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回清宫》9云

55、54旧日记忆

　　因着永璋的事儿，胤禛也忘了之前与康熙的那番意外，回了寝殿两人也就睡下了，只是康熙始终觉得胤禛给永璋的那的“循”字绝对不简单，忍了许久，康熙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胤禛，为什么是‘循’字？”
　　和康熙并排平躺在床上，胤禛看着床帏顶沉默了片刻，在康熙几乎以为他睡着的时候，胤禛方才开口，“永璋……是大哥。”
　　“什么？！”猛地用右手半撑起身子，康熙满是震惊的看着胤禛，看到胤禛那肯定的点头，康熙叹了口气，慢慢的又躺了下去，半饷，吐出了两个字，“胤褆。”
　　闭上眼睛，康熙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不同于之前知晓胤礻我时的淡然，如今对于永璋成了胤褆的事儿，康熙是有些不平静的。毕竟胤褆是他的长子，自小甚得他的喜爱，少年时便随他出兵在外，那情分是胤礻我比不上的，更何况……更何况当年胤褆是被他圈禁的，至雍正十二年十一月初一被幽死，胤褆整整二十六个春秋都在高墙内度过。
　　当年的那些孩子……其实最得康熙喜爱的还是早先的胤褆，胤褆自幼聪慧，长得也极好，康熙是很疼爱这个孩子的，再加上多番出征的事儿，康熙对胤褆也是很满意的，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康熙是喜爱这个儿子的。只是……除了父亲，康熙还是帝王，所以不能容忍胤褆夺嫡，不能容忍胤褆结交明珠，更不能容忍胤褆巫蛊诅咒太子，所以……他终究是厌了胤褆、圈了胤褆。
　　胤礽，那是康熙一手教导出来的太子，虽说一开始册立为太子是迫不得已，但因着赫舍里皇后的缘故，因着嫡子身份的缘故，康熙对胤礽是颇为宠爱甚至是纵容的。可是后来太子失德，康熙知道不能把江山交给胤礽，这才有了一废太子，后来因为胤禛的请立，更为了稳定朝堂，这才又立了胤礽，却没想到胤礽更加荒唐，这才让康熙彻底失望并厌弃了。
　　胤祉，一直以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学习做文章，也颇得康熙的喜爱，给了胤祉很多表现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这个看似规矩的胤祉却也是觊觎大位，甚至设计扳倒了胤褆、胤禩和胤祥，为此康熙方才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明升暗贬的把胤祉禁在了宫里。
　　胤禛……侧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胤禛，康熙也有些说不清上一世自己对这个儿子究竟是怎样的。一开始康熙因佟佳贵妃的缘故，确实是疼爱胤禛的，把胤禛带在身边和胤礽一起教养，可是后来也是因为佟佳贵妃的缘故疏远了胤禛。胤禛再次走进他关注视线里应该是因为胤禛不争夺而辅助太子的行为以及孝顺的行为很是让他满意，这才起了把胤禛培养成为辅助太子的贤王的主意，一如他当年和二哥，在这期间他也一直是把胤禛当成儿子看待的。可是后来太子荒唐，胤禛又一直低调，胤禩等人的争斗又让康熙厌弃，慢慢的康熙再次关注了这个皇四子，胤禛的处事以及能力、性情都让康熙满意，这才在晚年留旨传位胤禛，这期间康熙是把胤禛当成了臣子和储君来审视的。如今想来，康熙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愤怒很是荒唐，他怪胤禛没有把他当成父亲，可他又何尝把胤禛当成了儿子？而如今，他是再也无法把胤禛当成儿子了。
　　胤祺和胤祐一贯都是无争的，对这两个儿子，康熙说不上多宠爱，却也未曾厌弃、疏离过，特别胤祺还是教养在太后身边的。
　　胤禩，说实话是有能力的一个，只是心太大，而对于帝王来说是不能容下一个心太大的臣子，是的，臣子，君臣父子，他们先是君臣，之后方才是父子，所以对胤禩，康熙承认自己是过了些，却从未后悔过。
　　胤禟、胤礻我，康熙谈不上喜恶，只是当成儿子看待，但由于二人依附胤禩，这却是犯了康熙的大忌，也才疏远了。
　　胤裪，因为无意帝位，又是苏麻拉姑养大的，康熙还是有些喜欢的。
　　胤祥，早年间康熙也是疼爱这个儿子的，只是在知晓胤祥与争位有牵扯后才厌弃了。
　　胤祯，对于这个儿子康熙是喜欢的，特别是在康熙晚年的时候这个儿子是很出色的，所以至死康熙对胤祯都还是满意的，因而才有了他会传位给胤祯的传言。只是康熙清楚，胤祯确实是可以坐那个位子的，但是却不是最适合的人选。胤祯与胤褆一般可为将才、帅才，但是对于朝政、对于帝王心术、对于帝王之道，胤祯却是欠缺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胤祯随着胤禩拉拢朝臣，而对于当时急需整治的吏治来说，这是大忌，所以最终康熙没有选择胤祯。
　　至于后面那些个，要么知道自己争不过兄长便不争，要么就是年纪太小，康熙也只是单纯的把这些皇子当成儿子，所以也没明显的喜恶，在晚年的时候倒是很想这些孩子承欢膝下的。不过……康熙偷眼看了胤禛一眼，又默默转回了头，从弘历记忆里看，这胤禄和胤礼似乎是跟随胤禛的人啊，只是当年一直没有放到明面上，他这才没有发觉。
　　想想当年的那些个儿子，康熙觉得心里其实还是平静的，如今已经不似刚重生时候那般带着诸多对上一世的想法了，现在的康熙，想起曾经的儿子，也只是曾经的一段记忆了，再也无法如当年那般在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了。知道儿子们重生，除了震惊与感慨之外，也没剩下多少东西了。
　　“胤禛，你没有告诉朕，是怕朕还……还没原谅他？”叹了口气，康熙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胤褆毕竟是他圈禁的，所以当年胤禛继位也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胤礽和胤祥，一个封亲王，一个放了出来宠冠朝堂，果真是胤禛的作风啊，护短是没话说的，想到这里，康熙忍不住笑了笑，都说雍正爷无情，其实胤禛才是最重情的一个。
　　“大哥……毕竟是皇阿玛圈的，而且当年您还……不管怎么说大哥上一世已经被圈了二十六年了，儿臣觉得有什么罪过也该抵了，况且如今重生，何必再执着那些恩怨，如今儿臣也看开了。儿臣也不是想瞒着您，也是看了前几日大哥去上驷院跑马时候的那段记录之后，儿臣才肯定大哥身份的。儿臣没说，只是想让您自个儿去发现，想要您自个儿问出来，毕竟那是您的儿子。”转身看着康熙，胤禛的一句一话说得很是认真，末了胤禛又问了一句，“您要和大哥相认吗？”
　　“罢了，正如胤禛说的，重活一又何必再计较那些呢，如今朕有朕的生活，他有他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到了该相认的时候，自然也就认了。如今……随他吧，也不知道他是否恨朕，能帮的帮他一些就够了。你如果想要和他相认，那就认了吧，他如今那身子也是……至于朕，就算了吧。”叹了口气，康熙最终还是没有决定和胤褆相认，一如当初没有和胤礻我相认，转头看了看胤禛，康熙笑着拍了拍胤禛的脸颊，“晚了，睡吧。”
　　“嗯。”点了下头，胤禛明白康熙的意思，过去的再难挽回，那又何必去执着，一切全看一个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