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回清宫》9云

30、29五王会面

　　在康熙郁闷的时候，宫外那几位被康熙和胤禛惦记上的王爷也颇为郁闷。
　　自从宫里传出皇后要开自家皇阿玛陵寝的时候，弘昼是正紧有些生气的，皇嫂一贯守规矩，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为了这件事，弘昼可是吃都吃不好，因为他家那位四哥也不知道是脑子发热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就同意。
　　其实这事儿吧，弘昼也想过，皇嫂的出发点也确实是好的，可问题是这开的是他皇阿玛的陵寝啊。虽说自己皇阿玛整天一副冷面，可弘昼是极为敬仰也畏惧这位皇阿玛的，所以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开皇阿玛陵寝这事儿，也不知道皇帝四哥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同意了啊。
　　然而不管弘昼怎么纠结，胤禛的懿旨还是下到了和亲王府，召和亲王弘昼次日进宫。这就让弘昼彻底上火了，感情要开他皇阿玛的陵寝不说，居然还要他去帮忙对付宗室王爷，凭什么啊，那可是他皇阿玛的陵墓啊。上了火的和亲王也展现了他颇为可观的破坏力，整个和亲王府的正厅是一片狼藉，下人们也不敢劝说，只能自保的找个凉快地方待着，最后还是嫡福晋吴扎库氏劝解了一番，弘昼这才顾不上什么结党的嫌疑了，带着满心的怨气匆匆便去了自家十二叔府上。
　　待弘昼到了履亲王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十六叔、二十一叔和二十四叔都在，感情接到旨意的就是他们五个了，看了看四位叔叔，弘昼最先忍不住抱怨开来，“各位叔叔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竟然要去开皇阿玛的陵寝！皇帝四哥居然还同意了，你们说四哥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还是不知道那先帝是他亲阿玛！”
　　“弘昼！慎言。”虽然心里也颇为不知滋味，但允禄还是不得不提醒弘昼，毕竟君心难测啊，虽然弘历确实是弘昼的四哥，可弘昼这个四哥他也是皇帝啊，而且猜忌比他那个四哥还要重，况且他那个四哥可比弘昼的这个四哥重情多了。
　　“弘昼啊，那海兰小时候确实是被先帝和先皇后教养过的，不过……本王以前也没觉得她这般厉害啊……”看了看在坐的弟弟和侄儿，履亲王允祹慢条斯理的开口，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不是嘛，自以为被皇阿玛和皇额娘教养过就无法无天的要开皇阿玛陵寝……”弘昼气愤的接过自己十二叔的话，然而才指责了没几句就发现了不对，“这事儿不对……海兰因为是皇额娘的侄女，自小教养在身边是没错，侄儿和她也熟，是个不错的丫头，更何况皇阿玛重规矩，海兰就是规矩好、性子直才入了皇阿玛的眼。海兰一直是很规矩懂事的丫头，而且她对皇阿玛的尊敬绝对不比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少，她怎么会突然要去开皇阿玛的泰陵了……宫里传出的消息说皇后自称手里有皇阿玛的信物……当年那事儿……前些日子……难道……”
　　看着弘昼猛然明白什么的震惊样子，允祹感觉出弘昼可能知道什么了，但到底年纪大也沉稳，没有贸然问出口，反倒是諴亲王允袐忍不住询问了，“难道什么？弘昼你倒是说啊！别在这打哑谜了。”
　　想到心里的猜想，弘昼有些心虚的看了自己十六叔允禄一眼，然后颇为有些尴尬的端起茶杯做出一副品茶的样子。这让允禄微微挑了挑眉，看来事情和他有些关系，而弘昼又是一副心虚的样子，最近他身上也没发生过什么啊，要说大事的话就只有乾隆四年的那件事了……海兰是四哥教养又亲自指给弘历的，海兰自称有先帝的信物，难道……想到这，允禄也满是震惊。
　　看了看弘昼，又看了看允禄，允祕和慎郡王允禧不好逼问自己十六哥，于是只能是看向了允祹，毕竟他是这里辈分最大的，允祹沉默了片刻，最终询问了弘昼，“弘昼，你直说吧，反正这儿也没外人，明日进宫的事是福是祸、是同时异，大家心里得有个数。”
　　“十二叔说的是。”缩了缩脖子，弘昼放下了杯子，略沉吟了片刻，整理了自己的思绪，这才开口，“当年皇阿玛重病之后曾宣过侄儿和十七叔觐见，各给了一道密旨，十七叔的是什么侄儿也不清楚，但皇阿玛是留了一只粘杆侍卫队给侄儿，让侄儿用来保住我们兄弟和各位叔叔。后来十七叔请旨过继弘瞻，侄儿估摸着那就是皇阿玛给十七叔的那份密旨……怕……怕四哥容不下弘瞻……四哥继位后就解散了粘杆处，可侄儿手里那一只队伍完全没受影响。之后虽然四哥有所忌讳，但也没干什么，所以……直到……乾隆四年……”
　　发现弘昼心虚的看着自己，允禄叹了口气，接过了弘昼的话，“乾隆四年，皇上说本王与弘皙意图谋逆，可是后面追查却完全找不到本王与弘皙来往甚密的有力证据，所以皇上就含糊的处置了本王。弘昼，你要说的是这个吧，难怪本王奇怪为什么会一点证据都没有，本王虽确无谋反之意，但那段时间因为当年四哥的旨意，的确是与弘皙亲近了些，可是在皇上彻查的时候偏偏什么都查不到，没想到是四哥……弘昼，难为你了。”
　　“那什么……”害怕的瞅了瞅几位叔叔，弘昼努力缩小自己，想当做自己不存在，可偏偏又得开口，只能是苦着一张脸抱歉的看着允禄，“十六叔……侄儿错了……当年那事儿不是侄儿做的……侄儿以为皇兄应该不会把您几位怎么样，皇兄看侄儿也看得紧，于是侄儿就……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到皇兄发难侄儿才知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您不知道侄儿当时多怕您出事，那……那到了下边皇阿玛也得掐死我啊，后来那些个证据全都没了，所以……所以侄儿觉得……觉得……”
　　“觉得你皇阿玛、本王的四哥信不过你的能力，留了另外一只人马，就是那些人毁了证据保住了本王。”看弘昼说的磕磕绊绊，可允禄却听清楚了全部，叹了口气，索性替弘昼说完了，他那位四哥啊，果然是深谋远虑啊，“只是可惜了没保住弘皙……四哥一直希望本王能保住弘皙，是本王有负四哥所托啊。”
　　“十六叔，这事儿不怪您，其实……其实当时皇兄手里也没有弘皙哥谋逆的证据……”想起当年那些事，弘昼了叹了口气，“十六叔您也知道皇兄他……他一直都认为皇阿玛过于严苛，他要效仿皇玛法，凡事都和皇阿玛对着来。其实吧，他是被皇阿玛死死地攥在手心里的，我皇阿玛是谁啊，什么局面没面对过？您几位叔叔看看，一桩桩一件件皇阿玛都算了个清楚，从岳钟琪到八叔、九叔，从十六叔您到弘晓、弘皎，皇阿玛算了个清清楚楚。只是弘皙哥的事儿……皇阿玛到底没想到皇兄有这么恨弘皙哥……当年那事儿其实侄儿都清楚，侄儿虽然没来得及动手，但是后来也查证过，所以侄儿确信皇阿玛另外还留有人手，只是一直不知道这只人马在谁的手里。但是近日看皇后的作为……”
　　“弘昼，你的意思是四哥把那批人交给了皇后？甚至还给皇后留了什么旨意？”当年的事允禧也是清楚的，除了叹一声自家四哥的英明，他不禁替四哥悲哀，人都快没了还得为兄弟、子侄打算，十七哥总说四哥最护短，果真是护短啊，这些个他们没想到的事儿，四哥却都安排好了。
　　“嗯。”点了点头，弘昼也叹了口气，“侄儿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毕竟海兰身份特殊，不会有人想到她的身上，更何况后宫虽然不能干政，但有的消息确实是比外边更快知晓，况且海兰之前一直很低调，可最近闹了那真假格格的事儿，再加上九阿哥、十阿哥突然没了，上个月就突然发作了，还直指令妃，然后又给三阿哥和八阿哥做了主儿，这会儿又为了八阿哥要开皇阿玛的陵寝，这和以前相比太不一样了。所以侄儿怀疑是不是当年皇阿玛留了什么给她，否则皇后绝对没那个胆子去开皇阿玛的陵寝。现在又要召我们进宫，想必就是要我们去稳住那些个宗室，但是单凭皇后的身份是不可能让我们这几个王爷搅合这事儿的，而皇后却是一副很肯定的姿态，所以侄儿怀疑皇后召我们进宫便是要向我们坦白或者透露一些什么了。”
　　听了弘昼的话，几位王爷互相看了看，都叹了口气，一切事情明日就可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