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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04章 ...

  •   后来,我调的那个酒叫yesterday。

      鲜于说那酒只在当时喝,酸酸涩涩的滋味,喝过之后一般人都不会再有念头。等到过了两天,又有点怀念曾经的那个味道。而且,yesteday喝多了会让人有些受不了,总是放不下过去。

      我没有刻意去记鲜于喝了多少,但是,那酒他挺喜欢的。

      我们经常会去酒吧,有时和鲜于喝两杯,有时自己也会调上几杯。以前觉得私下里的鲜于太过妖孽,举止间太过勾人。

      他依旧会认识很多男人,和他们约会,上床。

      不过,我和他认识那么久了,已经习惯了。虽然他说为了我,已经洁身自好了。不过,他的话,我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厨房里的他,和床上的他,判若两人。他的私生活怎么糜烂,是他的事情,他让我唯一赏识的是他有股认真劲。

      我不排斥和认真做事的男人打交道。

      看不惯归看不惯,有时我也劝他注意点,开心归开心,别弄出病来了。

      妖孽做他的蛋糕,根本没理我。

      小杨很听话,但是听妖孽的多过我的话。有时,还会帮腔一起挤兑我,“大叔,你操心这,操心那,怎么操心你自己呢?我到现在都没见你和哪个女人逛个街,约个会。大叔,你成天就对那些古董感兴趣,生活太枯燥了,我真的担心你老了没女人和你过日子。”

      鲜于也凑了过来,搂着小杨笑得眼波闪烁,“他要是真没人要,那我要了。放心吧,大叔他剩不了。”

      小杨单纯地眨眨眼睛,“师傅,你真是好人。”

      我被他们两个弄得在厨房呆不下去,“行,不听老人言,有你们苦头吃的。”

      橱窗外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叮响。

      蛋糕上的白玫瑰花,早谢了。

      小杨没有找到地址上的玫瑰钟情者,而那个满怀忧伤的男人再也没有露过面。

      避免麻烦,我已经报了警。但是来到店里的警官,只是向我们三人简单地问了话。临走时,我还将那个男人的相貌画了下来,让他们上点心去找。

      茫茫人海,我们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从那以后,我让鲜于每天都做一个鲜奶蛋糕,蛋糕上放着白色的玫瑰,还有那句,don't cry,每天那么的男女经过橱窗时,都会看到这个不卖的蛋糕。

      雨在黄昏的时候,下得淅淅沥沥。

      小杨出去送蛋糕的时候,我见他就穿了件短袖。说实话,天本来不热,不过因为下雨,他又骑着摩托,瘦小的身体在雨里穿梭,让人看了有点心疼。

      我找了件长袖,让他套上,“多穿点吧。我知道你身体好,又年轻,但是,还是多穿点吧。”

      他有点不愿,但是我啰嗦,还是害羞地穿着走了。

      风吹过,我觉得冷嗖嗖的。

      但是,就想站在橱窗旁看着路人经过。

      总觉着,可能会有人停下,会有人注意到那个玫瑰蛋糕。

      肩上,忽然不冷了。

      还有杯暖暖的热茶放在我的手中。

      我扭过头,看到他脖子下,锁骨的地方有几块紫色,一时不懂地摸过去,“鲜于,你这里……”

      他的眼睛复杂地看着我。

      喉咙动了动。

      我啊了一声,讪讪地缩回手,“你们昨晚也太疯了吧。”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你在这里站多久了?”

      我笑笑,抽回手,握着茶杯,“这不是已经有暖手的东西了吗?”

      “镇赫你……”

      他忽然靠近了,我在他放下的咖啡杯上碰了一下,“今天你也忙了一天,先休息会吧。”

      他只能拿起杯子,与我一起看着黄昏的雨。

      经常光顾我们店的中年妇人,她远远地撑着雨伞。

      “夫人,今天想买点什么呢?”

      鲜于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便站在柜台收银。

      夫人看见了玫瑰蛋糕,“那个蛋糕上的字,有点意思。”

      “那个蛋糕是一个客人订的,还没有来取。”

      她问我,那句英文是什么意思?

      我拿剪刀剪丝带,鲜于一直看着我们这边,我只能简单地干笑,“人活着,总会遇着一些不顺心的事情。有时咬咬牙,挺过去就好了。”

      “咬咬牙挺过去?说得简单,哪有这么容易啊。”

      夫人拎着蛋糕,撑开雨伞,笑着摇了摇头。

      她走后,我问鲜于,“是不是有的事情真的挺不过去呢?”

      鲜于嗯了一声,“以前,我也有过伤心的事,差点为此自杀。”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想了想,眼睛撷着冷风,凉凉的,“为了高中时的那个男生?”

      他忽然笑了,笑得那般妩媚,手掌夹着我的脸,“金镇赫,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曾经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人寻死寻活的。”

      风铃声,叮叮地响。

      那一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闵鲜于虽然和很多男人玩过,但是,他曾经真的喜欢过一个人。

      我忽然苦笑了。

      “你笑什么?”

      他多少不高兴了,我摇摇头,趴在柜上,“我不是笑你,是笑我。”

      他过得好或歹,都很随性。

      而我,衣食无忧地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始终小心谨慎,不敢与别人过多亲近。去国外求学多年,也是一个人来往。服役,或是开店创业,始终小心翼翼。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原来的自己。

      我怕有天我会消失。

      “镇赫?”

      他说,我比以前内敛多了。

      我笑笑,就当真有那么一回事吧。

      有不少的女人对那个不卖的蛋糕很好奇,特别是蛋糕上的那句话。

      我注意到有个穿白裙的女人,穿着雨衣站在她们身后,安静地看着橱窗。虽然我没有办法确定她也是对那个蛋糕感兴趣,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没撑伞。

      看到她要走了,我心里多少在意,从店里拿了把雨伞就跟了出去,“鲜于,我有事出去一会,你看好店。”

      鲜于在背后叫我。

      那个穿白裙的女人走得很慢。

      有时,走一会,停下来,显得很迷茫。

      我在路口走了过去,她抬起眼睛看着我,“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把雨伞放在她手里,走时被她拽住了。

      我当时觉得她长得很像谁。

      但是,她的妆实在太浓了,我没认出来。

      她往前走,我跟在旁边为她撑伞。

      一路上,她从未开过口。

      她停了下来,我顿时吃了一惊,这个地方,就是玫瑰蛋糕主人住的房子。

      她拿出了钥匙。

      我只是站在门口,她开门之后回头一直看着我,然后慢慢地关上门。

      “大叔,你去哪儿了?师傅说你跟着一个女人走了,是你的老相好吗?大叔,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女人啊?你们已经开始约会了吗?你不要师傅了吗?”

      小孩子的话多得让我皱眉,“小杨,你是不是没事做闲得慌?地拖了吗?桌子擦了吗?”

      连鲜于也来起哄,“金镇赫,你真的是太对不起我了。你已经有了我,怎么还能和别的女人搞到一起呢?”

      要是平时,我可能会和他们闹会。

      我觉得心里莫名地烦躁,点着了烟,鲜于坐下,不再玩笑,认真地捋着我皱着的眉毛,“金镇赫,瞧那个女人把你弄的心绪难安的,说说看,你真的迷上她了?”

      我摇摇头,白了他一眼,“正经点。”

      我把跟着她的地方和他们说了。

      他们和我的反应差不多,小杨差点就跳了起来,“我们找了她半天,她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那她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这个问题,我在走的时候问过她,但是当时她好像没有听见我说的话,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猜不透的别处。

      我本来想等明天再去那个房子转转。

      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出事了。

      她忽然冲出来。

      正好撞在车上,一瞬间,我看到白色的裙角从我眼前飘过。

      “鲜于,我撞死人了。”

      鲜血染红了白裙,我失魂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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