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骑士》音容清兮

2、生日快乐（下）

　　想起严伯说艺声和父亲很熟，圭贤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父亲的忘年交，回到大厅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艺声身边向他敬酒。
　　在圭贤眼里，艺声是十分奇妙的存在——他低调却霸气不减，年轻却成熟稳重，冷漠却平易近人。周围刚到的客人无一不在惊叹艺声的出席。的确，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艺声有着出众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凌厉的凤目）、优雅的气质、挺拔的身姿。只是，圭贤并没有闲情逸致关注人们最关注的他出众的外貌，发现他似乎有些异样。
　　艺声端起酒杯想回敬，却被一只手拦住，转头看去，原来是那个男饭。
　　圭贤微微倾身对白宣道：“白先生百忙之中抽空光临，倍感荣幸。很抱歉打断你们。家父有事同金先生商榷。”
　　艺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高挺、俊朗、温和有礼，原来是曹叔的儿子啊。
　　白宣笑道：“三少客气。既然钟云有事，那我先行告退。”
　　向艺声敬酒的正是娱乐圈里很红的男二号专家——白宣。
　　艺声谈话时左手依然没有离开口袋，周围已经有喜欢白宣的客人议论纷纷，说他就会装冷酷摆架子。
　　对粉丝那么有礼貌，怎么可能装冷酷摆架子！圭贤有些愤愤不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你们不了解情况，为什么这样中伤他？看到他微微抿起的双唇，不由自主上前挡住他的酒杯。好冲动啊……圭贤默默握拳，还好临时想到了应对的说辞！
　　“你是圭贤吗？”
　　圭贤转头，看艺声微笑着看着自己，眨眼——眨眼——点头。
　　钟云也点点头，微笑道：“你父亲经常提起你。生日快乐！”说着举杯示意。
　　圭贤拿下他的酒杯，从严伯的托盘里拿出新的递给他。艺声微微变了脸色，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温水？”艺声有些怔愣。
　　“喝点温水会舒服点。”圭贤解释道。
　　想起了什么，艺声问道：“你晚会喝的也是这个吗？”
　　圭贤毫不犹豫点头。
　　艺声闻言勾了嘴角。
　　两人到二楼阳台时，曹父正在嘻嘻哈哈调侃老朋友。曹父看见艺声，上前抱抱他，看起来十分高兴，“不是说没空吗？抛下工作来的？”
　　艺声笑应道：“录制结束的早。如果抛下工作来，曹叔一定不高兴。”
　　“说的还真是！”曹父笑了，向身旁的老朋友介绍道：“钟云。是很懂事的孩子。”
　　看起来有些严肃的中年男人笑起来却很温和，伸出手道：“我是杨宇。我叫你钟云行么？”
　　艺声伸手握住微微用力，热情而不失礼数，“久闻杨董事的大名。”
　　杨宇故作不悦道：“你叫那家伙曹叔，到我这怎么成杨董事了？”
　　艺声微笑道：“杨叔。”
　　“就是就是，不可以搞区别对待嘛。”杨宇点点头，随即正色道：“你叫我声叔，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当然没事也常来看看我啊！”
　　艺声点点头，九十度鞠躬，“钟云谢过杨叔！”
　　杨宇应了，对曹父点点头。看看圭贤，杨宇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这聊了半天，倒把你晾在一边了。小圭贤越来越英俊了，生日快乐啊！”
　　圭贤瞬间兔斯基：“二叔，您既然知道我今天是二十岁生日，不是十二岁生日，怎么还叫我小圭贤？我不是说了您再这么叫我，我就翻脸的吗？”
　　杨宇挑眉：“哦？你还有这绝活儿？来，翻一个！也让我和钟云见识见识！”
　　“……”
　　圭贤捂脸。
　　曹父倒是在一旁听得十分欢乐。反正圭贤也不是第一次被欺负了，谁让他每次反应都那么有意思！
　　灯光下艺声的眼睛闪烁非凡光彩，像一对美丽的黑曜石。
　　圭贤忙转回头，问道：“您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宇笑道：“早就来了。看你在下面忙，就和严管家说了不用告诉你。”

　　曹父向圭贤交代了事情，随即对钟云微笑道：“我们还有事要说。你们去吃点东西吧。”
　　艺声对两位长辈恭敬道：“曹叔、杨叔，钟云先下去了。”
　　曹父和杨宇点点头。
　　圭贤和他一起下楼，一时无话，场面略微尴尬。
　　圭贤斟酌着开口，“你——”
　　“你——”
　　两人对视，圭贤笑道：“你先说吧。”
　　“我很好奇，今晚为什么选这首歌？”艺声微微抬头，而后道：“这首歌并不出名。”
　　是的。它不是主打曲，不是自己最流行的歌，也没有为艺声赢过任何奖，却是他最珍惜的一首歌。
　　圭贤思索道：“是朋友向我推荐的。他说不爱生命、不爱父母、不爱自己的人都应该听一听。”
　　“所以……你是其中一种？”
　　“啊？”圭贤连忙摆手，“不是啊！我朋友他喜欢从反面理解而已。”
　　艺声笑了，“这首歌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是艺声的歌曲中最温柔的一首。圭贤闭上眼，听着美妙的旋律微笑道：“没有承诺，我想唱给你听；不能拥抱，我却如此爱你。闪烁的烛火，是你温柔的眼睛；冰冷如我，含泪消融为忆。”
　　艺声沉默良久，环顾四周，“雅涵和雪方没回来吗？”
　　“哗啦——”圭贤仿佛听到了脑海中的画面破碎的声音，“你认识我大姐二姐？”全部都认识艺声，只有我不认识吗？默默握拳。
　　艺声摇头，道：“经常听曹叔提起。她们还在法国吗？”
　　严伯点点头：“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很忙。”
　　圭贤后退后退——终于站稳。“严伯，你从哪——”
　　“少爷，”严伯道：“老爷问少爷什么时候带钟云去餐厅。”

　　将近十一点三十，离切蛋糕还有一段时间。
　　看到餐桌上摆放整齐的粥、粥碗？？？圭贤嘴角抽搐，“严伯，这是——”
　　半天得不到回应，转头看去，只见严伯已经为艺声备好了糕点和餐巾。看着严伯如此熟悉的动作，这种自己才是客人的错觉是怎么回事儿——
　　看艺声就餐完毕，圭贤问道：“切蛋糕虽然只是个必要的程序，但切了蛋糕生日晚会才完整。一起去吗？”
　　“嗯。”
　　刚满二十岁而已不是吗？为什么会说切蛋糕只是个程序？

　　灯光明亮，金碧辉煌，却驱不散心头的沉重阴霾。圭贤看着面前五层的蛋糕一阵头疼。还是太高了，要这么高的蛋糕干什么？
　　“感谢各位于百忙中抽空参加圭贤的生日晚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圭贤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望各位以后多多指教。谢谢大家今晚的出席和祝福。”说完鞠躬致意。
　　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西装，圭贤看起来更加英俊，不过嘛，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赵雨廷正在吃葡萄，抽空嘟囔道：“你看看你的圭贤哥，啧啧。”
　　王蝶筱翻一页书，扭头看了一眼回道：“难道不是你的圭贤哥？”
　　赵雨廷用手帕擦了擦嘴，嫌弃道：“明明刚20岁，说话这么官方还老气横秋的，是我叔叔还差不多！咱以后叫他圭贤叔吧。”
　　王蝶筱无奈道：“赵叔叔不强迫你接班，你自己偷着乐就好，干嘛这么说圭贤哥？”
　　赵雨廷哼哼两句，不再说话。
　　王蝶筱合上书，看着仪态温和有礼的圭贤不禁感慨道：“我倒觉得圭贤哥和原来一样。”只是现在的他肩上比我们多了份责任，心里多了分无奈。
　　听着两个女孩的讨论，艺声想起了他说过的话——“切蛋糕虽然只是个必要的程序，但切了蛋糕生日晚会才完整。”
　　晚会结束，宾客陆续离场。

　　圭贤看到艺声若有所思地站在窗边，上前问道：“怎么了？”
　　艺声回过神看到他站在面前，正待答话，只见曹父、杨宇、王理勋下了楼，于是鞠躬道：“钟云先回去了。”
　　三位长辈点点头，杨宇问道：“公司派车来了吗？”
　　艺声点头道：“有张师傅。”
　　王理勋奇道：“咦？老张也来了？来了怎么不上来和我们聊聊？”
　　艺声笑道：“张师傅说今天有工作，改天休息一定来。”
　　王理勋满意地点点头。
　　曹父沉吟道：“有老张在就好。那你早些回去吧。”
　　艺声点点头，鞠躬道：“钟云先走了。”回头时看到圭贤欲言又止的样子，微笑示意。
　　圭贤只能回以微笑。
　　庭院里，艺声笑道：“今天谢谢你的照顾，生日快乐。”
　　圭贤点头道：“听爸爸说你们相交甚深，今天才看到你。我和姐姐们一直很感谢你。爸爸一直很孤单，幸好有你的陪伴。”
　　艺声抬起右手扶着轿车车顶，抬头看着灯晕华丽的夜空，恍惚间弯了眼睛，笑道：“真的感谢我的话，哪天请我吃饭吧。”
　　艺声拉开车门，屈身坐上车拉上车门。车立刻开走。圭贤回过神时早已不见车的踪影，不禁感慨道：“张师傅真着急啊——”想起没有说出口的话，圭贤心里不禁有些郁结。
　　圭贤回到大厅，王理勋、杨宇都已经回去了，王蝶筱和赵雨廷也跟着一起走了。原本热闹的大厅此时华丽的有些空旷。
　　曹父一个人坐在窗边。
　　圭贤站到父亲身后，给父亲按肩膀，“肩膀疼了？”
　　“盼着它疼呐？”曹父笑道：“钟云走了？”
　　“嗯。”那种郁闷的感觉又来了。
　　“按按这边。”曹父指指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