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再踹一脚》晚非

22、022

　　商量好以后，三人分头行动，苏亦敏回家看看爸，顺便探探口风。

　　苏亦唯和苏亦衡留在医院里，照顾母亲。等她醒了就跟他商量去B市的事。
　　果然，母亲一听要离开家乡去B市，立马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小唯小衡，妈知道你们是好心，可是大城市花销得多大啊，妈去了还不是给你们添麻烦。”

　　苏亦唯扭头看苏亦衡。

　　苏亦衡咧咧嘴，硬着头皮说：“妈......怎么是给我们添麻烦呢，你刚才还说想抱孙子呢，就是让你去帮我们带孩子。”

　　母亲很惊讶：“小衡，你说什么孩子？你有孩子了？那孩子他妈......”

　　苏亦衡赶紧打断母亲：“妈，现在还没有，不过快了。”

　　苏亦唯接着说：“是呀，妈，小衡谈了个女朋友，人家姑娘家让明年上半年就结婚呢。”

　　“真的？那姑娘是哪里人？你们怎么认识的？谈了多久了？”果然，母亲一听自己儿子被姑娘家逼婚了，激动的坐起来，抓着苏亦衡的手急切地问。

　　“呃......我们是上大学时谈的，她家就是B市。”苏亦唯硬着头皮扯谎，他女神确实是B市的，不过他还没表白，女神也没看出来对他有意思的样子，只是保持着普通朋友关系。

　　母亲又问：“那你们婚期定了没有？啥时侯结婚？快......快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把存折拿来，把钱取出来给你带着，现在的女孩子结婚，都要有房有车的，小衡你......”

　　苏亦衡嘴角抽搐着打断母亲：“妈，你快靠着别动，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苏亦唯也插嘴：“妈，你的钱给孙子留着买糖就行，小衡都买房了，就等接你和爸过去了，然后举行婚礼呢。”

　　“哥！”苏亦衡扭头看着苏亦唯，“房......”

　　苏亦唯手在底下拧了苏亦衡的腰一下，让他住了嘴。房子是他的还是苏亦衡的，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把爸妈接进去住着。要说房子是自己的，爸妈一定又要砸锅卖铁的凑钱给苏亦衡买房了。这样折腾还不如说房子是苏亦衡的。

　　母亲不敢置信地看着苏亦衡：“小衡，你买房了？听说大城市房子死贵的，你才毕业一年，哪来那么多钱？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爸妈商量呢，快告诉妈，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苏亦唯和苏亦衡一阵无语，老妈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

　　“妈，您儿子您还不了解啊。”两兄弟一起开口。

　　母亲笑了笑，又说：“ 也对，我家小衡最懂事了。那你买房子跟银行贷款了？贷了多少？我跟你爸的存款我让你爸给你，先把银行的贷款还了，银行心黑着呢，那利息得多高呢，小衡，咱不跟银行借钱，啊。对了小衡，那你什么时候领回家让妈看看......嗯，还是别来咱家里了，你们结婚时，妈跟你爸一起过去。”

　　母亲说‘还是别来咱家里了’的时候，语气有些落寞与无奈。苏亦唯垂下眼，紧握着拳头。他知道母亲担心什么，因为他的事，村里人整天对他们家指指点点，小衡要是真带女朋友回去了，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言语，也得把人家吓跑了。

　　“妈，你和爸过去，跟我们一起住吧，我们都商量了，要把你们接过去呢。”苏亦衡说。

　　母亲靠着床头，低声说：“还是算了罢，妈不去了，你们年轻人过你们的，我跟你爸两个老头子老婆子就不去了。妈就是个女村妇女，粗手粗脚的，去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爸也是，粗人一个，而且我们在家里也自在些。”

　　苏亦唯和苏亦衡又是好一阵子胡扯。说是以后有了孩子，两人忙着工作，没时间照看小孩，雇保姆也不放心，母亲去了帮忙照顾，他们才能安心工作。

　　母亲最终抵不住大胖孙子的诱惑，点头同意了。

　　不过苏亦敏探了下父亲的口风，父亲压根就没想过离开村子去跟儿子一起住城市里。不过苏亦唯不太担心，母亲都点头同意了，父亲同意是迟早的事。

　　苏亦敏学校还有课，回来了两天就走了，苏亦衡公司也催促，他待了三天也走了，就剩下苏亦唯一个在医院里照顾母亲。

　　苏亦唯回来的第四天，收到了唐琛的短信：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苏亦唯回：差不多了，多谢老板关心。

　　唐琛：处理好了，就赶紧回来上班！再给你两天假期，不然扣工资！！！

　　苏亦唯很无语。老板你好歹也是个明星，缺那么点钱么？开口就是扣工资，那三个感叹号，还真是......

　　父亲终于还是禁不住母亲的软磨硬泡，两天就举手投降，同意去B市了，不过坚持要等过完年了再去。苏亦唯无所谓，只要同意了就好，反正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

　　母亲又在医院观察了三天，医生说没事了，可以出院了。苏亦唯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就又收到了唐琛的短信：几点到？

　　苏亦唯离家五年，难得父亲现在原谅了他，他有些舍不得走。而且父亲虽然同意了，却总是对他吹胡子瞪眼，没有好脸色，他还想再待几天，在父亲面前刷些好感。便给唐琛回短信，说再续几天假。

　　唐琛回：一天!

　　苏亦唯扶额，一天就一天吧，他每天在父亲眼前晃悠，再晃下去，父亲估计就要摔碗了。母亲也催他，说工作要紧，被耽误了工作，被领导批评。她没事了，不用在家里照顾她了。

　　苏亦唯走的时候，给母亲了些钱，母亲说什么也不肯要，他趁母亲睡着，把钱塞到枕头底下。

　　第二天晚上十点有一趟火车去B市。苏亦唯下午四点就出发去火车站。大概是下雨的缘故，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几个行人。他拎着行李，在路边慢吞吞地走着。

　　小县城的街道，就是一条大路，路两边是各种店铺，路上也没有绿化带，就是两边种些龙爪槐。大路和店铺门前的路也没有台阶，苏亦唯走在树附近。

　　忽然，身后传来摩托车声音，苏亦唯往里面让路。结果才跨了一步，摩托车还是撞到了他身上。
　　是那种后面带着车厢的三轮电摩，一侧车厢撞到了他的背，巨大的冲力，让他往前一扑，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树上，他立马感觉到额头流血了。

　　摩托车还没有停下，又把他往前带了带，他一下子趴在地上，左腿膝盖重重地撞在水泥地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那摩托车发现撞了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开走了。苏亦唯扶着树站起来，试着走，结果，腿稍稍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疼的他额头直冒冷汗。

　　附近店铺主人探出头看了一眼，然后有事不关已地缩了回去。
　　额头流下的血都糊住眼睛了，苏亦唯靠着树，抹了把脸上的血，然后单脚蹦着去了附近的医院。

　　护士给他清洗额头的伤口时，苏亦唯想了想，让护士给他个拍了张照，脸部特写。

　　额头缝了三针，左腿膝盖轻微骨裂，医生给他打了石膏。苏亦唯躺在病床上，给自己吊起来的的腿拍了张照片，和那张脸部特写一起发给唐琛：车祸，请假。

　　然后，他很久都没等到唐琛的短信。

　　苏亦唯无聊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一阵电话铃声，他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你在哪里？”

　　“医院。”

　　那边的唐琛有些急躁：“ 什么地方的什么医院？”

　　苏亦唯皱着眉头，把电话从耳边拿开看着上面的来电：讨债的。
　　他觉得莫名其妙，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了自己的地址，县名，医院名字。

　　然后唐琛挂了电话。

　　苏亦唯那个气啊，老板你有人性没？打电话就问这个？也不关心你员工撞坏了没啊？劳资腿都瘸了啊！
　　他又睡了一觉，病房里就他一个人，正睡得香，门被人一脚踢开，响声震天。

　　苏亦唯被惊醒了，睁开眼，看着门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