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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徐家 ...


  •   施博文说,别走,这让辛蕾很吃惊。

      两个人个头相差很多,站在一起,辛蕾只到施博文肩膀下面。

      辛蕾看着他,施博文放下关门的手,插/进西服裤兜里。“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别多疑。”

      他停住话,看她的神色。

      “欢欢,她今年几岁?”施博文突然问。

      虽然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但辛蕾还是如实回答,“四岁。”

      “是你跟你未婚夫所生?”

      辛蕾狐疑地点点头。“有问题么?”

      施博文脸上忽然涌上一派怡然之色。蓦地,他笑出声,一口洁白的牙在灯光下看的晃眼。“没事,就是问问,关心下你。”

      “闲的。”辛蕾斜睨他一眼,啐道。

      看他一脸玩笑的模样,她也就放下心,没多想。

      辛蕾走出房间,施博文又在她身后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张医生那做记忆恢复?”

      “不一定。”

      “那你要是去的话带我一个呗。”

      “为什么?”辛蕾停住脚回身问他。

      施博文一手扶在门框上,他探出身子,脸上俊朗的笑让人看了心猿意马。

      他朝辛蕾眨巴下眼,嬉笑说:“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话说的隐晦,门口站着的几个女服务生都掩着嘴笑,用目光打量辛蕾。

      辛蕾微窘,“你…”

      “我们可是Partner……喂!喂!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辛蕾不再理他,转身就朝门口大厅走,施博文还在后面不忘提醒她。

      “下周三,张医生办公室见,别忘了!”

      辛蕾没回头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走出包房长廊。施博文仍是站在原地,嘴角的弧度却渐渐收起。

      他盯着辛蕾背影的一双狭长眼睛没有了之前的温度,一层寒霜缓缓涌上,在暖人光线的对比下尤为分明。

      走出包间,施博文并没有离开华东会所,而是乘电梯回到了常住的套房里。

      ‘啪’的一声,屋里所有的灯都被施博文打开,原本漆黑的房间瞬间被光亮染得透亮。施博文走进屋内,随手把脱下的西服外套仍到沙发上。

      他打开吧台里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冰啤酒,打开,仰头一口灌下。

      此时的他身上哪还有半点醉酒之意,眼底的清明璀璨亮如星河。

      把啤酒放到吧台上,施博文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设置了密码,他熟练的把几个数字输入进去,门缓缓而开。

      偌大的书房里面有一排排书架,几块白板随意挂在书桌旁边的墙上,上面潦草的写得几行字,还有几个关联在一起的人名。

      施博文侧坐在书桌边上,一腿弯曲,一腿笔直地踩在地上。他拿着黑色水笔,紧抿唇角像是在思考。忽而,他起身,迅速在白板上写下一行字,字迹铿锵有力。

      吸毒——身边人——亲人(徐言成)——朋友(辛蕾)——结婚(神秘男)

      神秘男,三个字的下笔格外重。

      施博文的笔定格在最后那个‘男’字上,他脸色冷的彻骨,目不转睛地盯在上面。

      “如果不是最后彻底被你伤了心,她怎么会跑去跟别的男人结婚!怎么会发生意外!你他妈在这还跟我说她好好的!”

      徐言成的话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地响在他耳边。

      结婚→出现意外,施博文本能的认为,徐言成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徐言心不跟别的男人结婚,就不会出现意外,也就是说……

      如醍醐灌顶一般,施博文猛地坐直身子,黑眸睁大。

      也就是说,徐言心的死跟那个男人有关!

      杀死徐言心的凶手,说不定就是那个跟她结婚的男人!

      ******

      徐恒山给徐言成打来越洋电话的时候徐言成正在老房子里拿着徐言心小时候的照片发呆。

      “少爷,老爷的电话。”保姆刘妈手里拿着电话站在卧室门外。她只是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并没有走进来。

      徐家几年前全家迁移到国外,国内的这栋别墅并没有卖,家里的保姆佣人一个也没解雇,摆设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可以说除了这栋房子的主人不在这里居住以外,这里并无任何其他改变。

      徐言成收回思绪,慢慢合上相册,并没有因为电话那头父亲在等他而着急。

      “谢谢你,刘妈。”他接过递来的电话对刘妈微笑道谢。

      刘妈在徐家做保姆已经二十余年,自从小姐徐言心没了之后,自家少爷徐言成跟老爷徐恒山的关系她是最清楚。

      淡漠、疏远,可以说是愈演愈烈。

      刘妈是看着徐言成跟徐言心兄妹俩长大,小姐的死对她来说打击很大,当年甚至是大病一场。

      老爷徐恒山因为常年在商场的关系,喜怒哀乐从来不行于色,即使心里再痛苦,他也从来不会表现出来。所以徐言成对徐恒山的恨,在刘妈看来只是因为徐恒山对徐言心的过世没有显得太痛苦,而让徐言成误会他根本不重视他们兄妹。

      可实则呢?

      刘妈看着徐言成欲言又止,徐言成还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让她最后只能无声叹息,转身关上门,下了楼。

      看着门被关上,徐言成才转身接起电话,淡淡开口:“爸。”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苍老,语速缓慢音色沙哑,还不时伴有一阵咳嗽。

      “南山那块地的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徐言成冷笑,他就知道徐恒山第一句肯定会问生意上的事。他明明知道,他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为了言心,而他却没有半点关心。

      “还好。”他简单的回答。

      徐言成拿着电话走到徐言心的衣柜前,打开里面,她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挂在那。

      电话那头一阵咳嗽,徐言成从美国回来之前徐恒山就感冒了,到现在一直没好。

      “听说你去监狱了?”徐恒山问。

      “嗯。”

      “你去找他干什么?我不是不允许你去么?”徐恒山的声音带了激动。

      徐言成不相信他父亲那么快就能得到消息,这事肯定不简单。他是在监狱安排了人?还是安排人跟踪了他?

      “我允许你回来不是同意你插手你妹妹的事,我说过,这件事不允许任何人再管!”徐恒山低叱道。

      抬手触到一件白色羊绒大衣,那是徐言心生前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是徐言成用自己打工的第一份钱买给她的礼物。

      软软的绒毛摸在手里暖暖的,徐言成现在都能想起妹妹穿上它时是怎样的美丽。

      “你也说了,她是我妹妹,我不能像你一样坐着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胡闹!”徐恒山大喝一句,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你…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徐恒山的女儿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吗!”

      “言心她没有!”

      握在大衣上的手不自觉的猛然攥成拳,徐言成眼中激起了一片红。他声音都变得颤抖,“无论言心做过什么,她都是我妹妹,我们徐家的子女。”

      “我徐恒山没有她那样的女儿!徐言成,如果你还想继承我所有的财产,那你就必须按照我的意思做!我最后警告你,不准你再插手这件事!”

      “那施博文呢?他都已经找到辛蕾让她帮忙了,你觉得他会查不到?”

      “那女人不是失忆了么?”

      徐言成暗自嗤笑,“失忆也会有记起的一天。”

      电话那端陷入寂静,徐言成松开握拳的手,大衣只是表面出现了一点褶皱,用手一平,褶皱的地方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记忆也能像这褶皱一样,一抹,就全部消失,那会有多好。

      徐恒山沉默多时,又问:“我会跟你施伯伯说这件事,其他的你不用管。还有,我让你办的事呢?有进展么?”

      徐言成沉吟半晌,缓缓地说:“孩子夭折了,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因为肺炎死了。”

      徐言成听见徐恒山急促粗重的呼吸声,严重的哮喘已经让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不通畅。

      “那是徐家的血脉,怎么能死在外面。”

      “爸。”这是他们父子俩通话之后,徐言成第二次开口喊出那声尊称。

      “您还记得言心当年为什么会那样做么?如果不是您要把她…”

      “是她背着我生下了那个孽种!”

      “可她是您的孙女!”

      徐言成竭力克制住情绪,他深呼吸,对着电话说:“爸,言心当初是听到您要把她的孩子送走,她才背着您偷跑回国,把孩子送给了别人。您不觉得,您对言心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么?”

      “放肆!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徐言成,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你将来还要指望继承谁的财产!”

      徐言成低眼看着衣柜旁边地板上摆放的一盆千年木,不语。

      千年木的枝叶茂盛,色彩华丽高雅,一看就是刘妈平时悉心照料过的。

      “你办完事尽快给我回来,省得在那惹是生非。还有,刘行长的女儿下个月就毕业回国了,我给你们俩安排到年底订婚,免得夜长梦多。”

      徐恒山挂断电话,徐言成抬手推上衣柜门,木质门相碰‘砰’的一声。

      当年徐恒山安排言心跟施博文的婚事是想靠施家的力量拓展徐家在海外的事业,那这次呢?这次他想靠那位刘行长的身份准备做什么?

      父亲嘴里的那位刘家女儿徐言成自是见都没见过的,跟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结婚,徐言成都觉得可笑。都什么年代了,他还要听令去指腹为婚。

      匆匆走出徐言心的卧室,徐言成沿着楼梯下楼,在一楼的厨房找到了刘妈。

      “刘妈。”他站在厨房门口轻喊一声。

      刘妈正在煲汤,闻言赶紧放下汤勺,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两下就急忙从厨房出来。

      “少爷,您找我?”

      “那间地下室的钥匙在你这么,我想下去看看。”

      刘妈脸上有了为难之色,“少爷,自从小姐不在了之后老爷就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准再踏进去半步。”

      徐言成眉心微蹙,“我只是进去看一眼,什么都不动,不会被发现的。”

      “少爷,您就不要为难我了,如果让老爷知道我把钥匙给您,我…我会被赶出徐家的。”

      看刘妈脸上满脸的皱纹,站在那还微微驼着背,徐言成犹豫了几秒,点点头。

      “我知道了。”

      刘妈有些过意不去,“我煲了你爱喝的大骨汤,你等会喝点?”

      “好,谢谢刘妈,我先出去走走。”

      开门走出别墅,徐言成穿过花园,走到了别墅后面的一栋简陋破旧的木屋房里。

      木屋是一间储存室,里面摆了很多用过准备扔掉的破旧物品。在木屋中央的水泥地上有一块四方的铁盖,样子很像下水道的井盖。

      徐言成在铁盖旁蹲下,看见上面挂着一个生了锈的铁锁头。

      他伸手使劲拽几下,铁锁除了哐当几声响之外,丝毫没有能被拽开的意思。

      他跌坐到地上,伸手轻轻抚摸在那一块布满灰尘年限已久的铁盖上。

      铁盖下面就是他想去的地下室。

      他的妹妹徐言心,曾被他的父亲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里,长达数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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