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小姑夫》圭青

1、第 1 章

　　我一概不论他的对与错，尽管已经听遍了亲戚贱的闲言碎语。他是个花花公子、赌徒、败家子......甚至因为他所带来的对别人的伤害足以用更加恶毒的字眼来编排、泄愤。但是，如今离了婚，卖了房，为了躲债被迫远离家乡，连儿子也带不走。种种的经历我只是从爸爸妈妈和几个姑姑的口中听到，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很难想象他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偶尔谈到他，我都随着别人叫他的全名，而不是小姑夫。别人叫他的名字多少都带着点莫名的尴尬、不屑，尤其是在小姑姑面前，每次听来，我觉得倒有点借故羞辱（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表达）的意思，也许是我多心，但是爸爸总是拿小姑当初的独断独行来提醒我，而小姑姑每次在别人面前都避免去提到他。我叫他或者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总有些不舒服、尴尬，但是毕竟现在的小姑夫对小姑和堂弟还是不错的。
　　我听说了他最近的情况，还有他父母的，想想当初他们家里的条件，唯有感慨。亲戚中偶有提到他便更加有些......
　　我为什么会写这篇文章，大概他那边和小姑这边的亲戚都不愿提起他来吧。但是，不论他的种种，我还是要感谢他，感谢他在我童年里留下些“不算太好”的记忆。感谢那晚在关闭的银行门口的陪伴。那时候我几岁来着，不记得了，总觉得发火和妈打起来的爸爸很可怕，妈跑掉了，但是我不愿意和爸呆一块，我去了旁边店里的姑父。不知道是爸忘了还是怎么一回事，爸追去找妈了，关了店铺，开走了摩托，但是没带走我。我那时慌了，以为被忘了，小姑夫问我，妈可能会去哪里，我说可能是最近的阿姨夫家里吧。他带着我走，路有点远，天也黑了，但是我只记得大概的位子。我们停在了一家银行门口，有点冷，我蹲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这辆，还有他口中明明灭灭的香烟。他问我爸妈干嘛吵架，我说妈骂爸老是出去赌，不顾店。他笑着说，“你妈用得着发火吗？不过是小赌几把。”我不置可否。他又问我冷不冷，我说还好。他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而后返回，陪我蹲着看车。一条路的店铺都关了，车来往很闹，但我觉得很静。他突然转头像开着玩笑似的问我，如果爸妈离婚你跟谁。我沉默了十几秒，他突然笑出声：“算了，你爸妈才不会离婚呢？”......
　　爸过会儿便骑着摩托来接我了，妈不在车上。我上了车，从后面抱着爸，一路上冷风吹的我哆嗦，虽然爸回来接我了，但是还是觉得没刚才蹲在小姑夫旁边安心。
　　我现在少有提到他，不愿意叫他全名而不是小姑夫，觉得有点莫名的愧疚。大人不希望我再叫他小姑夫，甚至提到他，我遵从了，我有点小鄙视自己，有时候甚至不敢在他们指责他的时候反驳上一两句。
　　不想矫情的说上一堆，但是还是想写写他，给过我一点温暖的回忆。希望他一切尽好——！小姑夫

作者有话说

　　我还小的时候，爸妈忙，阿姨带着我，加上爸妈管着哥，和爸妈不是太亲，小姑夫和我还是比较亲的，至少我但是觉得我和他更玩得开，比起父母，多了些一种类似朋友的感觉。时光荏苒，将来大概也不会再见了，但是谢谢，小姑夫，我还是想这么叫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