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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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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黎将佟佳送回了学校,佟佳抱着他的腰舍不得他离开,佟佳问:“哥,你为什么不来我们学校做老师?有个做老师的哥哥很威风的呀。”
佟黎笑了笑,没说话,看着佟佳进了学校,这才转身跟郑启言告别:“你好不容易休假,一天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了。”
郑启言笑着摇摇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佟黎拒绝了:“我自己回去吧,有地方要去。”
“恩,那我就不送你了。”郑启言看看时间:“我走了。”
看着郑启言的车消失在视线里,佟黎舒了口气。因为郑启言的那句“真可爱,和你哥哥一样”,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可是现在看到郑启言如此洒脱的离开,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佟黎揉揉脑袋,打算走到公交车站去坐公交,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保持平静,将那些杂念全都清理掉。
佟黎坐上了28路公车,人群拥挤,这个城市的节奏永远是那么快,匆忙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看到有人那种公文包坐在座位上面昏昏欲睡,接到女儿的电话,却一瞬间充满了活力:“乖,爸爸马上就回家了。”
“不,爸爸不累。”
“你先跟妈妈吃饭,爸爸给你带了点心。”
“乖,今晚的目标是两碗饭哦!”
佟黎觉得自己好像和公交车上的人格格不入了,他一直生活在惬意的生活里,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奋斗的,他没有激情一样的人生,除了安致远和佟佳之外,就真的没什么了。佟黎越发的想要离开安致远了,也许若干年后,他们再见面的时候,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贤惠温柔的妻子,在路上遇上安致远了,就点个头打声招呼。他会为了生计奔波,为了儿女忙碌,他会成长为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安致远藏在那个金屋里,麻木的生活,看着毫无疑义的日升月落。
佟黎打开门,青嫂告诉他安致远回来了,他看了看楼上的灯光,脱了鞋子上去了。
安致远正在看书,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佟黎记得,安致远从不看这样矫情的书,他是个很典型的成功人士,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会仅限于一个不太美丽的爱情,这些矫情在他看来,只有值得不值得。
见佟黎回来了,安致远合上书放在枕头边上,抬头一笑:“回来了。”
佟黎“嗯”了一声,脱了外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他拿着方嫂给他准备好的衣服进了浴室。
佟黎站在热水下面,身子却颤抖了起来,他很害怕,怕安致远会暴怒,怕安致远不分手,却更怕安致远会让他滚。佟黎知道自己是贪心的,并且明白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可是他控制不住,他的脑袋里的每条神经都在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谁也不肯退让。
安致远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够久了,佟黎已经在浴室呆了近一个小时了。安致远敲了敲玻璃,佟黎正好从里面开门,两人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安致远抱住他的腰吻住了他被水蒸气熏染成粉红色的唇。
安致远把佟黎压在了床上,加深了这个吻,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升温,佟黎一反常态的抱着安致远,动作大胆且挑逗,甚至翻身将安致远压在了身下,坐在了安致远的腿上。
安致远的身体很热,可是心却冷的快要结成冰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今晚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安致远进的又狠又快,佟黎抱着他受不住的呻吟,却为开口求饶,就像是一个快要死亡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秒享受美食,就是身体受不住,意识却不允许他就此结束,而是贪婪的去要的更多。
一切结束后,原本热气沸腾的房间像是一瞬间冷了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喘气声。佟黎的心越来越沉,他似乎以为自己躺在了水里,胸口压抑,而那潮水,已经漫到了他的唇下,就要剥夺他的氧气。
终于,佟黎忍不住开口了:“我们分手吧。”
安致远没做声,黑暗中佟黎看不清他的脸。佟黎握紧了拳头:“安致远我们分手吧。”这句话说的那样大声,几乎震耳欲聋,尖锐的让人站不稳。
安致远可以感觉到佟黎在哭,也可以感觉到他的绝望,安致远猛的抱住佟黎,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想离开就离开吧,这么大的人了,你做什么还要我来拿主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谁要是拦着你我就跟谁过不去,就是我自己也不行。”
佟黎受不了哭出声来,用力的推了安致远一下却没推开,哭的更大声了:“安致远你混蛋。”
安致远拍着他的背:“是是是,我混蛋,都是我不好。”
折腾了好一会儿,佟黎又是哭又是闹的,最终还是没有挣脱开安致远的手臂,两人相拥而眠。佟黎很累,可是他睡不着,这样的场景真伤感,弄得跟世界末日似的。他其实不想这样的,可这又是他设想的最完美的分手计划,可是佟黎的心还是那样紧致的无法跳动,他只能尽量的靠近安致远,弥补那血液不流通的寒冷。
安致远也睡不着,他能听到佟黎压抑的哭声。安致远也没想过自己能够这样干脆的放手,说真的,他好像还没有那种佟黎要离开的他的觉悟,就像是现在,听到佟黎那样细微而痛苦的哭声,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安心。佟黎是那样的爱他,而佟黎也已经被他给宠坏了,没有自己的生活,安致远能想象到那是如何的糟糕。
这次分手,就当是一个放风,安致远有预感,佟黎一定会回到他身边的,而且也不可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