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北国四公子》章梦雅

8、相思相望不相亲

　　丰郡、周府
　　她看到报纸上他穿着一身戎装，倒是很英俊帅气。他成功了，这一年的跪求终是有了好结果，每天跪的时间太长，她竟觉得自己的膝盖好像落下的什么病根似的，每到阴天的时候就会酸痛不止。又不敢声张，只好命小蝶偷偷请了大夫医治。
　　“小姐长时间跪着，膝盖早已患上了劳损性慢伤。日后，阴天之时，小姐的膝盖便会疼痛难忍，晚上也会有隐隐阵痛。我先给小姐开几副药酒早晚抹上，哎！可这只能暂时缓解，至于小姐的病只能慢慢恢复。”
　　此时，她只觉得疼的流汗却不敢出声张扬，只得咬住帕子。小蝶见她疼的厉害，便想去叫了老爷来找个好大夫给她瞧瞧，她忙抓住小蝶的衣裳袖子道：“别去，我没事。”
　　小蝶边替她擦拭那额上的汗珠边说：“小姐，你怎么可能没事儿！你看你疼的汗都把衣服浸湿了呀，这可了不得了，我必须去禀告老爷。”
　　她喊道：“小蝶，别去，若是去了，父亲便知道我的心思，他素来憎恨军阀，我怕他北上替我讨公道，那样的话，他们便会起冲突，我不想这样，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他现在刚刚掌管帅印，军中的老人也多有不服他的，我不想让他分心。”
　　小蝶道：“都什么时候了，小姐，你还瞒着老太爷，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可是要命的事情！那个人，他不来也就罢了，要是哪天我见到他必定要问问他，他知不知道小姐你为他受了多少罪！凭他是谁，怎可以这样辜负小姐，现在他已是北洲大帅，他要是真的记挂小姐，早就巴巴的跑来提亲了，为何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子！”
　　静波淡淡道：“这都是我自找的，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在做这些，他能当成大帅是他自己的造化，与我没关系，只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罢了。原是我痴情错付，关他什么事？”说完早已疼痛难忍，默默流下泪来。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
　　小蝶一边给她抹药一边抽抽搭搭的哭。
　　第二日，她的腿疾终于好了些，她便穿好衣裳，仍旧像往常一般去了周记珠宝行。在车上时，那腿却是钻心般的痛，下车后，她忍耐着抓着身旁那一个栏杆向前走。却倒在了珠宝行门口。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扶了她一把。回头一看，却是李英杰！
　　毕业之后，她便极少和他来往了，他怎会跑到周记来的？李英杰扶她进了周记的总经理室并吩咐人倒了热水来，只见她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便问道：“你可还好？你的脸色很难看。”
　　她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歇一会就好了。”
　　他道“自从那年的事后，你与我倒像是陌生人了，我知道你怨我 、瞧不起我，但是，谁年少的时候不是怕事儿的，谁又能不怕他四公子！如今，他是北洲大帅了，坐拥江山美人，你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那个温丽丽之前也不是跟在他身边吗，现在不也是被他抛在一边？静波，你醒醒吧。”
　　这一席话就如五雷轰顶一般，是该醒的时候了，她从来只是他的过客而已。
　　她只是淡淡说道：“你回去吧，李记的生意还要靠你，安琪是个好女孩儿，我不希望你作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他却说：“静波，我知道安琪的心思，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呀。”
　　“切莫再说出这种话，静波承受不起，此生早已经看破，你不必强求了，回去吧。”
　　忽的想起那日抄写的金刚经上有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北洲，大帅府内。
　　田辰逸正在议事厅议事，这个人工作起来很是认真，每日必定到凌晨方去休息。议事厅内气氛很是肃穆，那些军政大臣皆劝田辰逸出兵南园，此地位于长江之南，地势险要，是军家必争之地。
　　田辰逸道：“北洲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百姓需要休养生息，我们暂且停战，等到时机成熟一举拿下南园。各位先回去吧，你们的提议敬轩自会考虑。”
　　他们走后，辰逸没用晚膳，却在吸烟室吸烟喝酒，他知道，那些老臣都是功臣，如今便倚老卖老，各自计算着自己的得失却从未考虑过大局，只不过想着怎样才能得到更多的钱和美女，为了这样，他们让他出兵南园，南园是南方最为富庶之地，想必，他们是看上了那里的古玩玉器了或是珠宝古董之类的东西。这些老家伙真真该杀！
　　只听到有人敲门，他道：“进来！”
　　王副官敬礼后走过来道：“公子，派去的人送来消息了。他们说，静波小姐好像患了腿疾，今天她在周记珠宝行门口跌倒了。”
　　他忙把那刚刚燃起来的雪茄摁灭在水晶缸内，问道：“腿疾？怎么回事？说清楚！”
　　“他们买通了从府中出来的看病大夫，那大夫说，小姐晚上在佛堂跪着抄写佛经长达一年之久，白天还要去打理周记的生意，积劳成疾，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如今，每每到了晚上或是阴雨天气膝盖都会疼得厉害。”
　　王副官不敢看他，这位爷只要一听到静波小姐的消息便会情绪失控，免不了发泄到他们这些人身上。于是，他只是低着头。
　　“她怎会患上腿疾？还要跪着抄写佛经？偌大的周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他们那些奴婢都是干什么的！还有她父亲，口口声声说爱护她，不让她和我接触，唯恐我们这些人会伤害她，可是，到头来，他是怎么照顾她的？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带她北上。”他又狠狠咽下一杯红酒。
　　王副官道：“公子当时北上的时候生死未卜，您是为了小姐的安全才将她留在丰郡，如今，您是北洲之主，试想北洲八省的哪一样东西不是您所有，只要您开口，我们就能将小姐带过来见您。”
　　他立在门边道：“对！你说的很对，我要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