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老箩

2、跳舞

　　Chapter 2 跳舞

　　阴暗的阁楼里，有一个女人在律动。她的动作扭曲又诡异，跳着处处显露着如同原始部落图腾崇拜一般具有象征意味的舞蹈。
　　也许这并不是一直舞蹈，而是一个祭祀仪式，因为女人的面部表情并非享受，而是扭曲的痛苦。没有音乐，所有的节拍具是从女人脖子和腰间的和双手的细小锁链颤动发出，叮叮，叮叮，叮叮叮。
　　小小的阁楼里，在墙壁边缘挤满了三四岁的小女孩，约摸十几个吧，大都是脏兮兮灰扑扑的。她们渴望地注视着在中央舞动的女人，微弱的烛火把她们的小脸照得影影绰绰的，让小孩子们看起来有着不合年纪的神秘。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会是她们之中的一员，刚开始我是迷茫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周围，虽然环境很昏暗，但是还是能发现坐在我旁边的童花头小女生是全场最秀气的，小脸圆圆得可爱。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乌黑的小手，再对比一下童花头，叹了一口气。大概她只有灰灰的污痕也应该是全场最干净得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分神了太久，女人已经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了。画满花纹的脸也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满场静默，她缓缓地环视了我们一圈，眼神所到之处，小女生们都用恐惧而又渴望的眼神盯着她。
　　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她是在选择她可以教导的徒弟？还是说她要寻找某一个懂得这个舞蹈含义的孩子？反正无论如何，她要找的都不是我。

　　她站了许久，突然间动了。走向在我正西方的一个长头发的孩子跟前，我刚好被她的背影遮住，看不见她身前的动作。她对着长发孩子弯下腰。长长的锁链链接着她的双臂，在她的身后坠下一个优美的弧度。看的出来，她的腰很细，臀部不大却很挺翘，尽管双脚被长长的裙子遮挡，还是能看出来她的腿应该是笔直的。
　　叮叮，叮叮叮，叮。

　　她猛地向前一弯身，双手似是扭在了一起，又或者是向前搂了什么，之间周围的小孩子们的小身躯皆是震了震，眼睛中留露出的绝望显而易见，但是渴望仍然没有消失。
　　真讨厌啊，老娘我什么都看不见。

　　女人甩了一下扣在双腕的长锁链，一个圆圆的带着黑色长毛的物体飞了向我右边。
　　妈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想砸死我吗？
　　我微微向左边侧了一下，虽然没有被飞球砸到，但是还是被一把黑黑的东西甩到了侧脸，火辣辣地，不好受。
　　“啊——”稚嫩的惨叫声响起在我的旁边。
　　只见刚刚那个童花头小女生刚好被飞球砸了个中，一张漂亮的小脸上竟然布满了鲜血，晕倒了在地上。
　　而砸中她的凶器还在地上滚动，竟然就是刚刚那个长发孩子的头！
　　咦，看起来这颗长发的头更加像属于一个男孩子的。

　　我轻轻抽了一口气，不敢惊动所有人。
　　也许这女人是杀手，专门屠杀小孩子的。
　　但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我应该不是小孩子了吧。
　　周围的其他孩子开始蜷缩在一起，有的在低声啜泣，然后立马被女人的锁链绞断了头颅。有的在死死用手捂住嘴巴，但是睁大的眼睛也随即被扭曲到了冰冷的地面。

　　其实我很想知道他们在渴望些什么，死亡么，但是看起来又不像。
　　总感觉是在看戏一般，没有什么代入感，头颅飞舞的场景的确让我有点呼吸不能，但是我更好奇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地面渐渐被汇在一起的流动血液所完全污染，待到锁链碰撞的声响已经全部停止的时候，女人正好站在了我的身前。
　　终于轮到我了么，那其他孩子呢？
　　女人的后面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身高一样，而且都是面无表情。而地上满满的“小球”和瘦弱的躯干则代表了其他孩子们的最后去向。

　　她弯下身子，向我伸出双手。
　　我却不想闭上眼睛，还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细细观察一下她。
　　哦，原来她的脖子上有个微笑脸谱的刺青。脖子好细。可惜连上涂满了不知代表什么的花纹，让人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双手一合，她把双掌交叉在了一起。
　　叮。
　　重重地甩动了一下锁链，然后盯住我的眼睛。
　　干什么呢？我感觉他似乎不打算杀我，可惜我不理解她在表达什么意思。
　　她大概以为我理解她的意思了，于是站起身，缓步向着一直被我忽视的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房门走去。
　　于是我踉跄着站起身，跟着她后面的两个小尾巴一起离开了这个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