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莲心》秦煌妖妖

32、 障眼法

　　这几日，前川县城比往日都要热闹，不仅多了许多西域客商、江湖剑客和无名道士，还多了不少前来浑水摸鱼的小痞子，一时各大茶楼、妓院、客栈、酒楼都生意异常火爆。慈恩茶楼如今的老板是洛轻。原来王达后来实在是演不下去了，带着那丫环偷偷逃出了何田的府衙，让飘雪教的人接到山上，避了一整年的风头，后来才在金长老的安排下到西川县帮忙打理生意，而慈恩茶楼早被他冒着何田的名义卖给了天香阁的洛轻，这也是金长老看出洛轻和冷傲霜的关系不一般，才这么安排。至于那真正的何田大人，早在冷傲霜暗中吩咐下踏上了黄泉路。在王达逃走后没多久，朝廷倒也派人查下来，却一无所得，这宗失踪案就不了了之。
　　这晚，慈恩茶楼打烊后，大掌柜来巡账，顺便留下一众伙计堂倌攀谈起来。每隔三五天，洛轻就会以巡账的名义，来茶楼听各个跑堂的伙计汇报情况，听他们讲听来的各方八卦，非常耐心。伙计们也习惯了，一看到大掌柜，就自动自觉地汇报这几日的新鲜事，而且，为了博得掌柜的欢心，伙计都会在上菜或斟茶的当儿特别留心听取各方八卦消息，以便在大掌柜来的时候有东西可以说。机灵的伙计，都能额外获得一些打赏。
　　经过几年生意场上的锻炼，洛轻显得更为精明强干了。“这几日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这是什么原因？”洛轻扫视了一眼众人，轻声问。
　　“禀大掌柜，这是因为茶楼中多了不少武林中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色。”一个堂倌道。
　　“还有一些是西域那边来的秃僧，说的话我们是一句都听不懂。不过幸好这些人没有刻意刁难，随意要了些东西就打发了。”另一个堂倌急忙道。
　　“小的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听到他们说起去千指峰的事，似乎对山中的机关甚是忌惮。”一个堂倌得意道。
　　“小的还听到他们说，要听号令一起去，这两日养精蓄锐，很快就可以杀上山了。”另一个人马上补充道。
　　洛轻留心听着，一一记在心里。偶尔问几句，伙计们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洛轻打赏了伙计们，回去后，将整理下的情报用信鸽传回了教中。
　　这几日，天香阁的生意也是异常火爆，各路江湖人士都先后抵达前川县，目标就是飘雪教，这些人中，多数是绝情谷的联盟邪派，还有就是西域派来的僧人，其他的江湖门派多数是想浑水摸鱼谋些财物，毕竟飘雪教这些年或明或暗的生意早招惹了一部分江湖人士眼红了。
　　山中，金长老一一拆解着各方传来的情报，再将情况告知给土长老等人。土长老早得冷傲霜的吩咐，将教中的弟子做了安排，在各个进山的要道口设下了陷阱和埋伏。这两日也略有成效，活抓了几个探子。
　　至于火长老，自从接了守护极品莲根的重任后，精神焕发，就像年轻了几岁。
　　冷傲霜回到的这一天，正是各方蠢蠢欲动之时。这一晚，冷傲霜的暗卫来报，火长老已经带着玉匣偷偷潜出了千指峰，并在山下将玉匣交给了两个江湖中人。土长老已经派人将那两名江湖人打晕了带回来。
　　火长老正在沾沾自喜中，只要顺利将宝物送出山，就是大功一件，这是他和绝情谷达成的协议，现在只要坐等到明天的联盟行动。不出意料的话，很快他就可以成为新一任的圣主。正当他得意洋洋幻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丫环来报说圣主有请。
　　火长老内心打鼓，想想自己这一次是万分小心的，不应该被察觉。圣主如不是信任自己，定不会将宝物交给自己管理才是，如此一想他便放下心来，快步前去。
　　冷傲霜坐在大堂，在品一壶雨前龙井。火长老一看更定下心来：“参见圣主。”
　　“火长老无需客气，唤你前来，是想问问宝物如今情况如何？是否安全。”冷傲霜淡淡问道。
　　“禀圣主，宝物很安全。”火长老稳稳心神，回答道。
　　“噢，现在放在何处？这几日怎不见你回禀于我？本圣主之前交代过你，安排好相关事宜就即刻回禀，你为何没有做到？”冷傲霜问道。
　　火长老冷汗直冒，回答道：“属下这几日都在安排机关。年纪大了，容易健忘，请圣主恕罪。”
　　“你让你的弟子将宝物呈上来，我再行安排。”冷傲霜道。
　　“这……圣主，宝物我早已藏在隐秘之处，若再行安排，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怕会有所不妥。”火长老惊慌道。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不若现在我和你一起去，将宝物取来？”冷傲霜揶揄道。
　　火长老慌忙道：“不忙圣主大驾，属下自己去取来便是。”说完急忙起身。
　　“本圣主心系宝物，且随你一起去。”冷傲霜站起来。直到走到门口，火长老才不得不跟出来。
　　“为何火长老走这么慢？”冷傲霜问道。
　　火长老支吾道：“属下突然肚痛，圣主请在此稍候片刻，属下去去就来。”说完拔腿就要走。
　　“哪里走，这等拙劣借口都找得出。火长老，莫非宝物已经不在了？”冷傲霜喝问。
　　火长老转过身，眼神露出狠绝之色。他宽大的袖袍突然闪出一道刺目的白光，目标直指冷傲霜胸口。虽然事发突然，冷傲霜也不算全无防备。脚步轻移，轻松躲过火长老发出的微小机关袖箭。火长老随即又朝着冷傲霜的背影连发数针，这些沾毒的暗器是他最近制作出来，为的就是应对突发情况，现在终于用上了。以他对冷傲霜武功套路的了解，这等暗器如果用得出其不意，她十有八九躲不了。
　　眼看着两个机关都被轻易躲开，火长老急了，迅速朝冷傲霜扔出一个迷烟毒囊。冷傲霜见那黑乎乎的玩意，暗笑一声，一脚勾住毒囊，将它踢到湖中。火长老见连番失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老实交代。宝物被你弄到哪去了？”冷傲霜淡淡问。
　　火长老决定来个一言不发，只要自己坚持到明天，就得救了。但显然冷傲霜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来人，让其他长老都到议事堂。”
　　半个时辰后，全部长老都已聚集到了议事堂。水月影看着瘫倒在地的火长老，微微一笑。朝冷傲霜行了个礼。冷傲霜朝土长老点点头，让人将抓获的两个绝情谷的人带上来，连同那棵假的极品莲根。
　　“火长老私通绝情谷，出卖我教，将我教得之不易的至宝送与邪教之人。可恶至极。幸好我等对此早有防备。火长老，你如此不堪的行径，被我等人赃并获，还有何话可说？我念你是本教的元老，辅助本教有功，一再给予你改过机会，你却执迷不悟。如今事情败露，你还有何面目面对你本教诸多弟子？”冷傲霜道。
　　火长老抬起头，淡淡道：“此宝物本是天轮部的镇教之宝，我不过是物归原主。被你识破，我认栽便是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你说的没错，极品莲心确实曾经是天轮部的镇教之物，用于炼魂血池浸泡提升功力，但每次都需数十个童男童女献身血祭，结合极品莲心，方可成型。而这数十孩童，是从民间百姓中掳掠而来，如此惨绝人寰的恶行，你为何不提？”冷傲霜厉声道。
　　扫视了一下众人，她继续道：“此宝物，本是百叶莲花教秦教主送与我教。当年，秦教主原是天轮部掌门天轮子的侍女，天轮子虽自承大统，成了天轮部的掌门人，但他心性仁善，不忍杀害无辜，故授意秦教主带着这宝物逃到中原。天轮子的师兄，点仓老贼，为了寻回至宝，特别训练了数人。前几年，百叶莲花教全教上下惨遭毒手，下手之人便是点仓老贼派来的恶人。现在，点仓老贼与绝情谷联盟，想屠灭我教，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莫长清还出卖我教，此罪实不可恕。”
　　“水长老，给莫长清服五毒丸。土长老，让人好生看管他，此人是机关高手，关押之地定要小心安排，万不可让他逃了出去。”冷傲霜吩咐道。服了五毒丸后人浑身无力，五日内如果不服解药，将中毒而死。
　　“不知绝情谷以什么条件说服莫长清？”木长老好奇地问。
　　“绝情谷这几年得到的奇珍异宝那么多，随便哪一个都是说服他的理由。对于他这等全心研究机关的人来说，最大的说服力便是那些奇巧的器具。”冷傲霜道。
　　“圣主，属下有事禀告。”呆立了许久的金长老突然不安地跪下，吓了众人一跳。
　　冷傲霜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请圣主恕罪。属下这些年，一直含了私心，利用职权之便，在外私开酒肆商铺，对不起圣主和各位同僚。”金长老老泪纵横，不断磕头。
　　“此事，大家都听到了吧？待解决了外敌之后，再行处理。这几日，希望你能戴罪立功。”
　　土长老点点头，问道：“圣主，属下审问了那两人，估计明日那些邪教联盟就将杀来，我们须尽快安排。”
　　“行。此事现在便好好商议一番。”冷傲霜道。对付外面那些邪盟教派，她虽然心中早有主意，但真要实施，还得由这几位长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