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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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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PART1
大概是四年之前,我突然变得非常嗜睡,有的时候可以一次性像昏迷了一样睡上个两三天。这种及其不正常的现象当然被发现,第一个发现的人,是我表妹。由于她跟我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系,所以比起父母,她更加能够照顾我。
她第一次发现我的这个症状,是某次来我宿舍找我的时候。据她和我的室友所说,当时她进来之后,发现我一直睡着,怎么喊也喊不醒,最后朝我泼了一盆冷水我才醒过来。
之后表妹问我日期,我想了想,跟她说:“8号。”
“你确定?”她问道。
我点点头。我记得得很清楚,昨天是7号。
我见她做出一副“回答错误”的样子,于是抓过室友忘记外出门的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日期。我清楚的看到几个很大的黑体字:10月10号。
“这……”我拿着室友的手机,仔细看着那个日期。我想着,可能是他手机出了错,于是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检查了一下日期。
10月10号。
手机很诚实地告诉我,是我错了。
我问表妹要来手机,做了最后一次检查。
10月10号。她的手机这么显示着。
“也就是说,你睡了超过36个小时?”表妹问道。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无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睡那么久的。
她同样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许久,她轻轻说出一句:“哲君,你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
“以前大概也发生过一两次。”我说。
确实,有几次,我也是像这次一样,睡了整整两天。
“看医生吧,我陪你去。”她建议道。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们挑了一个两人课程都比较少的日子,去了医院。她替我去精神科挂了号。
这样一来,我不就是神经病了?我想着。
给我看病的医生是一个大概25左右的样子的女人。她问了我几个问题之后,飞快地在病历卡上面画着谁也看不懂的字符,然后抬头,用着一个略严肃的表情跟我说:“你这症状类似嗜睡症。应该是心理压力比较大会造成的。你有什么心理压力嘛?”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基本没有。”
她疑惑地看我一眼,说:“那这就怪了。你先试试治疗嗜睡症的方法吧。”
我点头,说:“好的。”
然后,她很快打出一份资料给我。
“要是不行的话,你再来医院。”她说。
我点头,向她道了谢,走出了房间。
后面的一个月,我照着她给的方子上说的“严格安排作息时间;多做运动”,给自己制定了时间表,并且按着那个表格做着。表妹有的时候会来看看我的进展程度。很幸运,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再后面那个月的20号,我再一次昏睡了很久。这一次,我睡了将近五天。于是,我再次去了医院,结果在排队的时候又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我的床边坐着表妹,她看到我醒过来了,一脸担心地跟我说:“你吓死我了,我听说你在医院里突然睡过去,于是赶紧赶过来了。“
我起身,靠在床板上,问:“我睡了多久?”
她看看手表,说:“四五个小时吧。”
我点点头,让她给我倒了一杯水,看着窗外面天未暗但是路灯却亮起来了的景色,慢慢喝这水。
“哲君,别去上学了吧,还是身体重要,”表妹跟我说,“我相信爸爸妈妈知道了也一定会支持你治病的。”
我摇摇头,说:“不了,我总归要自己闯出去的。”
我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离异。他们把我送到我母亲的弟弟那里之后再也没有管过我。我对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印象。我的舅舅待我很好,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但是,他们总归不是跟我血缘关系最深的人,所以一直用他们的钱支持着生活上的消费,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尽管他们表示我已经相当于是他们家的儿子了。
由于他们对我太好了,我不是很想让他们替我担心。于是我恳请了表妹不要告诉舅舅这件事。表妹答应了,她说:“放心去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爸爸妈妈肯定会体谅你的。”
我点点头,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的水。
那一年,我大四。由于我一整年的整体表现都算不错,所以算是弥补了我有的时候会上课缺席这一点。最后,我以一个不高也不低的分数毕业了。我去的公司不是什么大公司,硬要说,也顶多能算上二流公司。但是至少,我自己赚钱了。
于是,我搬出了表妹家,自己租了一间不大的房子,过着有些辛苦,但是却很充实的生活。
Part2
黑子哲也患有类似嗜睡症一样的病,但是他找不出原因,哪怕去了医院,还是找不出。他自己倒也不是特别在意,反正现在自己的症状比以前好了很多。以前是整天整天地睡,发病的几率很大,严重的时候,一个星期都能给睡过去,现在再怎么睡睡顶多是一天两天,而且一般也不会发病。
他对这点很欣慰,于是总是鼓励自己说:“有进步。”
他的表妹桃井五月同样对这一点感到欣慰。知道他患有这种怪病的人,只有桃井和他自己。虽然说这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桃井是个蛮能察言观色的人,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事,当年黑子要她不要告诉抚养他长大的,桃井的父母,桃井也就没有说,她或多或少可以察觉的到,黑子不怎么希望这个事情被人家知道。
桃井比黑子小一岁,却一直把黑子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因为她从第一眼看到黑子的时候,就严重地感到了:这个世界上居然有那么弱小的一个存在,无论是身材,还是存在感都很弱。于是,她一直有一个很疯狂的念头:她想要保护黑子。所以,她至始至终都照顾着黑子。
黑子对桃井也比较依赖,什么事情都会和她商量,分享。
所以,在他发现自己的这个病比以前有很大改善的时候,他约了桃井出去吃饭,以作庆祝。
黑子在那次和桃井吃饭时候,第一次听到了“阴城”这个词语。
挑起这个话题的人是桃井。
当时两个人面对面,很安静地吃着饭,桃井突然问黑子:“哲君,你知道‘阴城’是什么嘛?”
黑子摇摇头,把嘴里正在咀嚼的东西咽下去,说:“不知道,但是听上去好阴森。”
“不是哦,”桃井摇摇头,说,“阴城这个地方江户时期就有了哦,地点就在我们现在所居住的东京。”
“鬼屋嘛?”
“才不是那么高端的东西,但是据说那里有货真价实的吸血鬼哦。”
“不可能吧,这种只存在与传说当中的东西。”
“有的哦,你要相信在那里没有什么不可能。”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哲君以后就会知道的。”桃井说着嘬了一口饮料。
黑子当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因为他感觉这句话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于是也没有花太多心思去想这句话。
但是他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是太天真了。
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就是那个被称作“阴城”的地方。里面的确有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但是人家是个死傲娇,你跟他说十五句话,他只告诉你一句不用你去动脑子转换的话。至少,黑子是没有看出了他哪里有吸血鬼的样子了。
那吸血鬼的自我介绍非常简单,所以黑子对他的印象很深。
“绿间真太郎,吸血鬼。”他当时靠在黑子房间的门框边,这么说着,推了推眼镜。
“绿间君你好,我叫黑子哲也。”黑子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复这么简洁的自我介绍,于是只好报了一下自己的姓名。说实话,他对这个吸血鬼挺好奇的,主要原因是,当时整个房间,除了他和绿间之外还有人在。绿间是明显是抢着做第一个自我介绍的,但是自我介绍的内容,却根本不像是给后面人做模子的样子。
因为对某样东西好奇,所以会对那样东西观察得很仔细,这个是每个物种共有的本能。就像黑子对绿间好奇,所以情不自禁对绿间观察起来一样。
当然,绿间作为一个非人类,有着非人类的,超好的第六感,所以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被观察了,但是他只是因为不想揭穿黑子所以没有说出来。绝对不是因为被黑子关注了,很开心,才没有说出来!绝对不是!
但是不管怎么样,黑子在两个星期之后就结束了这次观察活动。他得出一个如同绿间的自我介绍一样直白的结论:绿间真太郎只是傲娇而已,并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