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与君终到老》不连续的点

8、唯愿与君终到老8

　　镜一来，原夏就不再需要於他人面目立於人前。他抬衣袖自脸上伏过，一张人皮面具便被抓在手上。

　　众人见他面貌，惶恐远大过惊讶。这几天与他们称兄道弟的竟然是当今圣上，他们不禁要想，“我前天可是在和皇上争吵，我昨天拍过的是皇上的肩膀，我今天还怀疑过皇上是妖兵的奸细……等等，等等，哪一条都够得上一个诛九族的罪名……

　　曹文道是最先醒悟的，他撩襟袍跪在地上，“臣等最该万死，不知圣上在此，没有尽到为人臣子之职责，请圣上至罪。”

　　其他人见他举动，也纷纷跪下向君王请命。“臣等罪该万死！请圣上至罪。”

　　“是该至罪，”原夏眯眼笑看身下的臣子，“可不是你们。”

　　他转身向镜寻问，“先生可看出什麽？”

　　镜的眉头锁著，对他点了点头，径自从衣袖中拿出一粒蜡丸捏碎，抛了出去。

　　那蜡丸在空中散落，化作一股奇异香气将其中一人围住。

　　那人发出惊恐叫声，在身上四处抓挠如有万蚁爬身。不多会儿就身形变化，像是人由幼年长至成年，肢体逐渐粗壮高大，竟有八尺。

　　“啊！”安小侯感叹一声，那人脸孔渐渐清晰，筋肉像两腮横长，立目吊眼，明明没有表情，却似人发怒时所露出的凶相。

　　曹文道几人纷纷拔刀将那人围住，他们见过太多这种样貌，谁掠夺他的家园杀他的牛羊，谁将尖刀刺进他回原父老的胸口，它们都有上张这样的脸。

　　原夏把安小侯围在怀里，带他闪到众人身後。“留活口！”

　　那妖兵扫看四周，自知身形已经暴露，没有再掩藏的毕要，咆哮一声，对著镜冲了过去。它在回原皇帝身边呆了一年，就因为这人，所做努力功亏一篑。

　　可它一出手便知自己输了，香气未散，如同两条柔软绳索缠绕他的手臂，绳索瞬间收紧，它两臂生生脱臼而下。

　　“圣上，可否将这妖兵交给瞎子审问？”

　　“先生，”原夏骇然，镜平日里太过悠闲，很难有什麽事让他提起兴致，今天他却主动提出要去审问妖兵，不能不让人奇怪。只是这人与他交集特殊，各种过往虽不好言述，却是让他信任的一个“可以，审问妖兵的事全交给先生去做。”

　　镜领了几人把那妖兵绑著带了下去。

　　原夏看了看再次跪在他身前的众人，“朕，这次易容而来，有诸多原因，此事不能声张，今夜你们出了这个营账，朕仍然是白勇将军。”
　　他拉过安小侯的手，携著他率先走出营账。

　　夜色已经覆盖了整个街道和楼宇，晚风习习，撩拔过两人衣摆。安小侯静静让原夏牵著，心中生起许些情愫。

　　军中有人如歌，是些男女相与的里巷歌谣。声音悠扬，带出生哑的乡思。

　　“好湿。”

　　“什麽？”原夏始终面向前方，安小侯几乎不能确他在跟自己说话。

　　“你的手好湿，和我在一起让你这麽紧张吗？”

　　不……不会。”他脸上飞起两朵云霞，原夏的手白洁稚嫩，紧紧握著他的，仿若纤细无骨，勾起他心底的怜爱。他记得那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醉了。

　　原夏看他痴执的目光缠在两人手上，翩然一笑，“你可知我为何要拟旨让你点兵？”

　　“不，不知道。可是原夏你叫我做什麽我都会做的。”

　　“是吗？”原夏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我让你做的事你都做了？那你现在怎麽会在这？”

　　“不，不公平。”他糯著声音说话，明明是镜从中周旋，原夏却让过责由他来担。

　　“没什麽不公平。”原夏松开捏著他的手，“我想见你。”

　　他捧起安小侯的脸，让他正对自己，“有妖兵窍容换貌隐匿朝中，一个月前一场暗杀就发生在祝融殿，我不得不掩藏身份来军中，本来不该招惹你的，可是我想见你，你知道我在说什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