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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节 ...

  •   整个夏天,炎热又漫长。此时,林若水的身心,既因漫长且艰苦的备考之路结束而松了一口气,又有突然从紧张的时间安排里走出的茫然无措。
      下午考完最后一门英语从考场里出来,因为门禁的原因所有人都困在考场内,嘈杂的讨论声,压抑着表达各自的兴奋或失落。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飞奔出那一道门,仿佛走出这道门我们就能抛弃身上背负着的这一切。林若水拿着手上的考试用具,跟着人群,慢慢地走出去。心里突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原来就是这么几张薄薄的试卷承载着我们的青春。
      回到学校,因为林若水在离家较远的八中就读,她不急着赶回去,和家里同在本市的于璇都留在学校里陪室友王蓓和韩婷婷。几个女孩子从不同的考场回来,放了东西四人一同奔出学校到常去饭馆,欢欢喜喜点了一桌菜。四个人聊着过去发生的那些趣事,话题默契地避开了刚刚结束的考试,林若水是高二下学期才从一中转来的自然是很多事都不知道,也听得有滋有味的。
      王蓓蓓一向是对考试深恶痛绝,大叫:“这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一定要喝酒庆祝庆祝。”连一贯乖巧的韩婷婷都赞同,林若水一般对投票这种事是持不反对不表态的,大家都看着于璇。几个人中是于璇最为成熟稳重,她平时忙着各种活动总是很少很她们在一起,但大家心里都很钦佩她。
      八中虽说不是本市的重点中学,比不上市一中的高升学率,但是它很聪明地将培养的重点放在艺术专业,聚集了最好的师资,吸引了本市甚至邻市大批的优秀学生,每年上省重点的乃至全国名校的人数极多。加上大部分上艺术专业的学生,家里都较富裕,学校里遍布的俊男美女,使得学校的知名度更高。但即使是在美女如云的八中,于璇都是让人瞩目的佼佼者,不仅相貌惊艳成绩拔尖,而且性格极好,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在人海中,总有那么一小撮人,让人第一眼被他们的光芒吸引,于璇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炫目,亮眼,却永远隔着朦胧的光,让你看不清,与人群保持着一种距离。这种感觉太让林若水熟悉,林若水晃了一会神儿。
      喝完酒,沿着校外的河边一路欢声笑语走回寝室,其实大家在一起生活相互之间也不是没有摩擦嫌隙,这会倒是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味道。晚上唧唧歪歪聊了一夜了,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林若水躺在门背后的上铺,走廊上的光透过贴了窗纸的小小窗户,幽幽的,心里生出几丝不舍。
      林家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林爸爸在外做生意,林妈妈照顾家里。林妈妈从小送若水学习各种兴趣班,但林若水唯一坚持下来的就是画画,可能是从小在外公生前的耳濡目染下才渐渐喜欢上画画的。林若水的外公生前是本市一所大学的数学老师,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画画,这个从小安静乖巧姑娘看着外公沉浸在一幅幅画作中的痴迷,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个神奇世界,将外界的所有喧嚣隔离,能安心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家里人觉得既然没有影响到若水的学习,一直也十分支持。直到高二上学期,临近分科时,林家父母一直在若水选择文科还是理科而纠结,而林若水拿着志愿表告诉爸妈自己要学习美术。林妈妈才开始焦急,女儿一直在一中重点班而且成绩一直在100名内,算是中上游,只要继续保持,定是可以上个不错的大学,要是突然转向一开始就没打算过的艺术专业,定是极为不保稳的。林爸爸沉默了很久,只说让若水再好好想想。后来林爸爸再三劝说女儿,譬如“艺术这条道路一定是极为艰辛的”,“你确定自己不是三分钟热度”种种问题,若水一直坚持自己的选择。无奈之下,林家父母只有想办法把若水送到八中,林若水第一次离开家,住在离家较远的学校,离开已经呆了那么久一中,离开熟悉的环境。
      来到八中,艺术生们的时间安排相对自由,学习的气氛轻松些。家里这辈女孩子只有她一个,林若水从小受尽长辈宠爱,但性格却像极了去世的外公安静淡然,尽管在同学眼中总觉得她有些清高,距离感,但因着她乖巧清秀,有礼貌,和同学们倒是相处得不错,在班上担任英语课代表。这一年半,若水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专业的学习上,即使从小学习画画,但毕竟缺少很多系统的应试技巧的学习,忙忙碌碌地开始各种课程的学习。这其中的心酸和痛苦不是没有让她有过退缩的念头的,可是哪次不是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去W大。
      躺在床上的林若水想着其实一年半的时间过得也挺快的,熬着熬着就过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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