工藤千雪笑眯眯地目送工藤薇出门，故意问：“小薇薇，今天怎么不女扮男装了啊？”
　　“昨天被一个男生识破了。”工藤薇闷闷道，昨天被识破后，哥哥闻讯居然还特意打了越洋电话过来幸灾乐祸，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哥哥嘛。
　　刚走进青学的大门，工藤薇就明显感觉到四周的气氛不对，一些闲言碎语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女生甲指着工藤薇说：“就是那个女生，她昨天女扮男装去单挑了越前龙马？”
　　女生乙补充道：“那个一年级的网球天才据说和她打成平手啊。”
　　女生丙诧异说：“不是吧，一个女生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看来我们女子网球社有戏了。”
　　“不知道她和千石比谁更厉害些……”
　　“嘘，小声点，别被千石听到……”
　　这时，一个女生从工藤薇面前走过，一头利索的茶色齐耳短发，是她昨天在女子网球社看到的那个助教，白石夜。
　　白石夜似乎注意到了工藤薇，停下了脚步，一双如夜空般黑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你就是昨天挑战越前龙马的那个女生？”
　　工藤薇笑着否认，“学姐，这些纯属谣言。”
　　“是吗。”白石夜打量了她一会，没有相信也没有不信，突然说：“你可以去参加那个比赛，如果成功了就不用像一年级那样捡球了。”说完她直径朝前走去。
　　捡球？难道她也猜到了自己不甘心捡球吗？
　　那个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