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墨色》那笙

28、拾伍

　　朽木露琪亚出任务两月未归，十三番队员急得直跳脚。虎彻清音一面划十字保佑露琪亚早日归来，一面和小椿仙太郎较量谁更担心露琪亚安危。
　　偶然听闻三番队恰巧有队员与露琪亚同时间同地点执行任务，好说歹说才让市丸银点头答应帮忙寻找朽木露琪亚。
　　时隔两个月，市丸银才到十三番，告诉浮竹十四郎已经找到朽木露琪亚的准确位置。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与此同时，中央四十六接到十三番朽木露琪亚失踪两个月的消息。

　　两个月的时间，不多也不少，刚好够为朽木露琪亚定下叛逃的罪名，再加上私自将死神能力转嫁给人类，惩罚可想而之是很重的。
　　禁闭了两个月的中央四十六室下令逮捕朽木露琪亚。

　　对于朽木一族，中央四十六室表现出难得的“宽容”。它将逮捕露琪亚的任务交给了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和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
　　朽木白哉是露琪亚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阿散井恋次与露琪亚青梅竹马。
　　中央四十六室的意图无法揣测，连目前担任四十六室核心人物之一的朽木青兰也没有向本家透露任何消息。
　　没有丝毫疑惑的阿散井恋次将这次任务当作特赦令，一心以为可以凭借朽木一族的权势为露琪亚开脱。但朽木白哉却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诗取仰躺在黑崎私人医院的屋顶上用通讯器发报告。因为是夏天，六七点时天色还很亮，周围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下面传来猛然拉开窗户的风声，诗取探头过去，露琪亚背着小包轻捷地跳下来。背对着诗取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步子很匆忙，左右盼望似乎在躲或找什么东西。
　　诗取决定跟上去看看。
　　“汇报目标人物行踪是我的任务。”她轻声对自己说道。收起通讯器，隐藏灵压远远跟随。
　　天空每一秒都在变暗，路灯昏黄地亮起来。
　　诗取不知道露琪亚要去哪里，只是她们离黑崎私人医院越来越远了。

　　如墨的地狱蝶翩翩起舞，像在昭示什么的开端。

　　诗取停了下来，身后急速靠近的灵压令她感到一阵不安。两个灵压强大的魂魄正向这里靠近，是她非常熟悉的——六番队长朽木白哉，阿散井恋次。他们唰地一下从她身边掠过，朽木白哉毫无温度的目光从诗取身边扫过。
　　通讯器突兀地响起来。
　　黑字在白色光屏上显得异常刺眼：任务结束了，回来。市丸银。

　　就这样结束了？
　　诗取反复问着自己。
　　住在她心底的虚冰冷的声音在她脑中回响。
　　“为什么不跟上去看看呢？”

　　还没等她考虑好，一个拥有较强灵压的人类拎着个塑料袋从她身边经过，扶着眼镜问道：“你不到那边去帮你的同伴么？”
　　“……这不是我的任务……”
　　当诗取这样回答之后，那个人类冷笑一声，脚步一转立刻离她老远。

　　不可以干扰别番队的任务。是死神最基本的准则。

　　被那人类一问，诗取忽然明白了。对死神来说，任务是最优先的，不在任务范畴内的一切都不需要考虑。
　　看似不近人情的残酷，实是最基本的纪律。

　　※ ※ ※ ※ ※

　　回到三番队时已是深夜，诗取看见市丸银抄着手笑眯眯地斜靠在门框上不由得一怔。市丸银向她勾了勾手指，诗取不受控制地飘过去。
　　市丸银笑得异常灿烂：“回来晚了哟～你这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对……对不起……”诗取被迷得晕头转向，顶着两只蚊香眼含糊地说。
　　市丸银弓下身子将脸凑近诗取，空气突然变冷变重，沉甸甸地压在诗取的肩背上，和谐晚风也似乎夹着冰屑令她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有只冰冷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往地底下拽去。市丸银周身散发出强大且不友善的灵压。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窒息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市丸银摸了摸诗取的头发，惩罚性地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将诗取半推着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晚安～早点睡哟～”市丸银丢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便走了，诗取呆呆的站在门口，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又立刻哭得一塌糊涂。
　　“呜……银子大人生气了啦……银子大人不要诗取了……呜啊啊啊……”
　　七海诗取在地上滚来滚去，哭得很是夸张。

　　第二天，诗取忐忑不安地蹲在市丸银的房间前，伸出一根手指顶住门，想开而不敢开，于是就这么僵在那里动也不动。从扭来扭去的眉毛可以看出诗取心中的纠结。
　　啪喀。门没有任何征兆地开了，吓得诗取怪叫着倒退、一直撞上护栏。
　　“哎呀。小诗取，你在这里干什么呀？”市丸银笑眯眯地看着她，双手抄在袖子里显得格外和蔼可亲。
　　但对于心有缔结的七海诗取来说，比恶魔的狞笑更令人不寒而栗。
　　诗取立刻正坐，整个身体连同双手都猛地一下伏到地上去，颤巍巍地边哭边语无伦次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银子大人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无论如何请您原谅我这次以后都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无论路过的是谁，都会认为市丸银对七海诗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类似滚钉板，类似鞭挞后在伤口上抹蜂蜜，类似放恶狗撕咬。
　　“咦？”市丸银额角结结实实滴下一滴冷汗，“看来我在小诗取心中很可怕嘞？哎呀呀这是多么的令人伤心呀～～”他装模做样地把头别到一边，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不不不不不是的！”被市丸银这么一逗，诗取越发地惶恐，把头磕得砰响，“我……”
　　没等诗取说完，一只手垫在她额头下面抵住，诗取愣愣地看着蹲下来的市丸银，他的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摩擦，脸上没有笑容。诗取突然觉得这样的市丸银很熟悉很熟悉。

　　啊……银子大人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呢？
　　这个时候诗取突然冒出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问题一旦滋生，便不会消失，只会令人越来越想知道答案。

　　“银子大人，您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呢？”她终于说出口，市丸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口答道：
　　“红色的。”
　　“为什么？”

　　孩子总是喜欢问“为什么”，不论那是什么东西。

　　“哎呀，这个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市丸银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臂，“眼睛要生成这样也不是我愿意的呀……”
　　“是这样的吗？”
　　“是呀。”
　　…………

　　昨天那可怕的灵压似乎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对市丸银的恐惧轻易地从诗取脑中拔除，三番的气氛继续保持温暖和谐沐浴春光。六番却出现局部降温和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