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然下水道》升腾之雾

10、段老宅

　　段越关了电脑，起身走到陈晨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去卫生间洗澡，准备睡觉。
　　洗完出来，整理了下电脑包，然后爬上床，靠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床上躺这一个几乎把整张床给占满了的成年男人。段越轻手轻脚的爬了进去，段源感觉到床的晃动，于是挪了挪身体，让出些位子，背靠墙壁，段越爬了进去，面朝上轻轻的躺了下来，伸出右脚悬在床沿外，没日没夜撸电脑的宅男们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脑袋一贴枕头，就能秒睡，小小的一张床挤着两个手长脚长的男人，无可避免的会有肢体接触，但问题是旁边的帅哥是亲哥，那是怎么歪也歪不起来，段越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开始蒙蒙亮，段源推了推压在他手臂上的脑袋，没反应，再推了推，还是没反应，于是伸手一抓下面顶着自己大腿的小鸟，段越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
　　段源轻声说：“赶紧起来，我的手麻掉了。”
　　段越默默抽回伸在段源两腿间的脚，哗啦一下子起来，下床，穿衣服，进卫生间。
　　段源揉了揉已经麻掉的手臂，磨磨蹭蹭的直起身，揉了揉被硬板床磕的半麻的腰，歪着脖子小心的下床。
　　二人洗漱完毕，轻手轻脚的离开学校。
　　开往高速的路上，段源歪着脑袋说：“你那硬板床怎么也没垫点床垫？那么硬，怎么睡”
　　段越小声喃喃道：“你昨晚也没说。”
　　段源斜着眼角看他，“我一贴枕头就睡着了，谁想到会落枕，一个大脑袋还压在我的手臂上，小时候也没发现你睡相有问题。”
　　段越：“小时候？”
　　段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路，笑笑的说：“嗯？你忘记了？你小时候天天粘着我哥哥哥哥的撒娇，吵着要跟我一起睡觉。”
　　段越一提起小时候就火大：“去尼玛的小时候，老子记得的小时候，除了你欺负我还是欺负我。”
　　段源呵呵道：“那是因为你实在很烦人，不让跟着就哭，哭了就更粘，整一条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我那时候懂啥，是个人都会闲你烦呐，村里跟我同龄的看到我天天带着个牛皮糖，都不跟我玩了的。”
　　段越：“啧。”
　　段源瞧了他一眼：“上了中学后，等我回来那会，你都初三了，都忘光了吧？”
　　段越皱着眉头回想：“不知道为什么，对小时候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你动不动就欺负我。”
　　段源伸手摸摸他的头：“都说了那是因为你狠烦。”
　　段越打掉他的手，突然觉得，在一起生活的这4年，今天才触摸到那种兄弟间的亲情。
　　段越收起手机，脱了鞋把脚翘在坐垫上，对着段源说道：“我说，你要不要来跟我一起玩魔兽？”
　　段源笑了笑：“哥没那个时间，你毕业了来公司帮忙吗？那说不定有时间。”
　　段越：“要跟人打交道的，我不感兴趣。”
　　段源：“毕业了你想要干什么？”
　　段越这翻翻，那翻翻：“反正你们都这么会赚钱，多养我几年又不会怎么样。”
　　段源笑着摇了摇头。
　　经过5个小时候漫长的行程,中途在休息站停了两次,12点多才到爷爷入住的医院.跟病房门口的大伯二伯,大伯母,哥哥们打了个招呼,病房里,见到了坐在病床上的正吃得很欢的爷爷,旁边坐着一口口伺候着的奶奶,打了声招呼.
　　爷爷笑呵呵的道:"呵呵呵,小越都长这么大了啊女朋友交了吗"
　　段越:"噢~爷爷,你要给我介绍个吗"
　　爷爷回道：“你二伯学校里很多年轻小妹妹，改天一起走一走？”
　　段越蹭蹭鼻头：“还是算了，祖国的小花朵都太难伺候了，我还是找个哥哥比较好。”
　　奶奶敲了敲段越的脑袋：“说什么呢你。”
　　段越跟爷爷同时乐呵着。
　　奶奶对段源道：“公司很忙吧，你爷爷越活越回去了，最近老弄一些小把戏。不过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啊？”
　　段源笑到：“没问题，爷爷身体没事吧？”
　　爷爷笑着说道：“怎么没事，昨天下午练拳的时候扭到膝关节了。”
　　奶奶推了推他：“去你的膝关节，扭一下，你还会晕倒啊？”
　　段父对段源补充道：“人上了年龄，毛病比较多，爷爷是缺氧了，脑供血有点不足，所以他借此机会，把我们都叫回来，大家聚一聚。”
　　段越说道：“那爷爷你是不是得经常来医院跟那些大肚子的孕妇一样要来吸氧啊？哈哈哈哈。”
　　爷爷摸着光脑袋，哈哈道：“是啊是啊，偶尔来市区走一走，也不错哈哈哈。”
　　既然爷爷没什么事，下午就出院了。于是大伙回家准备准备。
　　段父带着两儿子出来的时候，刚门口还一群猴子猴孙的，现在一个都不见。
　　段父说道：“他们都回爷爷家去了，晚上我们在爷爷家聚餐。待会大伯办完出院手续就会接爷爷他们回去，我们先回去，你们吃了吗？”
　　段越道：“刚进市区在KFC买了两个汉堡填了肚子，不过我好想吃正宗的肉夹馍馍馍~~~”
　　段父哈哈道：“有滴有滴，你老母跟二伯母已经在家里弄吃的了，连带我们闽南的醋肉，鸡卷，炸菜果，都准备了。”
　　段越愉悦并痛苦的呻吟着。
　　段源说道：“有酒吗？”
　　段父贼笑得偷偷说道：“爷爷偷藏了好多年的美酒，早上被我跟你二伯挖地三尺地找到了，晚上有的吹了。”
　　三父子同时呵呵呵地笑着。

　　段家大院坐落在市郊的一座山上，因为平时早间跟傍晚都有人上来运动，久而久之这座山也小有了名气，虽然隔壁山是座风水墓山。
　　到了大门口，门口右边有块石碑，石碑上写着[北台寺]
　　段源疑惑道：“怎么爷爷真要把这老宅充公吗？”
　　段越惊惑道：“不是吧？这么可以把这里免费送给政府？”
　　段父解释说：“不是啦，老房子不动，就是扩建了，外围扩建为寺院，也就一个小寺院，这里经常有人来玩，半腰那边的破寺院出了点钱，政府出了点钱，等这边修建完了那边拆成个小景区，那群尼姑会举家搬过来。
　　段越问道：“什么时候装修完？”
　　段父：“大概明年年底吧。”
　　边说着，三父子一起走进段家大院，整一个人间仙境，山泉环绕，除了右半边的围墙拆了，改为走廊，连着外围的寺院。
　　走过院子里的小树林，就是挂着名叫水竹居的正院。
　　厨房里炒菜的声音溢出屋外，段越快速的跑进厨房，伸手就捡了一块醋肉吃上。
　　对着正在炒菜切菜的两个女人叫道：“妈，二伯母。”
　　老妈赶着段越：“赶紧出去，这油烟很大。”
　　段越端着一大盘的醋肉来到大厅里。
　　大厅里已经开吃了，一群赤裸着上身穿这短裤衩的男人，看到段越端着醋肉进来，一窝蜂的围上来。
　　老大家的儿子搂着段越的脖子，：“哟哟，小越越长大了吆~来来，捡颗给哥吃。”
　　段越看到一屋子里长得都有几分相似的老老小小的帅哥，无比兴奋，粘了一块醋肉塞到老大哥的嘴里。
　　段老一共有3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小是段越的父亲，排行老一老二的是大伯二伯，老三是姑妈，4个子女生的都是儿子，除了老二因为教书只有一个儿子，其余三个都生了两个儿子，于是一屋子的儿子，老大老二家的都结婚生子了大的都快小学毕业了。
　　老三家的两个大的那个老婆的二胎都揣着了，小的那个年底也要结婚了，于是就是剩老小家的两个，段源其实跟老三家的大儿子同龄，到现在还没结婚，这次回来，肯定要接受轮番教育了。

　　大厅里吵吵闹闹。

　　没多久，就开始猜拳摇色子了，再没多久，就有人喝高了，等老爷子磨磨蹭蹭的回来，一堆不会喝酒的已经被抬走了。

　　段源跟段父二人斯斯文文面不改色，继续接受各种挑战，其实都已经喝高了，但是最后是被刚踩进门没多久的老爷子打败。
　　当然段越早就瘫在沙发里不省人事。
　　段父搂着大儿子的脖子，晕乎乎的说：“乖儿子，什么时候给我报孙子啊，爸爸，好想抱大胖孙子啊。”
　　段老爷子伸出拐杖敲了敲桌面：“就是，你看阿真都二胎了，下个月说不定就要蹦出来了。”
　　段源手里的杯子在桌面一放，说道：“好，下个月就带个女朋友回来。”
　　段父喊道：“老婆，儿子说下个月要结婚娶老婆。”
　　段老爷子哈哈笑骂道，蠢儿子喝晕了。
　　当晚8点多，猴子猴孙们陆续地恢复了元气，跟着段老爷子大战了三百回合，女人们在旁边帮着挡酒，挡着挡着，会喝的也跟着吹上了。第二天下午，一个个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由于老房子的两个偏院都拆了，段源一家子就住在段老爷子的正院临时收拾出来的两间客房，爹妈住一间，两儿子住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