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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第十章  一句相思一句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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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流言遍京城,早市、茶馆、饭店、赌场、甚至连青楼妓院之中,茶余饭后,闲话家常被人一传十,十传百,津津乐道。就连皇宫大内之中都有太医上书,书曰:皇上圣明,未准前时臣等举荐那一叶神医,可见皇上明察秋毫,臣等昏昧,竟未看清那女子实非良医而是风流放荡的女子,差点有污朝堂,臣等罪该万死啊。
 
 朝堂之上黑压压跪了一地太医,皇上大惊,国师大奇,眼珠一转,遂打发了要送上古寒玉的张公公,亲自去看热闹,期间撞见如笼中之鸟急迫飞出的太子,摆出一叶的牌子把他吓回太子殿的大笼中继续休养。
 
 富贵楼中气氛诡异,满楼的人都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地上打滚,状似痛苦异常,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的男子统一噤声,人人头上冷汗直流,直觉身上生毛,有那先时庙会之时得罪过一叶神医的人更是吓得眼珠一番直接晕了过去,家人朋友急忙抬走。
 
 人群之前一方桌边,坐着带着面纱的九叶仙子,此时她眼中冷漠无情,一汪秋水变成冬日寒潭,刀锋般缓缓扫过众人,她身后一丈之地远远站着一袭青衫的张清玉。只见他一会向前试探着迈一步后又似害怕般在退回去,嘴角微动,面似隐忍,像是憋了什么话不吐不快的样子,终见他缩了脚步保持着先时距离,似乎犹记得昨日被扇之痛,他伸出手似招呼般,轻声呼道:“一叶啊,你饶了他吧,他已知道错了”
 
 那地上的人好像听懂了一般挣扎着爬到九叶桌前不停叩首,九叶侧脸扫了张清玉一眼,只吓得他又向后退去忽而撞上了什么?回头一看却是凤珑儿,凤珑儿看了那人一眼:“九叶!你这般折磨凡人,可是想破戒!”
 
 九叶面有怒意,出口道:“他心术不正,妄图欺辱调戏我在先!这一楼的人都看得见,你是瞎了眼么!”
 
 凤珑儿火气上涌满脸通红,确实也知道是那不开眼的公子哥,听了外面传言以为一叶放荡,竟出言调戏,才被九叶施了法,浑身痛痒难耐又口不能言,如此小小惩戒确是算不上犯戒,奈何凤珑儿此时心有芥蒂,自那日庙会回来九叶与张清玉就进了宫,先时她时时告诉自己,他二人怎样与自己无关,自己是天上仙君,此生此世都不可沾染凡情,自己只要守着不让那九叶做坏事就好了。
 
 可是他们足足去了三天,三天之中凤珑儿时时担心,她想张清玉一介凡人,又常听说凡间的皇宫怎样怎样,因此常常心生担忧之情,好容易盼到张清玉平安归来,又从他人口中听闻那“郎情妾意”的事,便心中不爽之极,此时借故发泄不想被顶的哑口无言,心有怒气出口成言,语带讥讽,实非本意。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做都做得,还怕人说得么!”凤珑儿出口既悔心中恼怒,这算什么!真成了拈酸吃醋的凡间女子了!
 
 九叶怒火中烧,昨晚那一出让她颜面尽失,连初吻都献给了混蛋张清玉的胸膛,今日一早便流言四起传的千奇百样,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马车中”,什么“妙手神医一见书生误终生”,什么“霸王硬上弓,书生车中逞英雄”,这还不算,来看病的公子竟然反抓其手,口吐淫词,调戏自己。身旁楼中吃饭闲客,王孙公子个个窃窃私语看尽了笑话,此时听凤珑儿此言一出,心中杀机顿起,只想放纵自己把这一楼的人都杀光杀尽,一舒心中郁结之气。
 
 九叶刚要发作忽见凤珑儿眼角余光直瞥一人,眼中酸意顿现,九叶心中恍悟,嘴角冷笑,眉毛一挑计上心来,手上一挥那地上男子身体猛一抽怵,渐渐软了,四肢摊开,“还不带走,别等本神医后悔了!”,众人恍过神来,那公子的小厮忙忙双双抬头抬脚口呼“谢神医宽宏大量”抬将出去。
 
 众人心惊怕接下来换做自己,也随着纷纷做鸟兽散,只把富贵楼中伙计唬的到处追着要钱。
 
 九叶仙子款款走到张清玉旁,直视着他,一双眼睛柔的似要滴出水来,“清玉,我听你的,便饶了他,你可高兴?”,张清玉咧嘴笑道:“高兴高兴。”,心中只当九叶心底善良看不得那人受苦放了他,只觉得九叶医术高明又宅心仁厚,实在是好的不能在好的女子了。
 
 凤珑儿看他愉快的神情想起初见之时,他于水中抓住那一尾鲤鱼,也是这般天真烂漫,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一痛,嘴上说道:“哼哼!你的嘴讨人欢心,只不知你的样子是不是也讨人欢心!”
 
 九叶并不答话,竟一手攀上张清玉的脖子,一手作西子捧心状,“清玉,那日你见了我,对我说,日日见不到我,茶不思,饭不想,得了,得了什么病了?”,张清玉看着她的眼睛竟似不能自己脱口而出:“是相思病...”
 
 凤珑儿脸色一白,手上发抖,多日的强撑终于软弱下来,她忽然用力推倒九叶一拉张清玉,“你看清楚!她是万毒妖草,她心机恶毒,日后必定作恶多端,天理不容,她还面貌丑陋,半人半妖,你便是为这样一个心毒性恶、貌丑无盐的人害了相思病么!?”
 
 张清玉眉头一皱想去拉九叶仙子,不想手臂被凤珑儿死死拽住,一双美目张皇地看着他,楚楚可怜,张清玉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怒上心来,心中有话不吐不快,“仙子姑娘,你是神仙法力无边,懂得也比我这小小书生懂得多,可小生自小读圣贤书,尚知人之初,性本善,就算她本该成妖,可她自生下来一心向善,修仙成道,就算被我生生打断,也对小生宽厚仁慈,不予计较。下了凡来,诊病治人,造福百姓,我却没看出一点她心机恶毒来,她虽貌丑却拜我而赐,谁知如若不是我她是不是如你一般美丽大方。仙子姑娘法力无边,面貌美丽,却不愿意帮助九叶仙子,又肆意贬低容貌,我却不知究竟何为心善,何为天理,如若天理容你不容她,那这天理也不甚公平吧!”
 
 张清玉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说完也不看凤珑儿甩开她的手去拉九叶仙子,凤珑儿心中愤恨忧伤,甩袖而去,不想九叶拂开张清玉的手,阴阳怪气的说道:“多谢公子替我抱不平,只是\'人之初,性本善\',我却是不知的!”说完竟也甩袖走了,留下张清玉摸不到头脑傻傻站在那。
 
 仙鹤齐鸣,彩云缭绕,九天之上有殿似开业文书,殿中三人围桌而坐,桌上除书笔纸墨还放着一圆镜,竟是那观尘镜,此三人依次是那南斗星君,文曲星君和那爱热闹的太上老君。
 
 南斗星君说道:“这书生胆大,竟敢怀疑天理!”
 
 太上老君摇头晃脑说道:“也对么,这么大个天庭怎么就容不下个小小九叶,咱这乱七八糟的连狗尾巴仙都有还差她么!”
 
 南斗星君面有疑惑:“太老,下了堂你就借了命格的观尘镜,躲在文曲兄这眼也不眨的看着,虽然这九叶是个稀罕物,可也不至于让您这般感兴趣啊?”,太上老君一听此言面有尴尬之色。
 
 文曲星君笑道:“南斗仙兄可是忘了,前几年太老座下有个童子憨直可爱,修为甚高差一点就升仙阶了,后来因为得罪了王母被贬下了凡间,现在想来凡间已过几百年了。”
 
 南斗瞪大双眼,回想了一会,皱眉道:“是哪个叫静生的仙童?有点印象,可和这九叶有何干系?”
 
 文曲星君一脸挫败,为这道友的智商感慨了一会,说道:“太老看的不是那九叶,而是那九世善人张清玉!他便是那静生,太老心疼他沦为凡人受苦受难,又想他平日为人心善,下界人心不古,心恶之人,以德报怨之人到处皆是,只怕他下界以后被人欺害,因此特特为他炼了一颗保命丹,关键时刻总好保他一命,这张清玉一上天庭,太老就感到那颗仙丹的气息,这才认出他来。”
 
 太老忽而面色一沉:“我那童儿历经九世,好不容易又成仙身,竟被仙后算计又成了凡人,别说当年不是我童儿过错,就算是他过错,这九世凡间生活也该抵得过了,这天理却是不公,不守也罢!”
 
 南斗星君忙忙制止他道:“太老万万休再提此话,你若真心疼你那童儿,平日里护着点就是,总有机会在升仙界的。”
 
 太老脸一皱:“可此时你看,九叶虎视眈眈庙会用计势在必得,也不知究竟打得什么心思,凤珑仙君明目张胆争风吃醋守着不走,王母若知道不定又生出何事,只怕我那童儿不定哪天就被活活撕做两半,我一老头有何办法,平日只知炼丹采药,下不得凡,施不得法,只能瞪着镜子干着急!”说着斜着眼看着文曲星君。
 
 文曲星君一愣,哑然失笑:“我说太老怎么赖在我这不走,我这既无珍奇异兽,又无美貌仙娥的,原来是来找我让我还恩情来了,也罢,当年太老救过小仙一命,小仙破例跑一回,只是要躲过仙后法眼...”
 
 沉吟一会又道:“我这便向天帝请旨下凡观凡间文气,以防下界日久生变。”
 
 太上老君马上说道:“我看九叶一时半会不会怎样与他,我看那九叶虽是妖草,一心向善却是真的,我只怕她一心求道心切,蒙蔽心思做了坏事,只需文曲转她一句话就是...也请文曲庇护我那徒儿几日,好让我师徒有从见之日。”
 
 三人如此这般一一说来。文曲星君随即下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