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者》汝嫣茗苡

3、第三章 结束的开始

　　病床上的一声嘤咛打断了零宇的思绪，快步走到病床旁边，只见养父已经醒来看着零宇露出以往般慈祥的笑容。
　　笑容已经不再浑浊，如大海一般深邃、清澈。以往有些瘦弱的身体似乎也更强壮了些，零宇的鼻尖酸了酸。从小的失去让他更为珍惜现在，只要还有着重要的人就还有活着的理由。
　　养父格林拍了拍零宇的背，他知道零宇有多担心自己。两人相视了一会儿后，杰拉·格林才先开口道：“这里是医院吧，别担心了，我觉得我现在好极了，你瞧。”说着下了病床狠狠的活动了下身体，那动作比年轻人都要敏捷。
　　零宇知道了契约是真的，所以并没有很震惊，更让他担心的是死神所说的恶魔和怎样向养父解释外面的惨状。
　　他知道现在的时间很宝贵，要马上带着养父逃跑。当正准备开口时，发现养父正向窗口走去，比起解释还是让他亲眼看看更快捷，零宇这样想着。
　　可下一瞬间，一切都破灭了。
　　窗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或者应该称呼为恶魔。一只枯瘦的手从格林的胸膛穿过，手上还抓着跳动的心脏。
　　养父的脸上充满惊惧，不知是惊讶他是何时出现还是恐惧着斗篷下的脸，手缩回了斗篷里，可以听见缓慢的咀嚼声，零宇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而格林的身体也开始枯萎。
　　死神的嘲笑声不知在哪个角落响起，愤怒、恐惧、杀意的负面情感充斥了零宇的全身。脚底开始冒出黑色的火焰缓慢的吞噬、包裹着他，在火焰中慢慢的形成一幅漆黑、阴冷、吞噬着光线的铠甲，到了头部，铠甲并没有继续吞噬，似乎就这样停止了。肤色开始变成深灰色，眼睛变得猩红，瞳孔开始收缩定格为猫的竖瞳，嘴角挂上了残忍的笑容，牙齿变得锋利、尖锐。指甲稍稍长了一些，变成了漆黑的颜色，喉咙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恶魔并没有什么反应，但燃烧的眼睛中透出了轻蔑的目光，它望向一无所有的虚空，低沉、毫无生气的声音说了出来：“这是你所选择的人吗？不会控制力量，连理智也被吞噬，就连铠甲都无法完全具现。弱，太弱了。他是无法阻止我的你应该知道，地狱我会回去的，不过是回去杀掉你。”
　　虚空中没有一丝波澜，恶魔也没有再看向虚空。看着眼前的零宇，思考着要用自己不多的力量杀掉他吗？不，不，不留下他，留下着没有潜力的骑士，让他占据这重要的位置削弱死神才是最重要的，“嘭”的一声轻响，那是零宇撞上恶魔的手发出的声音。
　　用手掐住零宇的脖子慢慢提了起来，但恶魔知道这是杀不死他的。冷漠、嘲讽的目光看着零宇，轻轻地一甩，零宇带着残影撞破墙壁落在小镇的边缘处。
　　恶魔走了，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前进着，青年从镶入的墙中掉落，铠甲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纹，散成粉末随风消失了。
　　零宇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嘴角挂着血丝，狼狈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风吹过，死神出现在了零宇的旁边，微笑虽然还在，但感觉却是冰冷的，视线中有着一丝失望和后悔，因为契约，他不能直接收回力量，第一次的觉醒他并不满意，现在只能等待着零宇的死亡或者成长，拐杖狠狠的杵了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