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活着》素十七

44、烤肉

　　有一青年，实在运气不好，本看着今天天气好，就拿了渔叉叫上邻家小弟想去镇外的小溪叉条鱼打牙祭，谁知到了溪边，鱼还没等到，竟等来一波夹着破碎内脏的血水，那股子腥臭骚味一路流下来，鱼都被熏到爪哇国了！踩在水里的脚没来得及躲开，也被染了味道，青年心里那个气，抓起渔叉就往上游走！
　　“哪个王八蛋在那里！不知道这溪下游还有人吗？”一青年身影从树木间疾步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青年满脸凶光，看到水边的萧七，气昏了头直往前想抓住萧七衣领理论。
　　身后的少年似觉不妥，在后面喊他：“林哥！有话好好说，你别急啊！”
　　林哥的手自然没有抓到萧七的衣领，在此之前他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清时脸已经对着地面，接着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没了。
　　之前喊他的少年眼见着林哥一交手就被人打晕，心里又慌又急，眼都红了，声音发抖地喊了句“我跟你拼了！啊……啊！”闭着眼睛低着头就往萧七的方向撞过去。
　　萧七坐在地上，只伸出只手一拉一敲，少年闭着眼直接被敲晕过去，身体借着冲势乖乖往旁边歪倒，一点不挡路。
　　敲完这两个人，萧七心情很好，连对狐狸肉味的不满都消散了几分。他对自己今天力道的控制很满意，若是以往，些许风吹草动都能激得他发狂，而现在，那人如此对他大喊大叫，他也不过把人敲晕，甚至没有伤人性命！
　　想到这他不由得看了眼水里的鸟人，这鸟人的血效用不错，心里决定以后对这鸟人再好点。
　　夏雪人在水里却不敢太过专注，溪边的事他也留着心，这时看着岸边躺着的两个人，心里倒是有了想法。
　　他爬出溪水，走到离他最近的青年身边，在那人怀里衣袖摸索一阵，只找出一个蓝灰色的钱袋，打开里面零零散散十几个铜板，夏雪放回钱袋，这人身上实在太干净了。
　　他又走到那个少年身边，从少年袖子里摸出两个石头，石头只有人手掌四分之一大，颜色白中带点黄，他拿着两块石头撞击一下，微弱的火光闪出，鼻尖闻到一阵硝烟味，夏雪这才会心一笑，如果没猜错，他手中的应该是打火石。
　　夏雪又在少年身上一阵摸索，从怀里找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纸包，里面竟然有些粗盐，实在是意外的收获。夏雪心中略喜，转头对身边的人道：“萧七，这有打火石，你手里的狐狸要不要烤熟了再吃？”
　　见萧七嘴里含着肉还在嚼，心里揣测该不会是这人就喜欢生吃，但想到萧七上次说鸡肉难吃却也吃光了，硬着头皮又说了句：“生肉吃多了对肠胃不好，这还有盐，烤了吃味道会好些。”
　　萧七其实早就受不了狐狸肉那股子味，只是已经咬到嘴里的东西没有想到要吐出去，吞下嘴里的东西问他：“要怎么烤？”
　　这么缺乏常识的问题夏雪却没有感到太奇怪，这几天的相处，他发觉萧七这人是真的很缺常识，他想了想，说：“我来烤吧”。
　　夏雪没有用打火石生火的经历，但上辈子小时候打火石还是玩过的，溪边长了很多野生蒲苇，一撮一撮的，蒲苇顶上那截白灰色的毛用来烧火最易引燃。夏雪选那些干枯快死的蒲苇枝折了，又捡来些干草，细小的枯树枝和较大的树枝都捡了点，这些树枝是自然掉落的，里面的水分少，容易引燃。
　　东西捡来后，他先清出一片空地，把树枝和干草在最底下铺一层，把蒲苇团成一团放上面，再在蒲苇上放一层干草和细树枝，因为没有经验，这些只是他自凭想象来做。
　　放好后，他拿着打火石，手放在蒲苇间，手里的打火石一摩擦，有火星闪出，蒲苇却没有马上点燃。
　　夏雪接连又打了几次，可能火星不够，还是没燃起来，他掖了掖那堆蒲苇，再试了几次，很惊喜地成功了，小小的火苗从蒲苇上燃起，然后瞬间整团蒲苇都燃起来了。
　　蒲苇烧得很快，灭的也快，夏雪趁着火大的几秒钟把之前捡的小树枝都放上去，又加了点蒲苇助燃，再把较大的树枝放上去，火一下子呼呼地燃开了。
　　等火点燃了夏雪才想起那狐狸肉还没串起来，于是又找了结实的树枝折了，在溪水里搅拌两下算是洗了干净，再把狐狸肉串上去，期间还得不时捡些树枝放到火上，免得柴火不足火又灭了，好一阵手忙脚乱。
　　夏雪不时地把手里串了狐狸肉的树枝来回翻转，怕那树枝不小心烧着了，还得注意不要离火焰太近。
　　箫七只在一旁坐着，冷眼看夏雪动作。不一会的功夫，那狐狸肉上冒出了油花，甚至渐渐有整滴的油滴出落进火里，引得火焰一冒，夏雪这才打开那包了粗盐的纸包，捻了几颗用手捏碎涂在肉上面。
　　大概是有了那层羽毛的缘故，夏雪的手指抹在烤得冒油的狐狸肉上一点不觉烫。
　　又再烤了会，夏雪估量着差不多了，手里拿着串了肉的树枝递给箫七，道：“应该可以了，你试下”。因为第一次点火烤肉很成功，夏雪心里是挺高兴的，说这话时脸上都带了笑。
　　箫七也不怕烫，抓着那块狐狸肉接过，倒是多看了他两眼，之后咬了一口肉，其实夏雪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只是把东西弄熟了而已，谈不上多好吃，但比起腥涩的生肉自是好了不少，箫七咬完第一口后觉得不再难以下嘴，便大口咬着吃下了。
　　箫七的吃相不好，但是很有速度，夏雪只来得及捡了溪边的湿石头把火堆弄灭了，他就已经吃完了。
　　抹了抹嘴，箫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对他说：“走吧”，样子竟有些懒散，说完就很自然地背对夏雪蹲在了他面前。
　　夏雪猜测，自己今日的举动是顺着了这人毛，一边趴上箫七的背抱住他的肩膀，一边想着要再接再厉以取得这人的信任。
　　等到箫七抓住他的腿站起来时，夏雪转头看着还躺在地上晕着的两人，又想到了青年那只有十几个铜板的钱袋，心里不由得惋惜，以后他若是一个人生活是很需要钱的，可惜这人实在穷得他不好意思下手。
　　又想了想，夏雪觉得这样不行，死道友不死贫道，下次再有机会，不管那人再穷，他也得下手了，这么一个人胡乱想着，竟有些无奈地叹出口气。
　　箫七感觉到耳边的叹气声，拍了拍手里的大腿，夏雪反应过来自己外露了情绪，这才停下胡思乱想，偷瞄一眼箫七，这人正大迈步往前走，目不斜视，身边的景色不断后退，这速度相当于夏雪的跑了。
　　对于箫七这个人，夏雪这会其实并不太讨厌，只是这人要吸他血，让他少了许多灵气，对他很不利。
　　因为箫七绕开了那座镇，选了山路走，身边又是些山坡草树的原始景色了，夏雪看了会周围的风景，累了才把头放箫七肩膀上，闭上眼吸收灵气。
　　两人都不是多言之人，这几天来也多是一人赶路一人闭眼的模式，甚少交谈，气氛倒也和谐。
　　又走了一阵路，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多出了云朵，到太阳快下山时，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荒山野岭的自然没有能避雨的地方，原本两人是白日赶路，晚上光线不足时停下休息，这一阵雨下来，地都是湿的，无从休息，箫七不停，继续往前走。
　　不大一会儿，雨是越下越大，夏季的暴雨多，颇有些遮天蔽日之势，视线都被雨水遮挡不少，因为是无人的山里，地上平时积累了不少枯枝落叶，倒不是太泥泞，只是雨水太多，一时间渗不进地下，在地面上汇聚太多，到处都像是溪流涌动，水势颇大，箫七也不由得慢下脚步。
　　下雨之后天黑得更快，再加上一直不停的雨，山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箫七是怎么看清周围的，行走的速度虽然慢下来，却也稳稳地在山里走着，丝毫不被周围的树枝草藤刮绊到。
　　夏雪头往前伸偷偷打量，竟发现黑暗中箫七的眼睛发出了微弱的光。
　　这场雨一下就下了整整一个晚上，大概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停歇，箫七也走了整整一个晚上，只到快天亮时，雨才彻底停了。
　　夏雪是听到耳边传来的鸟鸣才醒过来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在箫七背上睡着了，身前抱着的人还在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前走。
　　想到这人背着他在雨里连续走了十几个小时的路，夏雪心里闪过一丝情绪，莫名地，他就缩了一只手到这人背后，控制着手上的羽毛褪开，露出了原本的皮肤。
　　他把手放到箫七背上，触手坚实却冰冷。任谁在雨里泡了这么久都会冷透了，当然夏雪除外，那层羽毛之下，永远是最舒适的温和，隔绝了冷热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