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选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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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公子和魏公子果然是说话算数的正人君子。没过两天，差了个小仆到“虫二书院”来找我。
“我家少爷叫我同姑娘说，让姑娘你尽管放心，他和魏公子已经都筹划好了，就等两天后姑娘的这场好戏。”
我抿着嘴笑，一边让知儿赏了那小仆一些钱和吃的点心。
“姑娘这么好的人，日后必得大福大贵，定能找到如意郎君。”小仆磕了头，领了赏回去了。
我所担心的就是到时候哈六死不认帐，如今有人相助，连这层麻烦都不用怕了。我心情大好，一张胳膊扑倒在床上。
“哈六如果知道是这样的场面，只怕会气得吐血。”我咯咯笑着，整个人粘在床上。
“姐姐，这次可不能便宜了那哈六，如果他输了，咱们就退婚，谁让他没学问，配不上姐姐你呢？！”
“就是这主意。”我回答道。
对于我的这个计划，金嬷嬷倒没怎么反对，这让我多少有点意外。
四天一转眼就过去。终于到了与哈六约定的日期。
用完茶点知儿便来为我更衣梳妆。我对清朝女子的发型根本一窍不通，所以只能全部任由知儿作主。小姑娘心灵手巧，不过小半个时辰就为我梳好了头。
“姐姐今儿晚上真好看。”
我手里正拿着胭脂。古代的化妆品全部是纯天然产品，就说胭脂吧，都是由各种花卉的花瓣经过采摘、碾碎、晒干后制成的，又香又粉，扑在脸上说不出有多自然。哪像现代，动不动就是铅汞超标，难怪古时候的女人皮肤都那么好，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看来绿色产品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
我这张脸，原本不需要怎么化妆，可因为今天晚上是大场面，不化妆难免有轻狂不羁之嫌，所以只能梢做修饰，也不过就是在嘴唇和双颊上扫了层胭脂。
知儿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深藕色衣裙，帮我穿好，然后拿了镜子来让我照。只见镜中的我唇红齿白，楚楚动人，抽纱宫绢的双襟上袄，手绣着百蝶闹春，榴红色襟片掐牙，梅花盘扣，立领高耸，下面一件豆色做底藕合色镶花的织锦百褶长裙，真真是个清朝美人。
“女儿啊，女儿啊！”金嬷嬷在门外大喊大叫。
我嫌恶地皱皱眉，她怎么来了？！
知儿打开门，金嬷嬷一头跑进来：“女儿啊，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聪明？？？？？？这从何说起？？？？？？？？
“女儿，你这个‘以文选婿’的主意想的好啊，这么多达官贵人来咱们‘虫二书院’，这下可有好彩头了！”原来她说的“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这还要谢谢嬷嬷你做的这个好媒。”
可恶！当初逼得纪采菱自杀的就是这老婆子，还好采菱命大没死成，也算我中头奖，21世纪的魂魄穿回到500多年前，若非这样，只怕采菱早香消玉陨了。
金嬷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吞吞吐吐道：“为娘也是为你着想，哈家有钱有势，进了门有的清福享，岂不比在书院里强上百倍？”
“只可惜他哈家有钱有势，却没人心！”我狠狠回敬，顿时将金嬷嬷噎住。
知儿最是机灵，这时插进话来：“姐姐，楼下佟公子、魏公子还有纳兰公子都已经到了。”
我笑着，自梳妆台上拿起绢扇，也不理站在一旁的金嬷嬷，自顾自走了出去。
“哎呀！快瞧瞧。。。采菱姑娘今儿晚上真漂亮。”我还没走下楼梯，才刚站在走廊的扶手栏杆处，就听见底下佟公子的嗓门。
知儿抿着嘴：“这佟公子的眼睛倒尖。”
我一甩袖子，往前走到楼梯口上。只见楼下大厅里已坐了不少人。佟公子和魏公子站在一起,手中各执着把折扇，同他们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但想来便是刚才知儿口中的纳兰公子了。
“三位公子驾临，小女子万分荣幸。”我站在楼梯口，向三人做了福，说完便走了下来。“虫二书院”的底楼大厅非常宽敞，此刻被摆了十几二十张八仙桌，却不觉得狭窄。
“今日对哈六，采菱姑娘有几成胜算？”
我双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百分之百没问题！”
“这百分之百做何解释？”佟公子明显被我这新鲜词汇弄糊涂了。
看我一高兴，居然忘了他们三个都是几百年前的清朝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百分率这个数学概念，于是赶紧编话掩饰过去。
“百分之百就是有十成把握能赢。”这么说不能算错吧。
纳兰公子对我点点头：“有这心气就好，姑娘尽量放宽心，咱们断断不会让哈六那无赖占去姑娘的便宜。今日坐在这大厅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客，皆是见证！”
经他这么一讲，我才注意到这会儿厅堂里的八仙桌旁边都已坐满了人，想来必定是佟公子和魏公子他们拉来给我撑场面的客人。
“佟兄他可是将家里亲戚都拖来了呢。”魏公子在旁调侃道，“这不就是他表哥隆科多嘛？！”
什么什么，隆科多！！！！！！！！！！！我大惊，就是那个后来做了步军统领的隆科多？！这可要好好看看了，想这隆科多在康熙末年和雍正年间可是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一品殿上人。尚书房的佟国维是他嫡亲叔叔，怪道和佟公子是表亲呢！
我侧过头去，只见边上一张桌子旁已站起个人来。我打量他，楮灰色马褂长袍，长得比佟公子高，肤色骗黑，下巴上刚蓄了须。
“在下隆科多。”说着向我作了揖。
如今是康熙四十一年，距离他当上九门提督步军统领飞黄腾达至少还有九年的时间，估计到那时见到他该由我纳福行礼叫一声“隆中堂”才对。看来，这趟荒唐的穿越唯一值得夸奖的地方在于它让我在这么个年份上醒来，能听见隆科多自称“在下”，还向我作揖，感觉倍儿有面子。
“非但如此。”佟公子接下隆科多的话头，“等会儿还有几位贵人要来，咱们这些个和他们比起来全都不待见。”
“奥？？？？？到底是谁啊？”我随口问道。
“来了便知。”
才说到这里，只听门外通报的小厮高喊一声：“哈公子到！”话音还没落，就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五短身材的哈六自门外走进来。
“小女子给哈公子请安。”出于礼貌，我不能对哈六视而不见，再说君子有容人之量，向他见个礼也不至于少块肉。我屈屈膝，算是纳福。
“纪采菱，哈某准时赴约。”
我抽抽嘴角，来得好，我还怕你不来呢？！等会儿输了看你怎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知儿。。。”我转过头去吩咐，“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好勒！”小姑娘脚下不停，登登登跑上楼去，不一会儿取来一卷纸轴。
“请叫人搬张桌子来，麻烦再摆上笔、墨、纸、砚。”我回过身，只见书院上上下下的楼梯和走廊上全站满了人，此刻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我。
桌子很快就摆好了，我走到桌边，向四周众人团团作了个福：“还请哪个贵客念一念这纸上写的东西。”
“我来。”原来竟是隆科多。
知儿上前将纸轴交到他手里：“有劳这位公子了。”小姑娘深深一弯腰。
“康熙四十一年四月十二日，今有京城‘虫二书院’纪采菱与正白旗哈氏六子以文选婿。以出三题为试，对二题者便为胜出。若哈氏答对二题，则纪采菱应先前婚约所定，嫁为哈氏六妾。若哈氏未答对二题，则婚书所约一并做废，二人从此再无瓜葛。婚约废除后，原所收聘金由当日接收人金氏退还哈府，差额部分不再追索。空口无凭，立此字据，由当事者双方亲笔签字为证，绝无反悔。”
隆科多念完，将纸轴还给知儿。“这就签名吧。”我取过纸轴铺在桌面上，提笔写下“纪采菱”三个字。
“哈公子不想签吗？！”我问。
佟公子哈哈一笑：“只怕不敢签吧。”
哈六脸色发白，可这么多人在又不好发作，只能走过来，拿起桌上的另一支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哈六福”。
“各位大人，今日小女子与哈公子以文选婿，各位都是‘虫二书院’的贵宾，也都是裁判和见证，小女子在此先谢过了。”我盈盈一拜。
“谢就别谢了，快开始吧”。。。
“对啊，早听闻说纪姑娘才高八斗，我们也想见识见识。”。。。
“正是正是。”。。。
哈六仰着脸：“纪采菱，出题吧。”
“这第一题就是猜字谜：家没有国有，弟没有兄有。读没有唱有，人人都有；你我他没有。请问这是何字？”
打字谜可是我从小就喜欢玩的，现代网络普及，随便上网搜索一下就能找到成千上万条字谜，我不过是用了一个最容易最普通的罢了。
“此字可是为‘口’？”一边说一边由哈六那群人中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轻挥折扇，慢慢踱着步。
没想到哈六还有这么一招，居然找了人来帮忙，这书生必定是他请来的。“你也没说不能请人来相助啊！”哈六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你找人来做见证怕我耍赖，我自然也能请人来替我作答，这叫两个相欠。”
“说得也是，哈公子是什么身份，小女子竟忘了。”我不以为然，偏就不信这个邪，读了二十几年书，到了清朝没有用武之地。
“第一题算哈公子答对了，接下来是第二题。”
我刚想往下说，突然哈府人中又走出来一位：“哼哼，以我来你这小丫头也不过如此，只会些猜谜行令的粗浅东西，我这里出个上联，你若对得出，我即刻就走，离开这‘虫二书院’，哈六的事我也不会再帮他。”
我暗暗好笑，正中下怀，对联么，我还真没遇见过我对不出来的呢。不知道姑娘我读大学那会儿参加文学社，校刊编辑管的就是“古典文学”这块，而中国古典文学中，我自认最精通的便是对联。
“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好一个语带双关，不怀好意的上联。
我抿抿嘴：“这位先生承让了，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
“对得好！！！！！！！！！！！”大厅里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你们出的题纪姑娘答对了，那是不是该算哈公子自输一题啊。”隆科多喊道。
都说隆科多是个见风使舵，附仰狡猾的人，现在看来倒也挺仗义的。可知后世史书不能全信，没有自己亲眼看见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就说今天吧，这隆科多可帮了我的大忙。
“对对对，哈公子输一题！”佟公子和纳兰公子也跟着一起喊道。
先前那个出上联的男子，见大家都这么说，只能抱抱拳，匆匆撤出了大厅。
“那么下面就是第三题。”我继续说道，“哈公子若答不上来可就算输了。”
哈六一瞪眼：“输了又怎样？！”
“输了自然要遵守刚才字据上所写的，废婚勿扰。哈公子签了名的，可不能反悔啊。”佟公子打开折扇，在旁边说道。
“你以为就你们这些人就能威胁得了哈爷我。别说是你们就是皇上来了也要让我三分。”
“是嘛？！！！！！！”纳兰公子一边说一边笑。
“哼。。。。。。”
“天子脚下，是谁在这里说就算皇上来了也要让他三分的？！”自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很清亮的声音。
此刻厅里的人除了我都觉得心头一惊。我背对着门口，看不见具体状况，却见佟公子和魏公子一块儿离开座位站了起来。
“采菱姑娘，我和佟兄说的贵客这就到了。”魏公子伸出折扇指指我身后。
“啊？。。。。。。”我有点莫名，茫然转过身去。
只见此时由大门外面走进来四个人，清一色的坎肩加长袍。头一个模样长的非常斯文，白白净净的脸上两道剑眉，嘴唇很薄，穿件石褐色蜀绣对襟坎肩，黑色长袍，气质沉稳。在他左手边站着一个穿天青色琵琶襟坎肩的男子，墨蓝长袍，一张脸上笑意盈盈，瞧着怪讨人喜欢的。再边上这位，生得浓眉大眼，衬着一件枣红色绒面坎肩加深金色长袍，越发显得意气奋发。
“五贝勒，您这大驾可终于来了，等得我和魏兄好苦啊。”只见佟公子一边说一边单膝跪地行起礼来。
“臣等给三爷、四爷、五爷、十爷请安。”说着“哗哗”又跪倒了好几个。
我愣在那里，脑袋瓜子跟抽风了似的暂时停止了思维能力，只傻傻看着大厅里原来坐着的人一个个站起来行礼请安。
。。。三爷、四爷、五爷、十爷。。。天哪！！！！！！！看这阵仗，怕真是那几位。慢着，若果真是他们，那现在众人嘴里的“四爷”岂非就是日后继承江山、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雍正皇帝胤禛了！我只觉得一阵恶寒，心说：佟公子、魏公子，你两位招来的这贵人也忒贵了。虽说我也喜欢凡事要么不搞，要搞就搞搞大，但这回也搞得特大了，把康熙的儿子都牵扯了进来。一下还来了四个，看来这回我想不出名都难啊。哎。。。瞧我，傻瓜一样站在这里，连请安都忘了，真是没出息。
“你还说呢。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别拉我们兄弟几个来给你撑场面。也算我误交损友，就为欠你一顿酒，可把我害惨了。”那穿天青色坎肩的男子一叠声埋怨着佟公子。
“五爷这么说，臣可担当不起。”佟公子赶紧抱拳作揖。
原来那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的年轻男子，竟是康熙的五贝勒———爱新觉罗。胤祺。我偷眼张望着，以前读《清史稿》只知道五贝勒是个善良、温柔、闲散而不喜争斗的太平皇子，却不晓得竟长得这么可亲可爱，一边看着一边不觉微笑起来。
这一笑可糟了，只感觉侧面有一阵冷气朝我袭来，如三九天里的冰雪，激灵灵让我打了个寒战。“还好这事皇阿玛不知道。我和三哥也被你给拖来了，你这担当可大得很呢！”
好尖利的词锋，说的人连嘴都不敢回。我稍稍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穿宝蓝色坎肩的男子，寒着张脸，眼睛瞪着，有点吓人。
“四哥，咱们难得来回书院，你别又出来训人好不好。”旁边那浓眉大眼突然冒出一句。
“我要真想训你们，早秉告皇阿玛了，老十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哎？？？？？？原来他就是胤锇啊，那刚刚和他说话的人就应该是胤禛了。我越发好奇起来，也不管此刻大厅里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已经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磕头，包括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哈六。
看起来，康熙的遗传因子还不错，眼前这四位真是各有各的英俊不凡之处。五贝勒胤祺可爱随和；十贝勒胤锇健康阳光；那穿黑色长袍的虽没说话，但可以肯定是三贝勒胤祉，满身的书卷气，到底不愧为是康熙众皇子里最有文采的一个；剩下的四贝勒胤禛冷俊威严，看得出两个小的都挺怕他。
“采菱姑娘，还不快快见过几位贵人。”幸亏魏公子在旁边提醒我，不然我就真的要傻乎乎地盯着他们看而忘了所有的事了。
我马上反应过来，忙纳福行礼：“奴家给各位贝勒爷请安，贝勒爷们吉祥。”
“起吧。”早有人让出一张最中间的桌子，胤祉带着其他三人走过去落座。
“要以文选婿的就是这位姑娘吧？”胤祺端着手里的茶盅问一旁的佟公子。
“正是小女子。”我朝胤祺弯弯腰。
三贝勒胤祉微微一惊：“想必这位姑娘定是才华出众，不然怎么敢以文选婿？这倒要好好瞧瞧。”
“我只听说过比武招亲，没想到还有以文选婿的，这个新鲜。”胤锇愣头愣脑冒出一句来。
佟公子就站在胤锇边上，听他这么一说，忙问：“怎么八爷和九爷没来？”
“哦。。。九哥那里，宜妃娘娘今儿有事找他，进宫去了。八哥么，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他赏画鉴图，管保去几天都不打紧，一听来书院，拧了头也不干，哎。。。”
“还是八弟好，你要有他一半，皇阿玛就高兴了！”胤禛不喝茶，只冷着脸坐在那里。
我暗想，现在你说八弟好，但愿几十年后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看看此刻坐在一起的这四个兄弟，谁能料到以后几十年中，他们将骨肉相残到何等可怕的地步——胤祉病死，胤祺遭贬，胤锇沦为阶下囚，就算最后当上皇帝的胤禛也不得长命，连60岁都没活到。一想到这些，我不禁为他们感到惋惜，无情最是帝王家。
“现在还有最后一题，为保公证，请在场的哪位贵客出题来考评，诗词曲赋，灯谜对联都行。”魏公子向大厅里众人说道。
“果真？！”问这话的人是胤祉，“那我就来出一题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胤祉说要出题，这里谁还敢跟他抢，连哈六都乖乖站在一边，垂着手，哪有半点刚才嚣张拔扈的样子。
“郡王爷请出题。”我笑着摇摇手里的绢扇。
胤祉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双手：“1、2、3、4、5、6、7。”边说边屈起手指作数数状。
“这。。。。。。”哈六完全搞不懂状况。
“题已出完，请两位对下联吧。”
哈六急得抓耳扰腮，一张脸涨得发红。“郡王爷的这个上联可有趣的很，小女子不才，对个下联，还请各位王爷贝勒不要见笑才好。”我将绢扇放在桌上，拿起搁在砚台上的笔，极快的写下七个字。
“孝、悌、忠、信、礼、义、廉。”魏公子一边看一边念了出来。
“这不是缺了一个字嘛？！”哈六指着我展开的纸轴说。
“正是。”我微笑着，“可见哈公子不知何为‘无耻’。”
话音刚落，就听见胤祉那桌上两个人哈哈大笑的声音，胤祺把一口茶整个喷了出来，胤锇笑得趴在桌子上。
“哈哈哈，咳咳，果然是三哥啊。。。好一个‘忘八无耻’，妙极妙极，咳咳。。。”胤祺被呛得直咳嗽，“这位姑娘对得也妙，佩服佩服。”
此时众人终于明白过来，纷纷在哈六身后指指点点，笑话他连“忘八无耻”都不明白，当真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小贱人！！！！！！！！！！！！！”哈六气急，破口大骂道。
“小贱人骂谁？”我幽幽然问了句，也不生气。
“小贱人骂你！！！！！！”
我抬起头：“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在骂我。真的是，知道自己贱还跑出来丢人现眼，影响市容呢！！！！！！”
“纪采菱！！！！！！！！！！！！！！！！！！”
“够了！”一声冷然的断喝，“哈六，真枉了你是哈家的后人，这么不知廉耻。你阿玛、你爷爷、你先租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仗着自己祖上的功绩，任意妄为。现在还要这样聚众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真是我们满人的耻辱！今儿这事，有我们兄弟四人见证，不容你在此撒泼耍赖。今后你若再不收敛，我自当秉明皇上，削了你的旗职和特权，降为庶民！！！！！”
这么清冷的声音，不用看也能猜道是谁在说话，肯定是四贝勒胤禛。我不大不小吃了一惊，原没想到他会替我出头痛斥哈六，不都说他是个“冷面王”嘛？！还是史书上又写错了，堂堂雍郡王，未来的雍正帝，跑到八大胡同的书院里为一个书寓女子和人吵架，有没有搞错，这要被康熙知道了，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先甭管这些了，眼下只要能打发走哈六废掉婚约就行。
你可别说，胤禛这一通话还真管用，哈六没了气焰，灰灰地带了人就走了。“虫二书院”里紧张的气氛总算缓和，知儿更是开心地一个劲得笑。
“纪姑娘好学问，今日算开眼了！”隆科多朝我拱拱手。
我端起桌上的茶盅，向隆科多和胤祉他们欠欠腰：“小女子谢过隆公子，谢过几位郡王爷和贝勒爷。奴家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隆科多哈哈一笑，仰头将茶喝了。胤祉、胤祺、胤鋨也是一饮而尽。轮到胤禛时，他却没马上喝，而是拿着杯子站了起来。
“我也出一题，请姑娘对下联：到此风月无边地。”他说。
“风月无边”既是“虫二”两个字，我未置可否，嘴里瞬间蹦出一句来：“还须乾坤有德人。”
“让雍郡王见笑了。”
我慢慢抬起头来，正看见胤禛的那双眼睛，如寒夜里的星子，冰冷而明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选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