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大少》378549518

3、第三章 失踪

　　婴儿时期的韩哲过于安静，喂饱之后就开始睡，醒了之后又开始吃奶……妈妈袁美琪说阿哲很像韩鸿彦小的时候，很安静，基本上不需要搭理，大了之后就跟在哥哥身后，俨然一个小跟屁虫一样，有哥哥看着，妈妈也没花什么心思……
　　但是逐渐长大的韩哲褪去了安静的外衣，变得极其好动，袁美琪有的时候都认为韩哲是不是得了多动症啊，为此还咨询过医生，医生通过袁美琪的叙述解释道：“您的孙子从现有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多动症，一般的多动症常常有注意障碍、活动过度、有行为冲动和学习困难等情况，而令孙子除了好动之外，没有其他的症状，现在我也很难确定，要不您带您的孙子来我这里，我给他好好检查一下？”
　　袁美琪皱着眉头：“如果能哄他来的话，也就好了啊！”
　　医生笑着：“现在的孩子都怕进医院的啊，您可以拿些东西哄哄啊，如果是多动症的话，还是越早发现越早治疗的好啊！”
　　袁美琪不确定的说：“也许是怕医院吧，平时感冒发烧都是请医生过去的！”
　　医生也通融着：“我下午不上班，要不去您家给您的孙子看看啊！
　　袁美琪笑着：“这不是太麻烦医生了啊！”
　　医生摇摇头：“没什么麻不麻烦的，孩子重要啊！”

　　下午，医生来的时候，韩哲正在花园中爬树，树下保姆受惊的叫着：“大少爷，不要爬了啊，很危险的啊！”
　　韩哲甩过一个凶狠的眼神：“滚！”
　　保姆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啊……
　　由于人小手不够长，没够到旁边的那个树枝，天旋地转的掉了下去，保姆尖叫着，可是韩哲落进了一个结实的臂膀中，韩哲闭着眼睛，没有预料中的疼痛，睁开眼睛一下，是方卓然，挣扎着要从他的臂膀中下来，方卓然理解的放下他，蹲下来与他平视……
　　韩哲看着方卓然刀削般深刻的脸：“你来干什么？”
　　方卓然凛冽的眸子里闪着回忆的神采，韩哲转身就走，方卓然拉住，收回怀念的目光，韩哲叫着：“放开！”
　　方卓然从兜里掏出一个绳坠子，递给韩哲，韩哲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方卓然失笑着：“小鬼，你不用每次见我，都这么防备我吧，好歹我也是你舅舅啊！”
　　韩哲瘪瘪嘴，看着绳坠子：“什么意思，我不要女孩子的玩意！”
　　方卓然想摸摸韩哲的头，韩哲闪到一边：“我不喜欢你和他碰我！”
　　方卓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哀痛，咳了一声：“我要走了，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黑色的编织绳上串着一个拇指大的圆柱体的玉，韩哲拿过玉玩了一下，又扔回给方卓然：“切……我不要你的东西！”
　　方卓然接住玉坠子：“如果这是你妈妈的遗物，你也不要吗？”
　　韩哲看着方卓然，方卓然把玉坠子塞到韩哲手里，“好了，我走了！”
　　看了一下韩哲之后，果断的转身就走，韩哲用力把玉坠子扔到方卓然身上，方卓然似没有感觉继续往前走去：你还是恨我们啊……
　　韩哲跑去一段路后，又回来找到那个坠子，塞到兜兜里……
　　保姆过来说：“大少爷，太太在客厅叫您过去！”
　　韩哲慢慢的走到客厅，看到客厅中还有一个陌生的人，袁美琪招招手：“阿哲过来，这是王叔叔！”
　　韩哲没有走过去：“什么事？”
　　袁美琪的脸僵着：“阿哲，不可以这么没礼貌，来，叫王叔叔！”
　　韩哲冷着脸：“他是医生是不是，医生身上都有股怪味！”
　　袁美琪尴尬的笑笑，医生说道：“小朋友，你不喜欢医生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吗？”
　　韩哲对袁美琪问道：“奶奶，我上楼去了！”
　　没等袁美琪说什么，就自各儿上楼去了……
　　袁美琪笑了笑：“阿哲，他就这样的，很排斥陌生人的！”
　　医生理解的点点头：“没什么，我看您的孙子没有得多动症，但他的性格好象有点偏激啊！”
　　袁美琪无奈的叹了口气……

　　沉浸已久的战争终于爆发了，事情的起因很简单，韩哲不喜欢吃芹菜，韩鸿彦劝着：“阿哲，不可以挑食，把芹菜吃掉！”
　　韩哲扫了一眼韩鸿彦：“不喜欢吃芹菜！”
　　韩鸿彦听到韩哲有点霸道的话就妥协：“好好好，不吃不吃！”刚想要把韩哲碗里的芹菜弄到自己碗的时候，首座的韩振东突然发话了：“把芹菜吃掉！”
　　韩鸿彦的手一僵，而韩哲则是对上韩振东的眼睛，挑衅着：“不吃！”
　　韩振东在韩家的地位一直是至高无上的，从没有人挑战过他的权威，韩哲慢慢长大后，就常常喜欢激怒韩振东，韩振东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孙子，阴沉着：“吃掉！”
　　韩哲斜着眼睛继续挑衅着：“不吃！”
　　韩鸿彦连忙叉在爸爸和儿子中间：“爸爸，你不要生气，阿哲把芹菜吃下去！”
　　韩哲一把推掉桌上的碗，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韩哲的话让韩鸿彦陷入痛苦中：“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妈妈就是你和他一起害死的！”
　　韩振东一把抓过韩哲，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白嫩的脸顿时红肿起来，韩鸿彦慌忙的抢过儿子，哀求着：“爸，阿哲还小，你不要跟他动气啊！”韩哲扭动着不让韩鸿彦抱，韩鸿彦只好把韩哲放在腿旁护着。
　　韩振东拍着桌子：“你还护着他，这么不知长幼尊卑的，没有礼教，他从没有叫过你一声爸爸啊！”
　　韩鸿彦低着头……
　　韩哲却叫着：“你也没有资格教训我，你向来就不承认我妈妈的身份！”
　　这句话让韩振东火冒三丈：“我韩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但也是明事理的，要找的媳妇也应该是知书达理，恭谦孝顺，哪像那个女人，疯狂粗鲁……”
　　韩哲生气着：“你竟敢骂我妈妈……”
　　说着要冲上去，韩鸿彦马上把韩哲抱进房间，韩哲叫嚣着：“放我下来！”
　　韩鸿彦把儿子按在肩上，哽咽着：“是我不对，我没有保护好你妈妈，让你从小就没有妈妈，是我不好……”
　　本在挣扎的韩哲感到了肩上的凉湿，瘪着嘴：“没用的东西，动不动就哭！”

　　之后的几年内，韩振东按照自己的方法教育韩哲，韩哲用自己的方式反对着韩振东，大宅中常常火花飞溅，韩鸿彦夹在中间很难做人，一边是自己从小就敬重的爸爸，一边是有愧于而千依百顺的儿子……韩哲动不动就被罚跪厅堂，动不动就被罚不准吃饭……
　　终于韩哲再也待不下去了，这个严谨迂腐的家族：“我要离开这里！”
　　韩鸿彦点点头：“我在城南有间房子在，我们搬到那里住！”
　　韩哲霸道着：“我不要跟你住在一起，我要去美国！”
　　韩鸿彦瞪大了眼睛：“美……国？”
　　韩哲翻了个白眼：都二十九的人了，还做出这么小孩子的表情，更加坚定了自己去美国的决心……
　　韩鸿彦不感相信：“阿哲，你知道美国在哪儿吗？”
　　韩哲鼓着嘴巴：“直飞15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韩鸿彦张大着嘴：“你……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一起吗？”
　　韩哲看到韩鸿彦快要失控的脸：“你帮我在美国找个住的地方，每月可以来看我一次，每个星期可以给我打电话！”

　　韩哲的绝食抵抗，韩振东的雷霆怒火，让韩鸿彦不舍的将韩哲送到了美国……每月都坐飞机去看儿子，每个星期都打电话给韩哲，开始的时候，父子俩无话可说，让远洋电话就这样无声的连着，后来韩鸿彦都会说一些身边的事情，韩哲有时高兴的时候会说一些学校里的事，不高兴的时候就什么话都不说……

　　时间慢慢过去了四年，正当韩鸿彦认为父子俩的感情好转时，传来一个绝望的消息。韩鸿彦正在打算给儿子买点什么东西，傍晚就要去美国看儿子，心情格外的好，突兀的铃声让韩鸿彦莫名其妙的感到不安，接了电话：“你好，我是韩鸿彦！”
　　对方颤抖的说道：“韩……韩先生……”
　　韩鸿彦听出是美国保姆爱丽的声音，不安继续在扩大：“出什么事了，阿哲呢？”
　　爱丽尖声叫着：“韩哲不见一天了，我以为他去同学那儿了，可是我找遍了他的所有同学，都没有……我的上帝啊……”
　　韩鸿彦稳住声音：“学校呢，找过没？他的一些朋友呢？”
　　爱丽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都找过了……”

　　韩鸿彦此时恨不得马上出现在美国，怨恨着这飞机好慢啊……下了飞机后连忙赶到住处，保姆正和一些警察在说话，警察见韩鸿彦的到来：“你是韩哲的父亲？”
　　韩鸿彦不理会警察的询问，抓着保姆爱丽问道：“阿哲几时不见的，是不是绑架啊？”
　　爱丽哭着：“对不起，我没有看好韩哲！”
　　一个资深的白人警察道：“韩先生，你能协助我们调查吗？”
　　听到这位老警察沉定安抚的话，韩鸿彦稍微平静了下来，一行人在客厅坐下了，老警察向韩鸿彦说明着情况：爱丽小姐报案后，我们展开了调查，韩哲在六号上午在爱丽小姐的陪同下，到学校上课，中午吃完饭后，有几个同学看到韩哲跟着一帮人去了学校的一角，之后就找不到韩哲了，我们也问过那帮人，是同校的几个成绩不好的学生，常常聚在一起欺负一些外国的学生，他们都被韩哲打成重伤，之后几人被老师发现送往医院，而那时老师就没见到韩哲了！
　　韩鸿彦问道：“有绑架的可能吗？”
　　老警察说：“如果是绑架的话，绑匪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向绑票的家属联系了，但到现在都一点消息都没啊！”
　　韩鸿彦交握着双手，“请你们尽快找到我儿子！”
　　老警察说道：“请问你为什么要把儿子一个人留在美国啊？”
　　韩鸿彦犹豫了一下：“阿哲的妈妈，因为保护我而中弹身亡，所以一直以来对我有怨恨，而他跟他的祖父有很大很深的代勾，两人的矛盾闹得不可收拾，所以在阿哲的要求下，我把他送到了美国！”
　　听着那舍不得又无奈的话语，老警察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啊……

　　警察局分别对爱丽身边的人作了调查，看看是否有仇人，同时也对隔着一条太平洋工作的韩鸿彦作了分析……
　　两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一点音训都没有，自从打架后，韩哲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盘查了身边所有人的利益关系后，也没有发现得罪过谁，但究竟韩哲去哪儿了啊，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啊，而且这个孩子成绩一般，爱打架生事，韩鸿彦就是想不通啊！常常带着照片去华人聚集的地方打听，……十三年前失去了自己的深爱的初恋情人，十三年后弄丢了自己和她的唯一的孩子，韩鸿彦看上去苍老了很多，这时才让人感到他有三十三的样子，夜深人静的时候，韩鸿彦还是改不了爱哭的毛病，蒙住头，咬着枕头痛哭着……
　　在唐人街买了房子，住了下来。每次出门，邻居都问道：“去警察局吗？”
　　韩鸿彦点点头：“华生老头那儿有没有什么陌生的孩子啊？”
　　邻居都安慰道：“现在还没有，我想如果有长得像韩哲的孩子的话，华生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就这样，韩鸿彦天天在找儿子，可是找了整整两年了，什么音训都没有，警察局的人都劝韩鸿彦放弃吧，毕竟美国是个龙蛇混杂的社会，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生存的本事，可能被杀，被卖……两年的等待，让韩鸿彦都心力焦悴，但他始终抱着一个想法，一天见不到孩子的尸体，他就不相信韩哲就这么离他去了，活着总有相见的一天，即使韩哲非常的恨他……
　　回到了家里，韩振东严厉的教训了他一顿，大哥韩鸿宇只是拍拍他的肩：“阿哲，他会回来的！”
　　妈妈袁美琪转着弯的给他相亲，想让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爱丽自始止终都认为韩哲的失踪都是她的过错，是她没有照看好孩子，发誓要找到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