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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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泸，弄到新的籍牌可否容易？”路上，乌木一时没忍住，又问起了这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湛泸听了这话就沉吟了一下，然后缓声道：“我们私下办的话当然难办，不过等我们回了大皇子府再跟大皇子要了手谕，那籍牌也就好办了，我想到时不出三天我们就能拿到。”
湛泸不知为什么，再听这个问题他是打心眼儿里觉得好笑。
看来扶苏公子对过去痴缠大皇子的事情一定是羞赧到有无地自容之感了，大皇子拒了他的“美意”，而他因为把詈冧城献给了大皇子，那南山国他怕是也不好回去，所以这扶苏公子想来是急于弄个新籍牌也好躲在栖嬿某处隐居的吧。
嗯，说不定他失去记忆一说也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过去那些令人羞耻之事遮掩罢了。
想归想，可湛泸对大皇子这位座上之宾还是不敢怠慢的。何况，不管怎么说，这位曾经不顾脸面、不顾在四国的声誉而痴缠大皇子的扶苏也是救过他一命的。
“可你是大皇子的近身侍卫，你这样的卿籍也不能办吗？”乌木听了湛泸的解释有点不甘心，她想尽快得到新的籍牌。她不想见什么大皇子，也不想整日的冒充这个扶苏招摇过市。怎么感觉，这个扶苏公子也不是个讨喜的主儿，自己又何必因此再惹了什么是非呢？
乌木寻思着等有了新籍牌，她就可以摘下这个面具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穿梭于人群之中，行走于江湖之上，进行属于她自己的‘古时探险’了。
这事儿虽然有点冒险，可还是让乌木有点激动得不能自已。
那时的自己该又做点什么事情赚钱生存呢？该继续女扮男装招摇过市吗？要不要继续戴着这个面具冒充扶苏公子寄居在大皇子送的府邸里面“颐养天年”呢？
和湛泸一起信步闲逛的乌木精神一时有些溜号，有新籍牌的各种憧憬和计划开始在她脑中连绵不绝的浮现出来。
唉，一番浪漫的想法和激动过后，仔细想想，这一个人举目无亲的生活在这古代也未必是件容易的事儿呢。
“扶苏公子，在栖嬿，籍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任何人除非拥有王族手谕，否则任何官员都是无权任意办理的，因为要防止有些人可能会为别国的细作办理籍牌来浑水摸鱼。虽然眼下四国彼此制衡呈现了一派和平的景象，可彼此之间的虎视眈眈其实是一点都没减少。正因为如此，这几年，我们栖嬿对籍牌的管理就更为严格了。呃，扶苏公子，听说南山国对此的管理较之栖嬿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湛泸沉声据实回话。
“如此说来，自己虽然不愿，可这邑安都是还要去的。”乌木听了湛泸的介绍，心里不禁略略有些失望。如果籍牌这湛泸一人就能办，那岂不是更好。
俩人行在街上说着话也没辨方向，就那么一路信步的逛了下去。
街市之上人流涌动，各色商贩分布于道路两边，可谓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时常有小儿嬉笑而过，倒是为这不大的镇甸添了些和平繁华民风淳朴的风貌。
“扶苏公子，其实，大皇子对您过去的事情是不会介怀的。”湛泸虽不想说这话，可他还是一时没忍住，期期艾艾的倒是把话给说了出来。“这新籍牌，依湛泸看，其实没有也罢。”
在湛泸看来，扶苏公子不管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这新籍牌于他来讲都是无需办理的。日后扶苏公子生活在栖嬿，虽然跟大皇子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牵扯和瓜葛，可大皇子还是会对他照顾一二的。大皇子毕竟是温和敦厚的，毕竟，扶苏公子的詈冧城可是实打实的献给了大皇子啊。
“嗯？”乌木听了这话除了纳闷就是纳闷。
“湛泸，好歹我救过你一命，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句话几乎是这两天乌木和湛泸对话的必要开场白。说实话，如此邀功图报的样子是湛泸平日里最烦的市井小人的嘴脸，可没想到，如今扶苏公子如此频繁的这般提醒于他此事，湛泸不但没有厌烦，反倒感到扶苏公子竟是有些率真跟有趣、好笑。
“湛泸，你明知道我忘了所有的事，你还把话说得如此遮遮掩掩的。过去我对大皇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难倒我得罪过大皇子？还是我有什么对不起大皇子的地方，你倒是把话说明白也好让我心里有底啊。”乌木听了湛泸那仿佛安慰似的一句话，不但没有安心多少，而是更加疑窦丛生起来。
“说啊，我对大皇子做了什么？我如今记忆全失，对一切过往都是懵懂不知，这般景象，我又如何去面见大皇子要籍牌呢？”
“没，没什么，我只是……”湛泸刚开口想解释，可被乌木给打断了。
“我之所以想要有新的籍牌就是因为我忘掉了过去的一切，既然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那就不如用一个全新的身份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乌木眼珠儿一转，她颇为机灵的为自己找了个比较靠谱的理由。
“湛泸，从你的神态上看，我怎么觉得我过去没做过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呢？”乌木看着笑而不语的湛泸，凭直觉的就认为自己眼下所冒充的这个扶苏公子并不是什么令人敬仰的伟岸人物。
俩人围绕着籍牌一事讨论个不停，不知不觉，他们竟是到了一处热闹喧嚣之地。
“闲雅庄”看来是一处气派非凡的茶楼，这三个字的门匾书写得堪称霸道之极，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为这个茶楼是凭添了不少的气魄。
此刻的闲雅庄门前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其门前一侧停放着不少马车，其连绵不断之场景可谓是浩浩荡荡，其中不乏华贵异常之车盛。
放眼望去，这茶楼里面更是人头攒动，掎裳连袂，座无虚席。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看起来很是热闹的样子。”乌木看着眼前的盛景是着实的有些好奇，难倒这里有什么庆典不成？难倒自己在这儿遭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日子不成？
“扶苏公子，这是琥侎每月一次的书会。”湛泸也是观望了一会儿才回道：“这书会原来我也遇到过几次，不过这次看起来好像要比原来的书会要热闹些，规模也大了不少，人也是多了不少。不知道今日的书会除了文士们谈书论道，明非辩理，还会有何特别安排。”
书会？乌木听到这里一时好奇心大起，她忍不住拉起湛泸就往里面闯。好在书会本就是个开放的集会，只要愿意，除了生籍之人，谁人都可以参加，任何人在这里出出进进的并没有任何人予以阻拦盘问。
湛泸本来就是陪着她闲逛而已，他见扶苏公子对此生了兴致，也就由着她的性子紧跟着乌木进了茶楼。须臾，俩人已于一楼客堂的角落里坐定了。
“章兄，听说沣逻国的大商贾石关泰参加此次书会之际，曾四处扬言他有宝要献呢。小弟单是想到他石氏一族在沣逻国的富可敌国，就对他今日即将献出的宝贝十分好奇。”
乌木和湛泸刚刚坐定，就听得前面坐着的两位公子在窃窃私语。
“是啊，贤弟，石关泰这些天可是没少故弄玄虚，他要献的宝贝究竟为何，愚兄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先睹为快呢。”
说话间，整间茶楼的人是越聚越多，开始有些人满为患的意思。一楼的客堂不但是座无虚席，就是四周过道甚至是茶楼门口都已然是驻足围观了不少的人。
大家都在翘首以盼即将登场的宝贝，所有人都在对此拭目以待。
“看来，这个石关泰在四国颇有些名望，至少，他的财大气粗可是有点人尽皆知的意思。”乌木听着这些议论，又看到这茶楼内外聚集的人群，心下自是有了些许判断。
在琥侎不过停留一天，自己就能看到这种盛况空前的热闹，乌木对此番巧合她可是十分的满意。
宝贝？赏鉴古时的宝贝，她可是比谁都有兴致呢。
“湛泸，看来我们今天有热闹要看了。”乌木一心的凑热闹，眼见着人群的骚动渐渐平息，她不禁颇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湛泸，小声说道。“一会儿我们也许能看到稀世珍宝也说不定。”
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湛泸坐在乌木一侧，自打听了“石关泰”这三个字，他的脸色就开始阴沉，好像很有心事的样子。乌木见了，也就眨眨眼睛别过了头，不再理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看个不停了。
“咦？书会不是谈经论道的集会吗？不是文人雅士各领风骚的场所吗？这跟富商献宝应该没有关系才对。”乌木见湛泸神游太虚也不理会于她，无奈之余，她也就只好把心中疑问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一番。
“这位仁兄想来是由外地刚刚到琥侎的吧。”乌木话音未落，刚刚说话的那位章姓公子就回过头来接住了话茬。
“琥侎书会可不仅仅是文士们互相比试掉书袋的聚集之所，这每月一次的书会与其说是栖嬿国的，不如说是四国的，与其说是谈经论道的书会，不如说是四国文士相斗、宝贝相斗、美人相斗的文斗之会。现在天下虽休了兵戈，可各国间彼此仍是负固不宾。各国民间不论是才华横溢的文人雅士还是巨商富贾，只要在琥侎赢了书会，拔了头筹，回到各国便是有了名气、增了口碑，往往会成为百姓们心中的为国添彩的英雄之士。如果谁在这里丢了脸，输了比赛，也就会被四国百姓耻笑良久呢。”
章姓公子话音刚落，茶楼前方所搭的台子之上已是走出了一人。所以，这章姓公子也不等乌木的回答，他兀自转回身，颇为专注的等着宣扬中的“宝贝”现身了。
原本乌木还有些问题想要问的，可见书会已经开始了，她也就一时忍了好奇心，闭了嘴，专心的看起了热闹。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