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江湖》三千斩鬼

5、第五回 清明落雨

　　清明落雨、

　　微凉的雨水扑面而来，我撑伞站在寺庙外等待爹与大哥祭祖回来，朴实平淡却无处不透露着庄重肃穆的七息，香火袅袅，即使被雨水淋湿依旧佛光普照的严光寺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一座寺庙，偶尔上香求佛拜神也到这严光寺中来。

　　清明节的祭祖我们上官府依旧在这里为我们祖先的灵位上香祭祀，女人不得入内的规矩似乎是我们一位祖辈立下的，于是我与姐姐每年都会在寺庙门外伺候，讨厌的是每年清明苍天都要挤下几滴悲天悯人的眼泪，于是今年也是重蹈覆辙地站在雨幕下守候。

　　有意思的其实是每当等待在这里时都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然而一开始着实新鲜，但时间久了便会发现每年的香客也好，祭祖的有钱人也好都是那么些人，只会意外收获牙牙学语的孩子慢慢出落成俊美少年和邻家少女，幸得姑娘我的容颜尚未变老，倒是依旧有多少年轻少妇已然老态龙钟。我看着这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便四处张望起来，这倒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对我提出质疑：“菱姑娘，端正态度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在此处用心为你的祖辈们祈福。”

　　“唔，那文瑾你为何不返乡祭祖呢？”我反驳道，这一点我早就质疑了，哪有作为长子不在清明回家搭理祭祖事宜的道理呢？眼前的英俊男子倒是平淡地解释：“我家里不重视这个习俗。”

　　“难道这一天慕容府各位成员都各干各的完全不会为清明节做任何事情了？”这样想着脑中立即浮现了六倍的慕容文瑾脸各自据守在自己的房间中或酣睡或作诗或*或绣花，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雨作势下的大了起来。

　　我抹抹脸上的雨水抬头望天。

　　“倒也不是各干各的。”文瑾沉思片刻回答，“晚上会有顿晚宴，全家都要参宴。”

　　如此之讲的话，难道慕容府吃饭的时候家中成员也是可来可不来的？太不重视作息习惯和礼仪培养了！不对，你们府上以为是大年夜么还聚在一起摆宴，你们的行为叫你们的祖辈痛心疾首啊！但是作为王族后裔也许保留了此异于中原的习俗罢……

　　对不起姑娘我混乱了。

　　风的拂动带起漫天雨水，纷纷扬扬地飘零在这寺庙里，让僧人们诵经的声音模糊但凝重起来，我叹气继续站在雨幕下等待父兄出来。

　　“上官姑娘。”听见这个成熟稳重的声音我断然没有回头，然后便是姐姐的回答：“宋公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男人已经走到我们面前，“这位公子是？”他的目光停留在文瑾身上。

　　“这位是慕容文瑾，我们上官家世交的长子。”姐姐回答，两位公子便拱手互相表达敬意。

　　“今天又是这个时辰来祭祀？”姐姐柔声问道。

　　“是的，每年如此。我先来准备一下，片刻后我爹娘便会到来进行祭祀。毕竟每当这个时候，祭祖的人便基本结束了流程。”

　　“宋伯父真是智慧过人。”姐姐笑道。

　　“哪里哪里，家父的决策只是较为精准罢了。”两人寒暄着。文瑾附在我耳边道：“这位是什么来历？”

　　“偌大扬州县令家的长子，宋仁敬。”我低声解释，“官大一级压死人，别看他人模人样的，他弟弟可是个纨绔子弟，别去招惹宋野敬。”

　　“……原来如此，”文瑾点头，“我作为江湖人士从不主动与官员打交道。”

　　“难道净是他们找你麻烦？”我疑问。

　　“很少。”

　　“江湖人士少与朝廷勾结为妙。”我随口一说却遭到文瑾一瞪：“勾结？”

　　“呃，勾搭……勾引……勾当……”我怔住，不得不说，与勾组词形成的含义都好……有碍观瞻……

　　“对了，我弟弟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所以我父亲请了媒人准备寻一户门当户对的女子结亲。”等我们窃窃私语完，便听见这么一个重大消息。“谁家姑娘这么倒霉？”我小声嘀咕。宋仁敬的头转向我反倒让我冷汗涔涔：“上官菱，菱姑娘意下如何？”

　　“为何直接问小女子？无论如何都应该先问问芊吧？”我立即反驳道，“哪有妹妹比姐姐先成亲的道理？”

　　“哦？”宋仁敬皮笑肉不笑，“菱姑娘所言极是，我再去问问别人也不迟。啊，我爹娘均已到齐，我先行告退。”

　　嚯，光天化日之下，清明二字当头，你在此时此地谈婚论嫁，小心佛祖一道天雷劈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