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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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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竟以这样的方式遇到了。
计予见她走远几步,忙站起身子,追上她,“额,你的化验单掉了。”
赵欣瑞接过计予递过来的一叠纸,视线没有移到她的身上,只说了声“谢谢”便离去。
计予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身影,不免有些好奇,她这是怎么了?待赵欣瑞进了电梯,计予才回过神,回身走进去找苑斐。
进去后,听到苑斐正在和医生询问超声波的情况。
“张医生,刚走出去的女人,额,有什么问题么?”计予也凑过去看苑斐的超声波。
张医生侧身看她,“计医生回来了?怎么,你认识赵欣瑞?”
“嗯,回来了。”计予点点头,“是认识的朋友,她的胎儿怎么样?”
张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胎儿快两个月了,还测不出胎心,估计要拿掉了。”
胎儿没有胎心?怪不得她刚刚那样失态,计予在心里默念。
苑斐的产检做完了,见计予站在那里魂不守舍,她把被撩开的上衣拉下,起身走到计予面前。
“诶诶,回神啦!”苑斐把双手放在她面前摇晃。
“啊?完事儿了?”计予动了下眼珠,才注意到苑斐站在她面前,“快把羽绒服穿上,孕妇感冒可就惨了!”
苑斐吐了吐舌头,扭头冲张医生笑笑,“计医生结了婚就变成管家婆了!”
计予带着苑斐回了她的办公室,换下白大褂,就带着她去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餐厅内,
苑斐端起裂纹骨瓷碗,吹吹冒着热气的山药排骨汤,“那个赵欣瑞,你怎么认识的?”
“啊?谁?”计予正在夹菜,听到苑斐的话,筷子一颤,绿油油的西兰花掉进了盘子里。
“别装了,你从问完赵欣瑞的情况后,就一直这么神游天外的,当我看不出来啊!”苑斐喝了一小口汤,“快,老实招供!”
“她是陈一洲以前的女朋友。”计予放下筷子。
“哦,就是你邻居哥哥的前任?”
计予点点头,出神的看着苑斐,“真羡慕你...”
“嗯?羡慕我什么,你都跟着邻居哥哥环游世界了,我和阿宁最远就去过西塘!而且他出任务的时候,我三个月都不一定见得到他一面!”苑斐瞪大了圆圆的眼睛。
“羡慕你和戚路宁之间就只有彼此。”计予叹了口气,低下头,拿起筷子去夹刚刚掉落的西兰花。
“计予,你还真是智商高情商低诶!虽然我还没见过陈一洲,不过你们在国外的时候他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在发颤,他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如果他对你没有感情的话,怎么会这么紧张在乎你的感受呢?”
计予听完苑斐这一大段话,刚夹起的西兰花又掉到了餐布上。
“他没能第一时间遇到你是挺惋惜的,可谁能保证,如果你们十年前相遇相恋,就真的能走到最后么?”苑斐像是教育自己不争气的子女一般,语重心长的跟计予叨叨。
是啊,陈一洲现在是和自己在一起,那还在计较这些做什么呢?正如萨利曼说的,他最后选择的是她,计予心思百转千回,苑斐的一段话彻底的敲醒了她。
“苑斐,我突然发现,一直都是我错了,我把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赵欣瑞这个人的存在。而实际上,在陈一洲和我的感情里,他已经给了我全部。”
计予想通后,笑眯了双眼。
“是啊是啊,才想通!真是受不了你了!”苑斐挥挥小拳头,作势要去敲打计予的头。
午饭过后,苑斐驱车把计予送回了家,自己也开车回家了。
计予打开公寓的门,在玄关处换上昨天和陈一洲一起新买的拖鞋,低头看着鞋架上那双男士情侣拖鞋,心里荡起阵阵涟漪。
她走到阳台,用手拨弄几个花盆,由于离开了一年,家里的这些植物大部分已经枯死了,只剩下两盆芦荟还奄奄一息。
计予突然来了兴致,卷起袖子,走到厨房,打开流理台下的柜子,翻找出一个大大的塑料碗,扭开水龙头,装满了一碗水,走回阳台,把栽了芦荟的花盆浇了水,把又枯死的绿萝都移除,两盆芦荟分栽到几个花盆里。
就在计予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陈一洲也在应对他回国后的第一场战争。
“徐先生,这是融合,不是徐家祖业,”他坐在宽大柔软的办公椅上,微微敲了敲桌子,“还没有您一人决定的权利。”
“哼,你别忘了,融合百分之三十七点五的股份都在我手里,就算召开股东大会,我的提案也是会被通过的!”徐高林从沙发上站起来,音调略微提高,“陈先生,念在你和宋延是同学的份上,我才一直让你坐在执行总裁的位置上,不然就连坐这个位置的人,我也是说换就换的!”
陈一洲也站了起来,嘴角扯了一扯,“那就等徐先生先把我撤了职再说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融合分拆的事情就想都不要想!”
徐高林气得瞪大了眼珠,指着陈一洲,“你!你...”
陈一洲打断了他的话,按下分机,冲门外的助理说:“麦丽,送客!”
麦丽打开门,对站在那里的徐高林做了一个手势,“徐董,请。”
徐高林气哼哼的瞅了眼陈一洲,转身走出门外。
“陈总,徐总刚打电话来说,晚上定了福朋的位子,请您和夫人一起吃晚饭。”麦丽在徐高林走后,向他报告。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麦丽替他关上了磨砂玻璃门。
陈一洲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拿起电话拨通了徐宋延的电话,“你二叔来我这闹一场,你这是要以一顿饭赔罪么?”
“呵呵,要是给你赔罪,这一顿饭怎么够,”电话里传出徐宋延的笑声,“他见你回来了,是担心掌控不了融合的大局,所以打算把融合分拆,不过这也正好,我有个计划,晚上说给你听。”
徐宋延神神秘秘的没说是什么计划,只说晚上会带欣瑞过去,让他也带上计予便挂了电话。
陈一洲看了下时间,已经四点了,他的手攥了一下手机,又滑开屏幕,长按了下‘1’。
“喂?”
“喂什么喂,接电话后不应该说‘老公好,亲爱的你上班辛不辛苦,我很想你’之类的么!”
陈一洲调戏的话说完后,电话那头久久的没了声音,他把手机拿到面前,晃了晃,“喂?喂?没信号了么?”
“...老公好,亲爱的你上班辛不辛苦,我很想你...”就在陈一洲还在以为是自己手机坏了的时候,它传出了计予轻柔妩媚的声音,轻颤的嗓音,像羽毛一般撩拨着,让人听了就会心尖痒痒的。
“哈哈哈...”陈一洲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老婆,你真可爱!”
他想象着计予此时的表情,定然是羞红了脸,低着头无措的晃动着眼珠,他咳嗽了一声,收敛了笑意,“你现在在哪?”
“在家...”
“嗯,在做什么?”
“浇花...”
“哦?等我一下,我去接你!”陈一洲听到计予的声音,轻柔婉转,还带着一丝被调戏后的生涩,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动,就连话都没说完就挂了电话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陈一洲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桌子上的电脑都没来得及关,跑出办公室,一阵风一般消失在麦丽的面前。
麦丽眨了眨眼,看了眼轻轻晃动的玻璃门,确认不是自己眼花。
计予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脸上还烧的通红,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甜蜜的笑了笑,放下手机,又去摆弄那几株芦荟。
陈一洲打开家门,走过玄关,站在客厅,看见计予正站在阳台上专注的给一株芦荟浇水。
冬日的夕阳,早已披上了绛紫的外衣,客厅暖黄的灯光照射着,计予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不时的反射出一丝光芒。
陈一洲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老婆,我回来了。”
“嗯...”计予早在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时就知道他回来了,不知该如何表现一个期待丈夫归来的妻子模样,只好继续站在这里浇花。
“你应该对我说什么?”陈一洲抢下她手里的碗,放到窗台上,扭正计予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
计予低着头都能感到他火辣辣的眼神,被迫抬头注视他,嘴里嗫嚅了一阵,“老、老公...欢迎回家...”
孺子可教也,陈一洲的嘴角都快扯到了耳边,“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饭!”
“嗯?要出去吃么?”计予被他牵着走出阳台。
“嗯,宋延请我们吃饭。”陈一洲把她推到了浴室,扭开盥洗池上的水龙头,待水温热后,手抓着计予的手,替她洗下手上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