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回清宫》9云

88、87一语真相

　　一直看着永琮，胤禛到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锦欢也说了永琮好多了，只等着退烧了也就没事了，可偏偏就是这烧一直没退，虽说也不是高烧，但一直不退也不是个法子，这都三天了，可人还是没醒，一直都是有些迷迷糊糊。不过虽说是迷迷糊糊的，胤禛却还是确定了如今的永琮不是原来的永琮了，可一直没有确定现在的永琮究竟是谁，所以胤禛也不着急，反正慢慢看着，如今朝里朝外、宫里宫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什么可担心的。
　　挺着四个多月的肚子，其实胤禛还是有些累的，虽然锦月和锦尘也一直照看着，不过胤禛晚上经常睡不好，盗汗严重了些，一直也在喝药，可是这些都是孕妇的正常反应，锦欢也没什么办法，所以胤禛也只能是挨着了，这两日夜间一直睡不好，老是不到半夜就醒了。所以晚上胤禛睡不着就会起来走走，累了之后就好睡多了。
　　这天胤禛也和前两日一样，因为睡不着，所以晚上就起来走了走，到院子里站了站，看了眼被锦骁等人守着的院门口，胤禛又走回了里间，明天就第四天了，也不知道人能不能清醒，可别换了个人之后又给烧糊涂了。虽然知道永琮这个身份到了自己哪个兄弟身上，八成会是个麻烦，不过胤禛却是不怕的，与其对着一个傻的，他到宁愿收拾个好的，再说上一世的事儿他已经放下很多很多了，所以心底里还是希望自己那些个重生的兄弟能好好的，不到必要时候，他其实并不想去对付谁。
　　况且如今的朝堂也不像当年，康熙完全能够掌控，他自己也监控着所有朝臣，所以胤禛是并不担心的，只是有的时候有的事是不能做的，那一步一旦踏出了便再也回不去了。虽然胤禛可以放下过往，但胤禛也知道，倘若哪个兄弟再触及他的逆鳞，再次处理起来他也不会顾念丝毫的情意，心底里也不想如此，可有的时候却必须如此。
　　虽然康熙的那些道旨意已经是给所有人的一个明示和警告了，但胤禛自己便是从九龙之局走过来的人，他很清楚，有的时候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会去博一博的，或者是因为不甘，或者是因为无奈，或者是为了活着，总之为了各种理由，总是会有所肖想的。所以胤禛虽然对康熙的做法没有说什么，但他也清楚这样从来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外在的束缚难以让人放弃，只有自己内心里的死心才是真的放下一切，正如同当初他对付紫薇、小燕子和永琪的手段。
　　到不是说康熙不会操控人心，身为帝王，怎么会不会，更何况还是康熙，对于如何掌控朝臣，如何驾驭民众，康熙都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只是康熙没有亲身经过过那个乱局，一开始康熙就是作为一个审判的旁观角色来看待九龙争夺的，以便从中挑选合格的继承人。但是胤禛不一样，他本身便参与到了那个局中，所以其实对于那些个兄弟的心思，胤禛比康熙更了解，所以胤禛才更清楚那些个兄弟是很难放弃争夺的。
　　允褆放弃，那是因为二十多年的圈禁让他看透了，所以这才放下了，这也是胤禛愿意给予他信任的原因，但尽管如此，胤禛也确信，允褆是不想争夺那个位子了，但他依旧有他的野心和报复，所以胤禛让永瑸跟着去了，永瑸纯粹，更能看到别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允礻我放弃，那是因为他当初是被迫争夺，倘若没有那些迫因，那么他其实是不想要那个位子的，而且他很聪明，否则当年也不会在胤禛想把他摘出八阿哥党的时候乖乖接受、主动离开，同时还让胤禛对他责怪的同时对他放心，所以胤禛确信，只要没有允禩和允禟的撺掇或是情意逼迫，允礻我这一世是完全可以避开的。允禵放弃，那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份已经完全远离那个位子，也是因为多年的圈禁让他放下了很多，更多的也是对于胤禛的内疚，所以一向重情义的允禵即便再次面对争斗，即便无法选择帮胤禛还是允禩，他也会选择劝解和旁观，所以胤禛也能对他放心。
　　但另外那几个就说不准了，允祉的话胤禛到没有多担心，毕竟上一世的允祉就已经被胤禛打磨过了；允祥的话，胤禛只会期待他的到来，也不会担心什么；但是允礽、允禩和允禟才是麻烦。允禟是跟随允禩的，只要摆平了允禩，允禟也没什么大问题，允礻我和允禵也不会有任何的为难就能够完全放弃；允礽……康熙上一世放弃了他，这一世也一样，而且康熙对他没有愧疚，反而有的是无力、愤怒和伤心，再加上有允褆牵制，允礽倒也还是能够解决的，问题最大的还是允禩啊。
　　只有让允禩做到真正的放弃和死心，那这一世他们之间才不会有那些个恩怨争夺，虽然如今的胤禛不会参与到争夺中，但是胤禛不想康熙再一次经历当年的儿子相残，胤禛也不想自己那稚龄的孩子被牵扯到其中。当年的困局胤禛走的艰难，走的满心酸楚和伤痛，所以不想自己的孩子也重复那样的经历。所以当年胤禛才会尽力平衡弘历、弘昼和弘曕，就是不想自己经历过的一切让自己的儿子再经历一番，至于弘时……那是真的让胤禛伤心、愤怒了，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尽然在自己对手的撺掇下想要逼宫，胤禛是真的对弘时很失望，虽然知道弘时的无奈和被迫，可胤禛真的无法忘记那种背叛，这或许就是当年康熙面对允礽想要逼宫时的那种愤怒与悲痛。
　　当年九龙争夺中，从在康熙年间被圈的允褆禁到乾隆年间的弘皙逆案，这场九龙的争夺之战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了，历经三朝，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亲情。所以如今胤禛也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他希望当年的那个乱局到弘皙身上便结束了，不要让祸事再延续到下一代了。
　　叹了口气，胤禛阻止了守夜的锦尘的行礼，慢慢的踱步进了房间，锦欢和锦月累了一天，靠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胤禛索性就走到里间去看看永琮。虽然也见过永琮几次，但胤禛对永琮的印象还是有些模糊，永琮除了眼睛之外都不像弘历，也不是很像富察氏，反而有些像傅恒，都说外甥像舅，这点倒是没有错，只不过傅恒到底是武将，所以要英气一些，而永琮则显得单薄、虚弱了些。走到床边给永琮掖了掖被子，胤禛索性也就坐下了，漫无目的的想着上一世和这一世的事，心底反而很是平静。
　　“水……”一声低吟让胤禛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床上的永琮，又看了眼桌边睡着的锦欢和锦月，胤禛顿了一下，起身倒了一杯茶，还好，茶不太凉，还能入口。
　　“小心点。”扶起永琮喂了杯水，胤禛本想扶着永琮躺下然后去放杯子，谁知却被永琮一把抓住了衣袖。
　　“额娘……”眉头跳了跳，胤禛顿了下，索性也不走了，随手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就那么坐了下来，正好看看如今的永琮是谁，会叫额娘，那就肯定不会是太子二哥，二哥即便叫也该是叫皇额娘。剩下的就是三哥、五弟、七弟、八弟、九弟、十一弟、十三弟，再小的除了十六和十七其他人他都不熟，可那字迹是有些眼熟的，所以只可能是三哥、五弟、七弟、八弟、九弟、十一弟、十三弟中的一个。
　　想了一下，胤禛索性决定不猜了，像当初对付允礼那样，直接一个个问了，反正如今人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什么了，他正好趁乱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七阿哥……”
　　感觉到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紧了一些，胤禛愣了一下，难道是七弟？还是因为这人还记得如今自己是永琮？宫人们应该只会叫七阿哥，所以这人可能对这个称呼敏感了一些，要不然试一试名字好了，拍了拍永琮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胤禛细细的察看着永琮的变化，“永琮？”
　　感觉到永琮没有反应，胤禛思考了片刻，要不要继续试探，到底是不是七弟？不知道为什么，胤禛直觉这人不可能是七弟，想了想，胤禛继续往下问了，“八阿哥……”
　　感觉到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捏紧了，胤禛微微皱了皱眉，难不成是老八？细细的看了看永琮皱紧的眉头，再想想那熟悉的字迹，胤禛觉得这人是八弟的可能性高过七弟，想了想，胤禛还是觉得这人更像允禩，还是觉得应该从允禩这边入手，但实在不想再被叫额娘，所以胤禛压低了嗓音，“阿奇那，不忠不孝，不配□□新觉罗家的子孙……”
　　“四哥——”不忿的声音和抓紧的手让胤禛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胤禛呼了口气，果真是八弟啊，怎么就偏偏是八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