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回清宫》9云

300、299谁养着谁

　　康熙和胤禛睡得舒服，外边的人可就不舒服了，的确，胤禛是不用去请安了，可康熙忘了，别人还得给他俩请安呢，毕竟这次跟着四个皇子、四个公主、三个妃子，这可都是要给他俩请安的，只是他们睡得舒服，这些皇子皇女也不敢打扰，就只能那么一直在外头候着，看着都快到午膳时间了，康熙和胤禛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允禵实在坐不住了。
　　“吴总管，皇阿玛没事吧？”因为和敬几人和几个妃子也在，允禵还是按照今生的规矩来，称呼吴书来一声吴总管。
　　吴书来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心的开口，“回成亲王话，皇上昨日晚间喝多了些，昨夜睡得晚了些。”
　　想到之前去胤禛那请安也说皇后娘娘喝多了还未起身，允祥敲了下桌子，看吴书来看向自己，允祥不动声色的食指和中指微微合拢，发现吴书来微微点了下头，允祥扶额，早该想到了，之前以为在外边那两位会有所顾忌，谁知恰恰相反，不是有所顾忌，是无所顾忌！
　　默默地在心里腹诽几句，允祥找借口让人都散了，否则到时候一伙人把四哥堵在了门口，以四哥那死要面子的性子，该得恼羞成怒了，所以，还是赶快都散了吧，别留下来瞎耗时间了，一不小心还被四哥记恨的折腾，该吃去吃该玩去玩该干嘛干嘛去吧。
　　虽然觉得有些不明不白，允祥的借口也牵强了一些，可毕竟一个上午了，早饿了，再说几位皇子带头，也都纷纷散了，几个公主、妃子走了，允祥几人走在了最后边，听到允祥那所谓皇阿玛体恤他们的借口时，允禩就觉得奇怪了，后来转念一想，也想明白了，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也就帮着一起劝散了众人，几兄弟一起去用了午膳。
　　允禵和允禔开始没想到并不是因为笨或者单纯，实在是因为康熙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甚是高大，实在无法想象会干出这种不靠谱的事，再加上胤禛好面子又守规矩，所以即便奇怪也没有多想，可到后来看允祥那么遣散了人，再把胤禛那的事儿和吴书来的话一联想，也就都明白了，也正因为明白了，才受惊不小，午膳之后，兄弟几个又坐在一起闲磕牙了。
　　想着自家皇阿玛和四哥的不靠谱，允禵撇了撇嘴，“皇阿玛和四哥这是不是还真就成了男主外女主内的夫妻了，越来越有那股子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是小别胜新婚的蜜里调油吧。”允禔瞥了允禵一眼，“其实也不好说什么男女分配，还是皇阿玛主外四弟主内，其实赚钱养家的是四弟不是皇阿玛，皇阿玛就那个花钱的。”
　　“这话怎么说？”允禩有些好奇允禔的话，他是知道胤禛让允禟做皇商然后从中抽利的事，莫不是大哥也知道这事？
　　“唉，日子艰难啊，你们都不知道爷那新疆是怎么拿下的。”允禔感叹道，“爷上折子给皇阿玛要军饷，第一次皇阿玛回了个‘知道了’就没后文，第二次四弟回了个‘蚕食’就没后文，第三次四弟先是半篇臭骂，后半边才说让爷一边打一边收叛逆财物充军饷，步步蚕食，否则就那么点地方，爷需要花近一年的时间才拿下？”
　　允禵张了张嘴，随即激动的拍了允禔一把，“大哥，原来‘蚕食’在你那！”
　　允禔一愣，看着允禵询问，“莫非‘鲸吞’在你那？”
　　“可不是！”允禵在腿上拍了一把，也开始大倒苦水，“四哥给我的回复就是‘鲸吞’，大哥你是一点点来，我是每次都是抄家灭族一锅端，你们不知道啊，如今那些蒙古人看我就跟看个阎罗王差不多，我缴获的那些东西，牛羊马和银子充了军用，珠宝、古玩一类全部运回去给四哥，每次四哥都算了个清清楚楚，除了军饷、军粮和军用以外，我连一文钱都捞不到不说，还得天天对着账本算，出了一点问题军饷什么的不够了自己就得倒贴钱配上。”
　　难怪昨日赛马的时候那些个蒙古人都往他身边挤，允禵身边就没几个人，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输给允禵！想到这，允禔还有些愤愤难平，不过对于“鲸吞蚕食”的事，还是让允禔深有感触的拍了允禵一把，兄弟俩第一次这般惺惺相惜。
　　允禩张了张嘴，四哥这精打细算可真是……再想到允禟和自己抱怨每次四哥从获利里边抽六成就肉痛，而且关键是四哥还一文钱的本都不下，纯粹就是无本生意，允禩问允禟为何还愿意，允禟说皇商的利润是其他商人的三倍，即便四哥抽了六成，剩下了四成有两成是几个兄弟筹钱下的本换来的，允禟自己还剩着两成，这两成相当于一般商人的六成。
　　如今再听听允禵和允禔的话，允禩是真对胤禛佩服，果然精明，果然抠门，凡事都在别人愿意的程度上极尽所能的抠门，难怪这两年一下南巡一下北巡国库都没空虚过，莫非果然皇阿玛才是被四哥养着的那一个？蓦然间，允禩觉得这个可能不是很大，是真的就是。
　　想到自己的悲惨日子，允禵拉了允祥一下，“十三哥，以前四哥是不是也这样？年羹尧那会儿也这么来？”
　　“怎么可能。”允祥瞥了允禵一眼，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四哥对于忠臣一向是花大工夫的培养，一旦确定是忠臣能信任，那就狠着劲儿的用，你有一分能耐他能榨出三分，非把你所有能用的地方都用上才行，四哥对年羹尧没那么放心，怎么可能玩这一手？尹继善那里倒是玩了一把，四哥用一个封尹继善生母为一品夫人的恩典换来尹继善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也不去看看，那尹继善八任总督，四任两江总督，三十年的总督生涯，还都是富庶之地，可愣是清贫得没什么家底，与个七品县令也差不多；你再看看河南山东两省总督田文镜，死的时候也是家无余财；在看看张廷玉，咱大清至今唯一一个配享太庙的汉臣，四哥用人极直接，忠心不贪就行，做到这两点，再破格的恩典都会给。”
　　允禵和允禔对看一眼，不知道他们该高兴得到胤禛的信任呢，还是该伤心自己被胤禛榨干了能耐的用？最最重要的是得节衣缩食的过日子啊，偏偏三月十八还得加送一份万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