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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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带来的消息是不是有价值我不太清楚，但是如果当成一段历史看的话，还是很容易让人听进去的。虽然时间跨度久远了些，好在还不至于很无聊。因此我还听的甚是入神。
原来适才白璧用来制住我的，并不是我所想的巫术，而是阴阳术。乃是诸子百家中阴阳家所特有的术法，卜算星辰借用阴阳之力便是阴阳家术咒的来源。流沙内的资料向来详尽，可是却根本不曾探查出白璧同阴阳家到底有何联系。
凡是魏国王室正统血脉，都以姬为姓。如果追溯祖上根源，可以发现，魏国原本是姬发分封的诸侯国之一。而恰巧，阴阳家认为姬乃是最高贵的姓氏，周朝姜子牙便也算是阴阳家的一员。而据说周人的祖先是黄帝，这也证明了阴阳家为何会以姬姓为尊。
而阴阳家聚集最终的目的，则是关于一个秘密，苍龙七宿。传说黄帝手下大将应龙在战役中屡屡立下大功，黄帝登基之后便分封应龙守卫东方，其中守护七颗星宿，是角，亢 ，氐，房，心，尾，箕七星。而在这个大陆之上，便对应着齐楚燕韩秦赵魏七个国家。如果七个国家王族守护的秘密综合起来，便可以解析得到答案，而知晓此秘密者必得天下。
说这话的时候，白璧正笼着披风坐在窗边用暖炉烤手，明明盛夏，他却是一副苍白孱弱的模样。刚刚说完趁着众人沉思，脸上扬起一个自认为优雅得体的笑容，向着旁边赤练靠过去：“这位姑娘怎么称呼？你相信这个世间有一见如故这个词吗？”再向赤练靠了靠，深情款款：“我第一眼看到姑娘，就想起了一位久别的故人。”
这对白甚是熟悉。我慢悠悠的抬手拢了拢有些过长的刘海，感叹一声：“白公子死去的亲戚可真多啊。”换来白璧无奈的眼神。
我摊摊手，窗外斜阳日暮，碧树葱茏，我讶异看回去：“白公子如此看着黎安做什么？”
白璧咬牙切齿：“我缅怀一下逝去的姑父不可以吗？”
我同情点头：“可以，当然可以，没有人说不可以。”说完转回头去，看着双臂环抱胸前靠在我身旁墙壁的白凤，笑容乖巧可爱：“白凤师父~白公子他......”
白璧丢了暖炉就扑过来捂我嘴，由于在悬崖上经常要习惯被白凤突然间割断绳子，我的反应力还算是敏捷。急忙躲闪开。然后看着白璧一头撞在墙壁上，疼的呲牙咧嘴。转回头来怨念的看着我，委屈的哼了一声，又蹭回到赤练身边找安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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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这个人，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感觉他单纯无害，是个纨绔的贵胄子弟，落魄了也不忘记出行奢侈。可是随即他便显露出狰狞面目。现在他裹着披风做出一副消瘦模样，和身旁的赤练笑颜如花，肤色到比赤练还白皙上几分。给人的感觉，却是始终不被看透。
卫庄冷冷哼了一声，银发如雪般散落而下。他看着白璧，眼瞳忽然间冷厉下来：“那么，你身为魏国皇室，可曾听说过韩非此人？”
韩非？
这个名字甚是熟悉，我捂着额头，努力的思虑起来。却见得白璧点头回答：“自然是听说过的，乃是韩国公子，不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你们相识？”
卫庄面色冷凝，眼瞳中光华流转，语声冷淡：“那么，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故去的？”
韩非是如何故去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挣扎着翻涌而出。我用手捂着额头，里面记忆中大片大片空白都翻涌出来。我死死蹙着眉头，耳中听得白璧回答：“故去？这件事情我大概也听说过一二，乃是在秦朝监狱暴毙而亡。其他的我也......”
我捂着疼痛的额角，明明知道不对劲，可还是脱口而出：“韩非不是暴毙的，而是被李斯和姚贾杀死的啊。”
室内众人一时间全部将目光看向我，白凤看着我的脸色，蹙眉问道：“你......怎么了？”说完似乎想要过来查看，卫庄却先他一步，站在我身前。
时隔五年，我还是第一次距离他这般，卫庄看着我，我下意识就要退让，可是剧痛的额头已经让我来不及控制身体远离。卫庄低着头看向我，语声冷凝：“你说什么？”
“我，我......我说，韩非是死于李斯和姚贾之手，李斯启奏秦王嬴政，说韩非乃是韩国公子，始终是为韩不为秦，这是人情。如今王上不能启用韩非，留下来也是后患，不如便杀了。然后便留下毒药给韩非。”汗水涔涔而下，脑海中仿佛有个人低声说着：“韩非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当我仔细辨别，却仿佛只是我的幻觉一般。
卫庄冷冷的看着我，眼瞳深邃：“是谁告诉你的？”
我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司马迁，西汉司马迁。”
卫庄冷笑一声，满满都是疑问：“那是何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如何相信你所言非虚？”
我摇摇头，额头仿佛也不是那么疼了，低声回答：“我没有让你相信，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卫庄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再也坚持不住，脚下微微踉跄就要摔倒，好在白凤师父就在身旁，及时扶了我一把。我透过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看去，正好对上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瞳。
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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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终于离开卫庄之后，天色已经微微昏暗下来，一轮明月在铁灰蓝色的苍穹上勾画着淡色的痕迹，白凤正走在我身前。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出于某种奇妙的心理，我伸出手来扯了扯白凤的衣袖：“白凤师父。”
白凤回过头来看我，我咬咬唇，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白凤师父可曾听说过司马迁？”
白凤扬扬眉：“不曾。”
我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在我印象中这个人应该是人尽皆知才对。我再问：“那，白凤师父可曾听说过西汉这个朝代？”
白凤的侧脸隐藏在夜色的昏暗下，看不清楚表情，只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也不曾。”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出口，自己也并不知晓语声里的颤抖是为了什么：“那么，史记呢？这本书有存在过吗？”
我用的是存在这个词汇，因为我忽然间感觉到，我所知晓的，都是不存在的事情。
果然，白凤的回答还是：“没有听说过。”
原来......果然，不存在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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