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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妹妹 ...

  •   “小姐”月心轻轻地推开门走到我面前,说:“二小姐醒了,老爷让您现在过去。”我忽地抬起头,焦急地抓着月心的手问,道:“真的?真的醒了吗?”
      月心使劲地点着头,我心里突然像放下一块很大的石头,想着这几天娘亲夜不能寐,哥哥也不在家,导致爹爹两头奔波,身体似乎比以前也差了些,虽不特别喜这个妹妹但看着二老如此,心里不免难受了些,想到此,我快步走了出去,烟云的房间离我的房间有一些距离,大概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到了房门口,正欲进门,就听到月心怯声声地叫着,我有些不高兴,回头看见月心低着头,满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到屋内瓷瓶破碎的声音,我有些明白了,便对她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她如同得到特赦一般,一阵风似的跑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微微轻叹一声,就是老虎狮子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转身走进房间,就看到地上瓷瓶摔了一地,隐约听到了娘亲低泣声,爹爹青着脸,旁边的丫鬟全像木头一样站着,而烟云双手撑在梳妆台上,眼睛盯着铜镜,似是不认识镜中人,脸色极其难看,还未明白为何时她已晕倒在地,然后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当大夫赶到时,天都快黑了,大夫为烟云把着脉,娘亲焦急地催问怎么样了,爹爹和我在旁边安慰着娘亲,也焦急地等着大夫的回答,一会儿,大夫站起来,说道:“令千斤脉象紊乱,气血不通,又因感染风寒多时,体温一直未能下降,导致元气大伤,故而暂时晕厥,待老夫开几贴药,必能完好,你等且可放心。”爹爹又追问道:“那为何小女醒来时不识人了。”我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不识人?”这是什么意思。大夫回答道:“许是长时间昏厥导致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了,爹爹又问道:“那何时小女才会恢复?”
      大夫摇摇头,道:“恐怕要看缘分了,许是醒来时就会好,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娘亲听到此,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只是搂着妹妹哭个伤心,爹爹走上前去说:“夫人,身子要紧,云儿自是吉人自有天象,会好的,会好的。”爹爹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那一句“会好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送走了大夫,天已经黑透了,娘亲早就哭得没力气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紧紧拉着烟云的手,爹爹和我几次的劝解都没用,接连几天娘亲都没睡过了,我看不能再这样下去,又上前去说:“娘亲一直这样,云儿醒了也不会安生,她性子那么烈,少不得要数落一番,看在云儿的份上去休息一下吧。”还是不为所动,半天仍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我不禁也带了点哭腔,又道:“娘亲这样一直下去,是想不要我们三兄妹了吗?如今哥哥外出未归,妹妹又生着病,娘亲身边只剩下个琳儿了,想让琳儿背上个千秋不孝的骂名吗?哥哥回来时我该如何向哥哥说,妹妹醒来时,我又应当如何解释,还有爹爹,你让爹爹怎么办?”我看向爹爹,爹爹也是一脸痛苦,许是最后一句话说中了娘亲的软肋,娘亲动了动,看看爹爹,复又握住我的手,看我满脸的泪水,轻轻用指腹轼干了我的泪水,但不知为何,我的泪水越涌越多,母亲见状,把我搂在怀里拍着,说:“琳儿乖,不哭,不哭。”我撒娇道:“那娘亲要回去休息,不许再惹得我和爹伤心。”娘亲莞尔,说道:“好,娘亲马上休息去,你照顾你妹妹吧,娘亲明天再来看她。”我点点头,在父亲和丫鬟的搀扶下,娘亲消瘦的背影看这是那样地疲惫,忍不住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晚上我在外间的睡榻上睡着,第二天约辰时时,烟云醒了过来,她迷惘地看看周围,眼里是藏不住地失望,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我轻声说道:“多看看就熟了。”她看着我,不语,我心想,这哪是以前的沈烟云啊,至少以前的她不会这样沉默啊,转念又一想,她许是没气力吧,我又说道:“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我让下人准备点清淡的吃食,可好?”她点点头,我放心的一笑。
      帮她收拾妥当后,就招来下人上吃食,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对上菜的小丫头笑了,我以为是我看错了,谁料那小丫头见烟云对她笑了,竟把盛饭的碗打碎了,她有些奇怪了,看看我,我对她一笑说:“吃吧,几天没进食了,早就饿坏了吧。”
      见我这样说,她低着头猛扒饭,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吃那么多的,大概是真的饿坏了吧。饭后,我看她精神不错,便提议让她出去走走,对身体有好处,她点头答应了。我心知她肯定忘了家里的情况,便主动和她讲了些大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烟云的身体也逐渐完好了,她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是依旧开朗活泼,照样能说善动。她现在和下人的关系改善了很多,以前下人对她都是惟恐避之不急,现在府里大概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便是“二小姐现在的性子和以前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其实这不能怪下人,就我都纳闷了好些天,还曾试探过他的性子是否真的改变了。
      不知为何她现在对很多东西都很有新鲜感,好象从来就没在这个世上生活过似的,就好象一个杯子吧,她一个人都能把玩很久,照理说原本不是很贵重的杯子,她也能端详很久,还啧啧地不住地称赞,我笑她失忆后人倒变成傻子,她也不怒,还会说“像这种古董宝贝,不多看几眼,就吃亏了。”就是旁边的丫头都笑话她,她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在乎,还经常打趣的互相斗嘴,我看她实在是很喜欢就对她说:“改明让穆仙多送点好看的来。”旁边的丫头也附和道,:"是啊,让姑爷送点漂亮的。"小丫头口快,马上揭了穆贤的底,她就开始追问,我只道那是我未来的夫君,旁的事我也不知,她显然是不信,奈何我三缄其口,她也没辙.
      我只道它只会胡吃猛睡瞎过日子,没想到她也有忧心的事情,倒是我史料不及的,习惯了她的没心没肺,咋见她忧伤我很是担心,问她原由,她会常会顾左右而言它,问得没趣了我也就算了。就转投其他话题。说些茶园和茶庄的事情给她听,她倒是听得极其认真,间接还会询问我几个问题,我也就用我在书上看到的那些知识回答她,哪料想这个丫头还会吃醋,嚷着为什么她房间里没书,我纳闷了,她不是不爱看书吗,我还记得那年我和娘亲去外公外婆家省亲,娘亲直夸我有当年她的风范,爱读书写字,外婆则乐呵呵道:“这姐妹俩脾性还相差甚远哩,小琳儿爱读书写字,像个大家闺秀,小云儿可让我们俩老的宠坏了,三字经她都不愿背哩,就是个淘气的野丫头。”我疑惑了,怎么失忆就什么都改变了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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