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心之国玺传奇（穿越唐朝）》璟彧

6、第四章 无核之实

　　朝暮与浮萍本就是两个平易近人的女子，加之唐绡水实在讨人喜爱，她们对绡水的宠溺更是到了有些过分的程度。例如，逛集市。
　　“姐姐，你看那个包子看起来好香哦。”手上已经拿了一堆东西的绡水奔向了包子摊。
　　“哟，是绡水姑娘啊，我们这新出炉的肉包子可香了，要不要来一个。”摊贩似乎知道只要绡水来就会有钱赚。
　　“老伯，您就别再说了，您看看绡儿都买了多少东西了。”随行的杨德终于忍不住了。
　　“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绡水姑娘喜欢就拿嘛，我们也不要钱。”摊贩说。
　　“您说不要钱，可绡儿她不也照样付吗？”杨德无奈地说。
　　“呵呵……老伯，你不用管我师兄，你看我师姐都让我买，给我来三个吧。”绡水打断了杨德与摊贩的话，从摊贩那里拿来三个包子，装进了带来的N个食盒的一个。朝暮照样笑眯眯地付钱。
　　“绡水，你看看你买了多少。糖人六个，风筝两个，绿豆糕三十块，各种布料，包子二十七……”
　　“不对，加上刚买的一共是三十个。”浮萍插嘴。
　　“对，三十个包子，十八串糖葫芦，胭脂三盒，簪子玉钗十支，还有两个步摇，唔，还是凤凰的，弄得跟嫁妆一样。我说绡儿，你不是这么快就给自己添置嫁妆吧……”杨德继续数着，而唐绡水则在一旁跟朝暮看着数数的杨德与浮萍，微微笑着。
　　“咳咳，你们怎么不说话啊。”杨德忽然发觉朝暮跟绡水玩味的眼神。
　　“数完啦，师兄。”绡水笑眯眯地看着杨德，杨德却忽然觉得被魔鬼盯上了。
　　“数……数完了。”杨德战战兢兢。
　　“数完了就走，别啰嗦了。”绡水用手指蹭了蹭鼻子，鄙视地看着杨德。
　　“是是是。”杨德一副小男人的样子。

　　终于，绡水的疯狂购物结束在夕阳下。
　　“呼……”当绡水宣布购物结束时，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
　　“嗯，师兄。有……有这么累吗？”绡水看着最为疲惫的杨德，杨德奋力地点了点头。
　　“师兄，为自己心爱的姑娘买东西也会觉得累？”浮萍轻蔑地问。
　　“呃呵呵，当……当然没有。”本想反驳的杨德在看到绡水的眼神后聪明地改变了初衷。
　　“就是嘛，我都没觉得累。”绡水得意地说。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拿，除了一个肉包子。三个人的头顶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大号汗滴。
　　“唔唔……师父，萧姨，我们回来了。”绡水一边啃包子一边说。
　　“啊哈哈，原来是我乖巧的徒儿们回来了。哇！买了这么多东西，有没有老头我的啊。”师父看到三个大徒儿抱的东西，大吃一惊。
　　“当然有了，师父，叫上萧姨吧，我们来分赃。”唐绡水一挥手，于是三座山挪进了杨德的西屋。
　　“嗯，这里的食物是每人一份的，比如包子三十个，就一人五个，我刚才已经吃掉一个了，所以我只有四个。还有绿豆糕，酥饼，酥糖之类的，大家分分吧。”于是，食物被瓜分了。
　　“然后是其他的东西。先是师父的。我知道师父喜欢一些新奇的小玩艺儿，所以我就弄了些好玩的，例如这个小盒子。这个是我让人订做的，把盒盖打开就会有一个小拳头弹出来。”绡水边说便打开盒子，一个小拳头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晃个不停，“还有这个万花筒，是里面放了些纸片，又拿了三块小镜子，可以转着看。”接着又拿出好几样东西，都是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接着是给萧姨的。我买了些上好的丝线和绸帕，我知道萧姨爱做些绣活。还买了一些小食盒，还有胭脂水粉，和首饰。”
　　“然后是师姐。首饰和胭脂，还有风筝。对了，这两个凤凰的步摇还真让师兄猜准了，就是嫁妆，不过是我送给师姐的。”朝暮与浮萍听到后煞红了脸，“还有布料，也是让大家挑喜欢的，到时拿去做。”
　　很快，大家每人都有一份礼物，朝暮浮萍和杨德这才发觉原来绡水买了这么多都不是无用的。
　　“可是徒儿啊，现下是什么日子，你买这么多东西。”老头很不解。
　　“师父你忘了么，快中秋了。”绡水笑道。
　　“哦……对了，小德子怎么没有啊。”
　　看着师父这么不开窍，浮萍终于急了，“师父，我们先走吧。”边说边拉着老头往外走。
　　“可是，小德子还没有呢，这丫头不能这么薄待她师兄吧。”老头不甘心地说。
　　“哎呀，师父，绡儿不会怠慢师兄的，快点走啦。”最后已经演变成两人拎着老头了。
　　“怎么可能呢！哎哟……哎哟……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哎唷……一定是……哎哟……”老头一边被虐待一边说到。
　　唐绡水把头偷偷伸到门口窥视被徒弟整惨的师父，忍不住笑出声，正准备转身，却撞上一双温柔的眸子。
　　“我的小丫头，你可真偏心啊。”杨德有些埋怨地将绡水拢到胸前。
　　“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是收回我的东西吧。”绡水遗憾的说，“唉，我的好心全成了驴肝肺了。”绡水作怨妇状。
　　“哎哎哎，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看看，小丫头给我带什么了。”杨德急忙讨好唐绡水。
　　“这还差不多。我呢，送你的礼物就是……这个。”绡水从身后拿出了一把纸扇。
　　“哇，这是什么啊。”杨德接过纸扇，“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呵呵，好贴心的礼物。”杨德俯下身，吻了吻绡水的额。
　　小两口，又沉浸在了醉人的甜蜜中。

　　“德儿，你怎能如此？你可知你的身份？你可知你要做的事情？你做的事情可能会令你自己朝不保夕，你连自己都不能保证生命安全，你如何对待唐姑娘？你要让她每天心惊胆战的等你，还是与你出生入死最后死去？亦或是被作为人质扣留？如果你要做回本该属于你的位置，那么你就必须断情绝爱！情与爱都只能成为一个皇帝的牵绊！”子时，唐绡水有些失眠，走出来，却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绡水神思一愣。师兄，难道你们真的要……可是这次造反是不可能成功的啊。绡水急不可耐，却又知道不能贸然闯进去。
　　“母后，可是我相信绡儿不会给我添麻烦的，我真的很想跟她在一起。”杨德争辩到。
　　“住嘴！你知道她姓什么，她姓唐。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李家的拥护者。古往今来，为国绝情绝爱的女子有那么多，你又如何能担保在她知道你的计划后为了保大唐而杀了你？”萧隐厉声道。
　　“母后！”
　　“德儿！”杨德萧隐同时喊出。
　　“德儿，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放弃她，如果你成功了，你可以把她接进宫里，甚至可以让她做皇后；要么我就给你找一个女子婚配，且她也不能活着。我看那宇文浮萍就不错，本就与我们是盟友，且我看她对你也有那么些意思。”萧隐的声音不容人反对。
　　“母后……我……我放弃她。”杨德终于作出退步了。
　　有那么一刹，绡水觉得似乎听到了什么叫心碎的声音。

　　“绡儿。”早上，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叫起了那个不熟悉的名字。
　　“我还是你的丫头吗？”绡水不禁问道。
　　“绡儿……”很心痛的声音。
　　“你只要再叫我一次丫头，再抱我一次，再吻我一次，接下来，你抛弃我我也愿意了。”另一个心痛的声音。
　　“丫头……”杨德抱起了绡水，到院子里，那个糖葫芦掉落的地方。
　　“我问过母亲了，母亲说，糖葫芦掉到地上是不会长出新的糖葫芦了，是因为，糖葫芦没有心。”杨德装作无谓的样子，却被绡水捕捉到了最深的伤痛。
　　“不然……但凡是糖葫芦未必都无核，却都定然长不出新的果实……”绡水不明白，自己还在争些什么。
　　“糖葫芦是不可能开花结果的，你明白吗？”杨德认真地看着绡水，吻了下来，本应如火般热烈的吻，却在两人唇间渐渐变苦变涩。但两人依旧不愿分开，始终在努力着保留那份尽管苦涩却又不想消失的感觉。
　　“师兄，停下吧。”绡水终于制止了，“为了帮助你，我送你一件礼物。”她缓缓走入房，冰冷的手牵着杨德。
　　枕边有一个布包。
　　“绡儿，这……”
　　绡水缓缓打开布包，是一方印，是一方让她离开深爱着的小芜的印，是一方血腥的印，是一方流光溢彩的印，是一方只因叫传国玉玺所以就被万人争夺的印。
　　“师兄，祝你成功。我会等你，不管你到时是否还记得我，不管你是否会来找我。我，祝你成功。”绡水捧起玉玺，无奈，当你在祝福一个人做一件你根本知道不可能成功的事情而且那个人又是你深爱的人而且这件事有可能让他丧命，可是你不能阻止他，只能鼓励他，任由他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此种感觉……也许是无奈吧，对了，还有无助，苍白，从未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如此远。
　　“我的小丫头。”杨德闭上了眼，紧紧拥着绡水，“母后她说如果我成功了，你可以进宫作皇后的。”
　　“我不在乎的，不管你有没有成功，即使你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我也会拼命救你出来，只要跟你在一起，真的，即使做一个仕女我也愿意。”绡水有些想哭，这种情况下，不哭真的是冷血了，但是，眼泪早在爸妈去世时流干了。
　　“丫头，不要拼命。如果我死了，我要你坚强的活着。”
　　“好吧，你说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下雨了，两人脸上都是水，可是，绡水知道，她始终都流不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