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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回、莫若飞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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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不灭之火曾被分为四份,其中一份便存于这白民国。当年大战结束后,陆承轩与夏柔决定将不灭之火以四合一,安置在白民国的拜火堂秘境。所以,在凌清之刚迈入这里的一刹那,便陷入了迷阵之中。
“清之要加油呢……”
春深夏至。
柔和的星光若隐若现,透过投映在白墙上的斑驳树影,曲折而下,洒落一地莫名清冷。微暖的轻风抚过脸颊,娉娉袅袅潇潇的是一地如瀑布般的碎月银光。
一张木质小桌,两把玲珑之椅,半碟杏仁苦彻心,两盏清茶远香逸。
低首看向手中的那张素笺,一句“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闯入了凌清之的眼帘。目光渐渐迷离,恍然隔世间,她似乎听到了姐姐清润空灵的声音——“清之要加油呢……姐姐最喜欢听清之唱歌了。”眸中泛起层层水雾涟漪,心下大惊,手,不经意颤动了几下,那张白得几乎透明的簪花小笺便如同一只折了翼的蝶,随风翩然而下。
姐姐……她的姐姐。
似是回忆起什么,兀然勾了勾嘴角,凌清之掩去了眸中闪烁的泪光,却在下一刻轻笑着按下了手中音乐播放器的开启键。凌清之知道自己从不曾去珍惜什么,但却也不会轻言放弃什么,便如同这眼前的歌一般。她虽然五音少其八,但依然努力练习。唱得不好又如何?自己终究是开口唱了的,所以,面对姐姐,她无愧,亦是无悔。
“清之要加油呢……姐姐最喜欢听清之唱歌了。”耳边传来温润如水的淡淡清音,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暖,便像是那山中叮咚的泉,汩汩静淌,著一身轻盈,带白日烟花云尘,缓步向前行去。
凌清之看向她,她笑望不语。
此时的姐姐,笑颜,如花。惊艳了时光,却也,浸透了芳华。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
负手而立,抬头仰望,凌清之突然发现,今日虽不是七夕,但那天穹边的星,却也是比平日里亮些的。微风拂过,落华飘零,踏着漫天芳菲而行,与姐姐并肩漫步。树欲静而风不止,姐姐指尖一点,轻轻划过夜幕。
“清之……”她唤清之。
“怎么了呢,姐姐?”凌清之不解,问。
“清之快乐吗?”
微微讶异:“清之当然快乐啦!”
曾记当时,她这样回答。
“清之,老公公的祭日就要到了,到时,我们去看看罢。很久很久没有去看过他了呢……”姐姐的声音低了下去,一丝枉然与悲哀在心头荡漾开来。凌清之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算作是回答。
“好。”
隐于白昼,绽于黑夜。端起茶盏,清之学着姐姐饮了一小口。茶香四溢,慢待繁花落尽,唇齿间唯余一丝醇香默然。
长歌悠悠,浮生陌陌,幻念到此终虚幻。
淡淡烟袅袅,沏,袅袅烟淡淡。暖温下慢慢,盼,慢慢下温暖。
寻寻觅觅只为找到归宿,当心城高筑,再回首时,才觉,人生不过繁华如烟梦一场。到最后,一捧黄土,掩埋你的所有。
“姐姐,清之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凌清之注意到姐姐的眸子此时别样明亮。如同熠熠生辉的北极星,耀眼却不摄人,美丽而不妖媚。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愿点破。
淡淡的幸福,其实,谁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