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艺术——野兽派 尹源篇》三番一掷

40、第 40 章

　　伺候完尹源吃饭，盖亚就准备出门采购了。他给了尹源纸笔，让尹源把想要的东西都记下来。尹源记了很多菜，都是盖亚做给他吃过的菜。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细致到连牌子也标注上了。“嗯，王裁缝家的衬衫是什么意思？Tommy jeans？好品味。不如直接告诉我你的新家在哪儿，我可以直接去你新家拿。”盖亚没有那么多时间购物，再者，他将就不了一个挑牌子挑手工的低调土豪。
　　“王裁缝的店在铜鼓巷的背街，就是那一片老房子，一楼店面二楼住房。他做的衬衫很好穿——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新家的地址——”
　　“想吃肉酿茄子吗？想吃就告诉我你家新的地址。”盖亚非常大方的威逼利诱了。帅气的人，连邪恶都帅气！
　　“我靠！”尹源终于意识到被女人抓住了胃的男人有多么虚弱！他的五脏庙居然被一只人妖抓住了！“有点儿礼义廉耻行不行！”
　　“适当的有就行了。”盖亚把纸条还了回去。“把地址写在最后。”
　　尹源写完就把笔扔盖亚身上了：“你给老子等着！”
　　“我已经等得有点儿心焦了。”尹源很会折磨人，盖亚总有失去耐心的一天。友善亲切的伪装拆掉如何？不敢期待暴力狂的乖顺。
　　尹源一顿，别过了头：“把门边儿的拐杖给我拿过来。”他并不想变成废人，虽然暂时残废。
　　盖亚依言把拐杖递给了尹源：“别太勉强。乌拉诺斯，帮我照顾好他。”乌拉诺斯伸着舌头，一脸忠厚像。
　　屋子里只剩下尹源和狗了，寂寞并没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他的心有依靠，不自觉地，想要依靠。尹源跟乌拉诺斯玩起了对视游戏：“瞧你那傻样！”他认真觉得乌拉诺斯傻，又觉得它傻得好好。“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尹源身体一歪，枕沙发靠垫上了。“你的主人，我完全不懂他啊。”尹源不懂得盖亚，却开始理解喜欢。稍微的，理解。
　　“你睡着了？”盖亚抱两大袋子东西进来，又用脚踢进来一袋。“衣服放我的更衣室里？”
　　“嗯。”尹源疲倦非常，因为做梦。他梦到了尹晖。梦里的尹晖对他哭了很久，问他为什么要去外地上大学，尹源说因为不想看见他，尹晖哭得更厉害了——可现实不是这样的，尹晖问他为什么要去外地上大学，他什么都没有说。那时候他只是单纯讨厌家庭，现在，有了别的痛苦。
　　“怎么了？还没睡醒？”尹源亲吻了尹源的头发。
　　尹源木讷：“中午吃什么？”
　　“肉酿茄子，蚝油青菜，番茄鸡蛋汤。”
　　这样，尹源的心情才好了一点儿：“我还想吃凉拌洋葱！”
　　“不行，会有口气的，我晚上还要去Bin上班——”
　　“你去上班管老子吃凉拌洋葱什么事！”
　　“我会吻你啊，口气会传染的。”盖亚拍开了挡在路中间的乌拉诺斯。
　　“神经病啊！口气怎么可能会传染——”
　　盖亚吻住了尹源。“就像现在，我嘴巴里都是你的味道。”
　　尹源中计了，在晕乎前推开了盖亚。“你丫——”
　　“等我休息的时候我们再吃凉拌洋葱。”盖亚微笑。全然无害的表象。
　　尹源捂着脸，整顿智商。只有吃饭是开心的，乌拉诺斯比他更容易开心，只要鸡□□加牛奶就好了！下午，尹源被盖亚压着睡了个午觉，狗来凑数，一床三只。晚餐是蕃茄排骨汤配粉条炒白菜。“这个借我。”尹源拿盖亚的Ipad解闷。
　　“抽屉里有PCH，要玩吗？”
　　“不用了，这个就好。”
　　盖亚收拾好厨房，给卫生间垫上报纸。“乌拉诺斯，大便就去厕所，我走了，有想吃的夜宵吗？我带回来——”
　　“不想吃。”尹源玩起桌面上的刺客信条，回答潦草。
　　盖亚亲了亲尹源的头发：“拐杖用的熟练吗？困了就进卧室睡觉。我会晚回来——”
　　“知道了，再见。”尹源没有温情送给盖亚，阿泰尔就够他忙一阵得了。
　　半夜，尹源是被盖亚抱进卧室的。惺忪的洁癖鬼被盖亚的眼妆迷惑了：“你的眼皮上都是星星。”
　　“星星？”盖亚反应过来，轻笑。“是亮粉。”
　　“亮粉？跟星星一样亮。”尹源揉着眼睛，清醒得迷糊。
　　“我去卸妆，明天早上再帮你洗澡好吗？”盖亚跟尹源商量着，温柔。
　　“嗯。”尹源可以忍耐。
　　盖亚上床的时候，乌拉诺斯也顺势趴床尾了。尹源抱怨狗，语气化在黑夜里，散散酥酥的可爱。盖亚搂过了尹源：“我没把乌拉诺斯教好，但大部分时候，它都是好的。你得习惯它，你们还要相处很久。”
　　“我不喜欢狗。”不讨厌。尹源很难讨厌伸手可及的一切，尽管他曾真心实意的讨厌过。
　　“我喜欢你。”盖亚不放弃表白。一直表白。
　　“我们——我们算一起吗？”尹源已经弄不懂了，就像他弄不懂盖亚一样。他逃跑了，逃跑过，没有逃跑。
　　“只要你安下心。”
　　“安下心？”
　　“不要想别人，想我，想你自己。”盖亚的话，曲折得直白。
　　“他是我弟弟。”尹源没有回避。终究，尹晖是他的弟弟。
　　“你的弟弟今天来酒吧找我了，基于盟友情义，我跟他讲了你受伤的事，也告诉他暂时不要来打搅你。尹源，如果他只是你弟弟，就让他是你的弟弟。”尹源对尹晖不公平，而这种不公平是盖亚的优势。他不介意跟尹晖分享尹源单纯的一部分，迟早，会有人厌倦望梅止渴的。
　　尹源给了盖亚一拳：“你凭什么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凭我喜欢你，凭你也喜欢我。”盖亚揪着眉拉过了尹源的双手，十指交扣。疼痛是甜蜜的副作用。
　　“老子喜欢你？丫的——”
　　“别闹了。”盖亚亲了亲尹源的额头。“睡觉好吗？”
　　尹源半天没吭气，乌拉诺斯和盖亚都睡熟了。喜欢？哪种喜欢？想要结婚的喜欢也有可能变成必须离婚的厌恶。盖亚很帅，打架比他厉害，做菜很好吃，会厌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