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墨色》那笙

6、陆

　　满面春光地送走了阴森的涅茧利，又恰逢假期，四回一班的学生笑得很欢。
　　涅茧利刚走出教室门便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杂音，被推倒桌子椅子轰鸣地倾在地上，一面大喊解放一面将桌上的笔记课本掀飞，四处飘散的纸张和反扣在地上的砚台显示出孩子们的愉悦心情，地板上尽是墨迹，悄悄预告这些孩子等会不得不进行大扫除。
　　吉良井鹤皱起眉头看着疯狂拍桌子踢凳子的同窗们，将脸别开用手挡住眼睛看向窗外，一副「我和他们不熟」的表情。

　　突然下起雨来，倾盆大雨，光线急速暗下来，外面一片漆黑，还伴有青色倒树形闪电。尸魂界的天气比较怪异，雷雨天一般会连续半个月，之后又是晴空万里。日光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吱吱地闪了闪，灭了。女生们惊叫起来躲进离自己最近人的怀抱。有翻动抽屉的声音，黑暗中看见微小的火星晃动，明亮，原来是有人从讲台里找出备用的油灯和火信子。
　　有了光便不那么害怕了，女生坐直身子，说了句“色狼”就直接给了旁边人一耳刮子，被扇的人捂着脸颤抖地抱怨：“明明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匆忙关起窗户，窗台附近全是水，坐不得人，学生们自发围在一起。几盏小油灯放在一起勉强起到安慰作用。
　　校舍离得比较远，四回一班多是不喜欢这么早回校舍的，因为太过无聊。时间缓慢过去，手里都捧着书，边打呵欠边等雨停。

　　“呐……我们来讲鬼故事吧……”
　　快到午夜12点时，诗取突然说。她脸下放了盏灯，照得整张脸阴森森的。
　　有乌鸦飞过……
　　“砰！”她头上又挨了一拳，新出的红包子还冒着热气。拳头的主人正是恋次，顶着一头青筋不爽地吼道：“这里是尸魂界啊！到处都是魂魄有什么好讲的？！”
　　哀怨地趴在桌上捂着脑袋，两眼泪汪汪。
　　“我有听到一个传闻，”班长吉良放下手中的书，阴沉的声音缓缓的，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据说在雷雨天气——”
　　“呀啊——！！”女生A突然尖叫起来，其他人被她吓得也一起叫，吉良的话被生生打断。
　　揉了揉耳朵，恋次满脸凶恶：“叫什么叫，他才刚开始讲！”
　　“对不起…”女生A是班上最胆小的家伙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晕。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女生A心惊胆战地听下去。
　　话题继续。
　　“去年，也是雷雨天气的放假期间，有两个真央学生午夜之后还在学校里，其中一个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另一个人却不见了……”
　　“上边曾派死神到真央找失踪的学生，甚至在学生失踪的地方停留。但都没有收获。”吉良眼睑低垂，气氛很是诡异。“也就是说……那个学生，凭·空·消·失·了……”
　　“呀——！！”女生A再也忍受不住地叫了出来，窗外劈过一道耀眼的电光，将吉良的脸瞬间映得青白。
　　“当——当——”墙上的小型壁钟突然响了，集体扭头看去，时针和分针正同时指着数字12。
　　时间，天气，地点，气氛，完美切合。心里打着鼓，诗取吞了吞口水。
　　“暂被认为是不可思议事件……”
　　“不要再说了！”雏森桃用双手按住耳朵缩起身体，死闭着眼，从额头流下冷汗，雏森桃都快被吓哭了。
　　耸耸肩，吉良很配合的闭上嘴。
　　女生A哭哭啼啼地收拾书包要回校舍，一路撞倒不少桌椅。比较害怕的女生B、C也纷纷告辞，其他人则因为宿舍不同想等别人一起回去。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女生ABC校舍就在对面，从窗户就能望见，却迟迟没有开灯。察觉到其中的诡异，几个胆子比较大的男生结伴出去找她们，并约好对面校舍的灯打开表示一切平安。
　　吉良点点头，男生们紧了紧腰上的「浅打」，小心翼翼地勘察四周，缓慢离开教学楼。
　　整个教学楼只剩四回一班的灯还亮着。对面校舍依然一片黑暗。
　　“他们……都消失了吗？……”
　　忍不住开口询问，诗取的话使得气氛更加压抑。
　　风从窗户缝隙刮进来，发出呜呜的怪声，心里阵阵发毛。
　　前前后后又走了几批，教室里只剩下吉良、恋次、雏森桃、诗取和男生DEF。
　　雨滴急切地拍打窗玻璃，所有人都一言不发，风雨声在教室里盘旋。恋次终于受不了极低气压团，站起来一脚踢翻身旁的桌子：“丫的，呆在这里顶个P用啊！老子才不信有什么鬼怪的！来一个老子杀一个！……”
　　“……”
　　“恋次哥哥好粗鲁……”
　　“少罗嗦！”

　　七人排成一行，雏森桃和诗取被围在中间，恋次拆了一条桌子腿，浸上灯油充当火把走在最前，男生们手搭在刀柄上，谨慎地观察周围。雏森桃抓着诗取的手，明明自己吓得发抖，却反过来安慰年幼的诗取。交握的手间全是冷汗。
　　从楼底的角柜里找出几把油纸伞，几人决定分成两队寻找失踪的同窗。为确保战斗力平均，男生DEF一队，较强的恋次和吉良与两女生一队，一个时辰后到教学楼集合。
　　诗取并不如雏森桃想象中的那么害怕，两颗眼珠子片刻不停地张望着。由于下雨的原因，视野受到很大的限制，没有开灯的楼房森冷地耸立四周，如高大凶猛的怪兽。诗取感觉到什么似的猛转头看向教学楼顶。
　　“怎么了？”雏森桃停下小声问道。
　　“不，没什么。”诗取摇摇头，她的确是什么也没看到，即使感觉到什么也可能是错觉。又瞅了一眼，这才匆忙跟上另两人的脚步。
　　好象……有什么人正看着这里……
　　“喂——快跟上！”吉良向她们招招手，提醒她们不要掉队。
　　“来了——！”

　　有什么东西，正看着他们。

　　手臂突兀地泛起一阵疙瘩，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
　　不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