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活着》素十七

31、平静的生活

　　“哗啦”涌起的水花声令夏雪猛地一个激灵回了神，眼前所见，昨天砍柴的那男子正刚蹿出水面，手里还抓着一条胡乱扭动拼死挣扎的鱼。
　　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夏雪的存在，甚至说是忽视，把手里的鱼甩上岸十来米，便又一头扎进水里。
　　夏雪原本是打算回到水里养伤的，现在却有点愣神了，不知是否应该避开其他人，毕竟他现在的外形实在是诡异的很。
　　但经过了昨晚，羽毛上的结晶似乎被身体吸收了不少，羽毛薄了许多，再加上泡在水里全身被光点包围的感觉实在太舒适，夏雪犹豫一下后，还是进了水里。
　　夏雪的游泳技术并不好，因为老家有条河，小时候也在水里自己扑腾过一阵，但一直保持在能游个十米，再远就得沉进水里的程度。
　　这时候夏雪只是在靠近岸的地方安静地沉在水里，头部的紫色羽毛竖起来围成一小片空间，让他可以呼吸。
　　水流轻缓地隔着羽毛冲刷身体，软软凉凉的舒服极了，原本夏雪是放松着身体随意漂浮，但这时想到还有其他人在水底，便想尽量不要顺着水漂动距离太大。
　　意念一动，水里的光点竟然动了起来，在光点看似无规律的动作下，夏雪身边的小块水域，竟不再顺着水流原本方向流动，而是小幅度地打着转，抵御了原本水流的冲力。
　　这个现象让夏雪心头一震，难道还可以通过光点来控制水流不成！
　　前世今生，命运一直不在掌握中，无非是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若是有了特殊的能力！……夏雪一时激动万分，深吸口气，尝试控制身前的水流。
　　但结果却不是太好，一分神之后，连身边原本较为静止的水域都重新流动了起来，夏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水里还栽了个跟头，弄得水花四溅。
　　片刻之后，夏雪冷静下来，自己刚刚还是太急躁了，想来任何能力都需要反复的练习锻炼才能得到提升，才摸到走的门道就想学跑，自然是不成的。
　　于是静下心来，仔细感受每个光点在水里的存在，以及如何通过光点来影响水流。
　　随着夏雪对光点的感应，周围聚集的光点愈来愈多，这些光点大部分被身体最外围的羽毛吸收了，由光点的形态聚集结晶，使得羽毛整个厚了一圈。
　　还有一小部分光点透过羽毛融入了身体，这些光点通过布满全身的毛细血管进入血液，随着时间的积累，汇聚到一定程度后，竟然如同水蒸气化水一般，成了液态状彻底成为血液的一部分。
　　夏雪心无他事，沉浸在水中不知外界时间流逝，他偶尔露出水面，有时天是黑的，有时是在白日，夏雪也只是出来透透气，接着就又沉入了水里。
　　随着血液里由光点汇聚成的液体含量增多，夏雪身体的恢复更快了。双手已经完全恢复，无论握拳用力都完全没有问题，皮肤也好了许多，不再疼痛，原本厚厚的黑紫色疤痕开始有脱落的迹象。身上那层羽毛也不再是完全从皮肤里长出，一些地方的羽毛逐渐脱离了皮肤，变成羽毛连着羽毛，像衣服一般覆盖在身上。
　　就连喉咙似乎都已经长好，只是哑的久了，夏雪都有点不习惯发出声音。但对水流的控制上，却还只停留在保持身边的水流速不要太快的程度。
　　这日夏雪浮出水面时正好是晚上，天空云层稀薄，月亮虽只有五分之四不够满月，山谷里的光线还是可以视物的。
　　在水里休养一段时日，夏雪发现自己的各种感官灵敏了很多，听见、视觉都提高了不少。这时安静的夜晚，连风声都很清晰，内心有种莫名的宁静，突然就想起了一首歌。
　　一首已经不记得名字的曲子，那是初中时在地摊上一块钱买的一盒磁带，用二十块钱的随声听播放着听的。曲子是首钢琴曲，安静宁远，很适合现在的气氛，曲子高潮部分配合着小提琴，有些沁人心扉。
　　也许是一个人呆的太久，也许是太久没有发出声音，也许是夜晚的气氛太合适，夏雪突然就轻轻地哼起来。
　　一开始发音的感觉很奇怪，他做了近三个月的哑巴，脑子里还残留着那种感觉，他也不烦，慢慢地把感觉找回来。他的声音不大，在宁静的山谷里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一遍一遍地哼，只到尽兴了，才回到水里包裹着羽衣睡着了。
　　睡得很舒服时，却听到了一阵不同于平常的嘈杂声。
　　听到突然传来的声音，夏雪藏进芦苇间只露出头小心查看，从水里看山谷顶是仰视，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山上偶有几个人影走动。那些人并未大声说话，看起来很有组织，不一会便看到一个木制担架系着绳子被放下来。
　　架子上隐约传来牛牟叫的声音，那些牛大概是被吊在高空受了惊吓，随着架子被一点点放下，传出的阵阵叫声愈发杂乱响亮。
　　因为并未被绳子绑起，待架子降到山谷底，受惊的三头牛顿时慌乱地踏着蹄子四散跑开了。等牛跑光后，那架子又被绳子拖着收了上去。
　　夏雪只静静地看着，不久山上又传来声响，然后满满一架子的猪被放了下来。如此往返又往山谷里送了数回，夏雪数了下，一共三头牛、三只猪、四条狗，最后，甚至还弄了一架子的斧头扔到山谷下。
　　看到斧头夏雪想起了山谷中砍柴的男子，他隐隐担心，这些人会打扰到他现在的平静。
　　只是远远打量，夏雪就能看出，这些并不是温顺的家畜，那几头牛明显与田地里的不同，角更大、颜色深，身体也更加壮实。猪则像动物世界里介绍过的野猪，而那几条狗，看起来甚至有些像狼了，与其说这些是动物，不如说是野兽。
　　因为受了惊吓，这些兽类在脚踏实地的第一时间都四散逃开。而山上的人影，在送完东西后便消失不见了。
　　很快山谷恢复了宁静，夏雪又埋头进水中，继续他对控制水的练习，只是身处的位置离岸边总保持一定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